“好呀。”
少年張大了眼楮,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女成員。
“拉鉤上吊……”
和聲好像越來越大,一把重錘輕輕地敲著你的心髒。
女成員退後一步,緊靠在門上,隨後少年朝她而來。
“咚…咚咚”
赤腳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和心跳聲重合,聲音重重地擊打著她的心髒。
像是持刀的魔鬼立在高位,俯瞰著一切。
男成員默默退後一步。
“吱……嘎。”
尸體搖擺著,繩索磨蹭著的聲音刺耳。
血紅色的日光照亮少年的沾血的半張臉,然後……
——越來越近。
冰涼的金屬質感慢慢抵上她的喉嚨。
不爭氣的捂著嘴巴,背後靠著門讓她無路可退。
女成員只能點點頭。
“嘻嘻嘻,好呀。”
冰涼的觸感從她喉嚨那里消失了。
少年踏著舞步,笑著,腳下踏在地面的血泊里。
濺起的血將周圍也染紅。
雙腳將地板,踩出一道道血色的腳印。
“明天中午,來找我哦。”
陽光下染血的少年舞動著,頗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世界上有人喜歡半夜站在鏡子前,放著詭異的音樂,欣賞著鏡子里自己的詭異美感。
“吱…嘎”
門開了,像是射入黑暗中救贖的光。
結束了?恐怕是掉進更深的陷阱里了吧。
男成員如此想著,然後先一步走了出去,順手也把女成員也拉了出去。
“吱吱……”
門關上了。
“普通人而已……”
他嘆了一口氣。
“也不是你的問題,剛入職就遇到了這樣的事,這樣的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
進去的時候還要沖在第一個,希望你能長點記性吧。
女成員蹲在地上,抱著頭,看不清表情,沉默了一會。
“要上報嗎?”
男成員轉頭面向她,“暫時不用,因為有些怪談會因為其他的干涉直接開始殺人。”
“涉及到我們自己的生命,在事情擴大化之前,我們有處理的權利。”
或者說你的,因為我還有獨自脫身的辦法。
她稍微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身體有點軟。
“ 。”
他們面前的門被猛然打開,門板狠狠地撞在牆上,站著…………
——之前房間里的那位詭異少年。
雙人組不自覺退後一步。
“你好?”
少年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然後讓開進門的路。
“是怪談事物局嗎?口令是︰羊跑跑。”
雙人組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少年看起來確實和之前房間里的人長得一樣,只不過身上沒有血跡也沒有病態的笑容。
“嗯?”
男成員和女成員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錯愕。
口袋里的東西沒有發熱,沒有危險。
男成員冷靜一點,“好,是寧修遠先生嗎?”
“嗯”,少年點點頭,“叫我寧修遠就好。”
遲疑了一會。
雙人組然後才走了進去,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沒有流淌著鮮血也沒有懸掛的尸體,更沒有成群的烏鴉。
——倒是有一個烏鴉木雕。
男成員雖然內心里錯愕,但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怪談事務局,我是任仕君,旁邊這位是陳露霞女士。”
他揚掌指向女成員,他現在精神狀態好了一點。
寧修遠搖搖頭。
“我從接到那通電話起,在很久之前已經听到了你們的腳步聲,但遲遲沒有敲門,我就打開了門。”
“你們要喝一杯茶嗎?”
寧修遠以前有學過,還沒有等他們回答,便自顧自的倒起茶來。
“嗯。”任仕君回答。
“麻煩你們說一說那怪談的事情吧。”
男人露出回憶的神色,任務資料有之前和寧修遠的通話記錄。
眼楮下意識往右上角看。
“相信你也已經見過不少了吧,曾經的某些已經逝去的人,重新出現在你的身邊。
或者還有一些不符合常理的存在。”
寧修遠點點頭,沒有否認。
“我們來這里是原來是為了確認你身邊的安全情況。”
原來嗎?
我想我自己的安全應該更注意一點。任仕君在自己的心里補充。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直放在口袋里,現在遞給他。
上面有一張圖片。
圖片上半部分是血紅色的陰暗天空,下半部分是藍色的海洋。
中間涌動著什麼東西,扭曲的像觸手,又像動物被壓扁之後血肉模糊之後的畫像。
在寧修遠的眼里海里有一座沖天的礁石堡壘,石塊上的花紋像是流沙一樣流動著。
使人感動眩暈。
“你告訴我你能看到什麼就好了。。”他說。
寧修遠卻看向陳露霞,“她為什麼低著頭,不說話?”
啊?我能說是被你這張臉嚇的產生心里陰影了嗎?
新人本不應該這麼早遇到這樣的事情的。
“她有點害羞。”任仕君說,眼楮下意識看向左上角。
寧修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他開始專注地看圖片起來。
“你看到了什麼嗎?”
“在海平面處不斷涌動的血線?”
任仕君摸著下巴,“嗯,你只要把你看到的描述出來就可以了。”
第二張圖片是一張看起來像上個世紀初,工業革命的霧都。
——倫敦。
咬牙切齒的煙囪沖天而起,大霧彌漫著這個城市,路上的行人站在霧里,看不清面容。
但在寧修遠的視角里完全不同。
煙囪上附著的玻璃反射著一切,世界像是被巨大的玻璃罩子籠罩,地面塌陷向下。
鏡子里的畫面扭曲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爬出來。
什麼時候?空氣這麼嗆人?
他站在了倫敦的街頭,數不清的鏡子在他的身邊,里面有著無臉的男士站著,圍繞著他。
給人的感覺像哭也像笑。
任仕君戳了戳寧修遠,
“嗯?”寧修遠輕哼。
然後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嗯?煙囪上好像有些東西有點像鏡子。”
“沒有問題,暫時一切正常。”任仕君說。
眼楮不自覺地看著左上角。
第三張圖是一副肖像畫。
陰暗的老頭面無表情的坐著,面對著寧修遠。
然後……
開始發笑。
“少年吶,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要不要听吶?”
寧修遠偏過頭去,不去看這張照片。
“一個看著挺不舒服的老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