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只能寫一章,再次感謝各位讀者的推薦票,最近天氣升溫降溫變化太快,容易感冒,大家也多注意身體。】
船主賠笑道︰“自然不是,在下是怕好漢找尋不便,因此想安排下人給好漢領路。”
被阻攔的賊人冷哼一聲,指了指船主的得力伙計︰“就你,快帶我們去看貨!”
伙計本就膽小,听聞賊人點明要自己領路,他嚇得臉色慘白,雙腿顫顫,膝蓋一彎,作勢就想跪地求饒。
船主及時拉住,向伙計陳明利害。為了自身小命,切不可惹怒賊人。伙計方才硬著頭皮,哆嗦地給幾個賊人引路,前往底艙。
華山號巡洋艦這時圍攏了過來,得知截獲的福船中有“貨”,杜澤純心下大喜,不辭辛苦地登上了福船。
控制福船的船員們見杜澤純到來,急忙敬禮。
杜澤純目光掃過一張張滿臉寫著驚恐的大明水手,視野停留在船主身上。看完貨單,杜澤純向船主問道︰“這些貨是從哪里進的?”
觀其他賊人對問話之人頗為尊敬,想必此人是賊人里的頭目,船主急忙小心應付︰“皆是從福州進的貨,準備運到潮州府出售。”
杜澤純又問了問今年生絲、棉布、瓷器等商品的行情。
船主不知賊人頭目關心這個做甚,這些賊人服飾奇特,行為古怪,連想法也與眾不同,他不敢多疑,只得一五一十作答。
大致了解了商品詳情,杜澤純準備安排人手轉運貨物的事宜,卻忽然听到了幾聲呵斥。
“老實點,現在乖乖全都去甲板上呆著!”一船員押著二女一男走上甲板。
三人中的少年少女衣著不凡,顯然出身大戶人家。剩下一人是個四十來歲,慈眉善目的尼姑。
船主瞧見三位貴客被抓,知道自己的藏人謀劃泡湯,此刻對載客之事,懊悔不已。
杜澤純盯著被押解的三人,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船員答道︰“報告總指揮,這三人躲在艙室,鬼鬼祟祟,不知是何意圖,我發現後,便將他們押了上來。”
杜澤純轉頭看向船主,船主連忙解釋︰“好漢莫要誤會,這三位是我船上的客人,在下受人所托,順道捎帶一程。”
中年尼姑主動站出,面不改色的勸道︰“阿彌陀佛,上蒼有好生之德,各位江湖好漢因生活所迫,才干這劫道買賣,何必為難船上的窮苦人,望各位能听貧尼一言,切不要嗜殺成性。”
見天色不早,杜澤純不想耽擱等船匯合的事,于是向手下吩咐︰“將船主,還有這三人帶上巡洋艦,留幾人控制這艘福船,咱們去南澳島暫做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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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趕在天黑前來到南澳島的一處避風灣,此灣位于後世雲澳灣附近,在15世紀還是一處荒僻之地。
成化二十一年(1485年),大明置饒平縣,信寧都,南澳隸屬潮州府饒平縣信寧都。直到明萬歷三年(1575年),南澳才設漳、潮副總兵,進行有效管轄。此時南澳島上,深澳等地已有百姓居住耕作。
船只在避風灣停泊後,杜澤純命令人手將福船上的貨物轉運到己方船上,同時安排移民與船員登島。
航行的一路,由于轉移的人口多,眾人只得以干糧充饑。听說要在島上做休整,炊事員喜上眉梢,急忙吩咐移民拾柴打水,生火做飯,改善一下伙食。
巡洋艦上,沈小姐望著一幫凶神惡煞的海盜,心里並未感覺多麼害怕。晌午至現在,她因身體不適,只吃了一點點心,此刻饑餓感早已戰勝了恐懼。
沈小姐悄悄拉了拉張公子的衣角,輕聲問道︰“表哥,我們還能平安返回潮州府嗎?”
張公子安撫道︰“表妹莫要擔心,我就算豁出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也不知綠蘿現在是何狀況?”沈小姐想起由綠羅保管的點心干糧,肚子越發餓了。
“綠蘿向來機敏,不會有事的,再說……”張公子單純的以為少女是在擔心丫鬟的安危,隨即滔滔說道。
遠處海岸旁燃起篝火,風中傳來了一陣歡笑。待笑聲安靜,伴隨著獨特的琴弦聲,有人哼起了小曲。小曲用得閩語傳唱,雖然用詞粗俗,卻朗朗上口。
沈小姐漸漸听得陶醉,直到有人推了推她,她才如夢初醒。
“小姐!小姐!”綠蘿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時讓沈小姐又驚又喜。
“綠羅,你怎麼在這?”
“他們得知我是小姐的婢女,就命我給公子與小姐送飯菜。”
“那些賊人有沒有向你打听我們的身份?”
“沒有!沒有!”綠蘿連忙擺手。她可不敢告訴小姐,自己被賊人單獨拎出來時,便主動交代了公子小姐的底細。
“小姐,張公子,這是晚飯,快些吃吧!”綠蘿從身前一竹籃里,取出盛滿飯菜的小碗,遞到小姐與張公子手中。
聞著飯菜的香氣,沈小姐食指大動,瞅見綠蘿盯著飯菜直流口水,她關心道︰“綠羅,你還沒吃嗎?”
“吃了!小姐,我吃得可飽了!”綠蘿這話沒說謊,她和移民們一起吃的有點撐,可禁不住自己嘴饞。
趁著沈小姐吃飯的功夫,綠蘿嘰嘰喳喳說了自己在岸上的見聞,沈小姐越听越覺得這幫海盜奇特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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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需長將貨物總價、運費、雇工工錢等,算得一清二楚,最後還不忘刨除平安錢,向福船船主報了一個數。
船主心中盤算,若是按這個數計較,自己跑船一趟,堪堪掙了個辛苦錢。
杜澤純許諾︰“待貨物轉運完成,我會命人將貨款送到福船上,等兩天後,自會放你們離開。”
“在下悉听閣下安排。”船主哪敢說個“不”字。
杜澤純又笑問︰“以後在這海上,若再遇到我‘黑胡子’海盜團,料想綱首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在下明白,一定全力配合!”船主有苦難言道。
杜澤純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船員會意,旋即將船主帶走。
“這是審問的信息,關于三人沒什麼特別的料。”副官將一份資料遞給杜澤純。
杜澤純看完,不解道︰“這尼姑大老遠從福州跑到潮州,只為給知州夫人祝壽,這里面難道沒有隱情?”
听言,眾人也覺得這事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