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之中，只剩下了唐平，和被咒亂邪眼震懾住的黃毛。
唐平看著這黃毛，心中思索該如何處理他。
這廝明顯不是個好人，而且兩次想要打劫唐平，多少也算是和唐平有緣，所以唐平這次不準備放過他。
那就……當試驗品和線人吧。
待到黃毛從震懾狀態恢復後，就看見唐平和善地看著他︰“跟我來。”
唐平帶著黃毛，來到了一處更偏僻的地方，溫文爾雅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我叫牛盲，道上兄弟都叫我黃發。”
“那你以後就是無發了。”
唐平手在牛盲頭上按了一下，他的頭發就全都脫落，街溜子染發也是一種不和諧行為。
接著他拍了拍牛盲的肩膀︰“接下來我會對你做一些事情，你要誠實地告訴我感受。”
看著唐平臉上，那些因興奮而不斷顫抖的眼楮，牛盲心中的恐懼提升到了極點，但他沒有反抗的勇氣和能力，只能在驚恐之中，承受唐平的實驗。
出于保密原因，平時唐平沒機會測試諧能對普通人的效果，用自己來測試，又沒辦法下狠手，于是牛盲就成了一個完美的素材。
唐平嘗試用多種方式，將不同量的諧能，施加在牛盲的身上，來測試諧能對普通人所產生的效果。
通過測試，唐平發現了一種，和表象諧化效應不同的使用諧能方式，他將這種使用諧能的方式，命名為強制諧化效應。
表象諧化效應，是通過諧能對事物進行扭曲，從而永久改變事物的表象。
而強制諧化效應，則是通過改變諧能的結構，讓諧能獲得黏性，能夠附著在人或物的身上，來達到對事物本質的和諧。
將諧能灌入牛盲的眼楮，他就看不見任何不和諧的東西。
將諧能灌入他的耳朵，他就听不見別人罵他。
灌入他的嘴巴，他就無法說髒話。
甚至于如果唐平想，他可以讓牛盲的一些不和諧器官，平滑且不留痕跡地消失！
比如他難看的臉，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
也許直接把諧能灌進腦子，還能給他進行‘洗腦’，把腦子里的髒東西都屏蔽掉，但唐平拿牛盲還有用，沒辦法粗暴的嘗試。
但強制諧化效應，也是有缺點的，粘在外面的諧能在發揮效果時會持續消耗，當諧能消耗完了，強制諧化效應的效果也就結束了。
同時如果被諧化的物品能量過高，或者有強烈的抵抗，也會加速諧能的消耗，而唐平能往外放出的諧能總量是有限的。
因此這一招，基本無法用在和對等對手的戰斗中。
實驗結束，獲得的成果唐平十分滿意。
牛盲驚懼地看著唐平，實驗本身並不痛苦，但實驗過程中，卻發生了他這個人類所無法理解的事情。
眼前這個多眼男人，可能比坊間傳聞中，那些襲擊人類的怪物更加詭異可怕。
消化了一下實驗結果後，唐平臉上眼楮的排序變得規律一些，看起來不那麼驚悚了︰
“你兩次試圖打劫我，按理說我是應該殺了你的，但你可能對我還有點用，我來問你，你有沒有听說或見過，一些恐怖詭異的東西？”
牛盲直勾勾的看著唐平，這廝就是他見過的最詭異的東西了。
唐平微惱︰“除了我之外！”
牛盲在腦海中，快速翻找著，平時當樂子看的那些奇聞，一邊想一邊說︰
“一個月前，平康區有個自稱穿越者的男人，搞了不少新東西，但是只兩天他就消失了。”
“興化區的三彩精神病院，好像有個人說自己是上古帝君，他用奇怪的手段打傷看守逃離了精神病院，後來因不會過馬路被撞死了。”
“據說牧原十七中的舞蹈教室，午夜會有個舞女跳舞……”
他講的這些，大部分都只能算是奇聞或笑話，沒有太大的價值。
牛盲忽然眼楮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最近傳聞說永寧區的下水道里，有襲擊人的魚怪，攜帶來生教的蓮花聖紋進入下水道，就會遭到襲擊，這事兒是真的，絕對錯不了！這兩天信來生教的下水道工人，都不開工了！”
唐平若有所思︰“蓮花聖紋，你有嗎？”
今天他是來找晁勛麻煩的，但其他的邪魔該抓還是要抓，今天事了之後他可以去試一試那魚怪的成色。
牛盲這種人雖然不入流，但他們的消息比許多人都靈通，唐平之所以沒把他怎麼樣，就是想讓他幫自己搜集邪魔的情報，拿他來試驗，也多少有些試探的意思。
不過唐平不想因為牛盲而耽誤正事兒，他給了牛盲一個電話號碼。
“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後再有類似的消息，記得通知我，不要想著隱瞞，還有，劫道這種事兒不要再干了。”
他將臉貼近牛盲，布滿眼楮的臉上，瞬間覆上了一層蛇皮，無數黑白圖案不停閃爍。
“我能讓你的器官暫時消失，也可以讓它永久消失，希望你記住我的話。”
說完唐平就拎包離開，牛盲靠在牆壁，慢慢地坐下，臉色煞白，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的怪物！
……
“你的腳，很漂亮。”
這座公寓已經建很久了，房間戶型普遍不大，但這個房間還是被收拾得干干淨淨，陽光透過碎花窗簾照進來，顯得靜謐而溫馨。
“嗚嗚……嗚。”
房間的女主人被捆起來，嘴里被塞了一個帶碎花圖案的，燈泡大小的球，她的腿被放在一張椅子上。
身上散發著惡臭的足御，正在擺弄一台電鋸，他後背上有十幾道巨大的傷疤，左腳上的五根腳趾齊根而斷，明顯比之前虛弱太多。
“你不要掙扎，如果切口不整齊，腳會顯得很難看的。”
自從被晁勛捉住之後，足御已經很久不干這種事情了，但這次他被晁勛放出來，允許他在外面自由活動。
趁著這個機會，他開始尋找自己心儀的腳掌，只憑借細微的細微，他就能找到最令自己滿意的腳。
研究了一會兒，他終于搞明白了這台電鋸怎麼操作，正當他舉起電鋸時，就听見轟的一聲響，大門被向里踹開。
唐平拎著包裹，站在門口，眼神森然的盯著足御，心中殺意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