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一直都是國人最重要的節日,沒有之一。
    即使很多人都在吐槽現在的年味越來越淡薄,但這天依舊是萬千個家庭團聚的日子。
    大街上張燈結彩,都在祝賀著這一天的來臨,小孩子們穿著家長買的新衣服,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
    大年三十這一晚,大多數家庭都是熱熱鬧鬧的團圓溫馨美滿,但是對胡離還有葉言兩人來說,大年三十是他們這兩個家庭的抱團取暖。
    年三十這一天,胡庭赫中午就從首都趕了回來,不知道這老東西在忙什麼,有事沒事都在首都。
    胡庭赫不管再忙,大年三十這一天他是一定會回家的,胡離的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年夜飯都是由他們負責,是絕對不會出去吃的。
    出去吃浪費錢,也沒有年味兒。
    當兩個老人走了之後,年夜飯就變成了胡庭赫的任務,以前兩個老人要做六個人的菜,胡庭赫現在只需要做四個人的。
    晚上六點,胡庭赫在廚房里做菜,房門被敲響,胡離起身打開房門。
    是葉釗兩父子來了。
    “干爹。”
    胡離禮貌的跟葉釗打了聲招呼,把兩人迎了進來。
    他從茶幾上拿起煙,遞給葉釗還有葉言。
    葉釗笑著點燃了煙,問胡離︰“老胡在廚房燒菜?”
    胡離點頭︰“一年到頭他難得做一次飯。”
    “行,我去廚房給他打打下手。”葉釗叼著煙,走進了廚房,幫胡庭赫遞調料,拿碗。
    兩個中年男人在廚房燒菜,兩個年輕男人就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聊天。
    胡離葉言這兩兄弟也沒什麼好聊的,無非就是,你和湯慈怎麼樣了?你又遇見哪個漂亮姑娘了?
    男人口中的話題,永遠都少不了女人,即使這兩個狗東西才十八歲。
    如今,胡離和湯慈的關系很僵,葉言自然是很擔心的自己兄弟的感情問題,不厭其煩地幫他出著主意。
    “要不要先上車後補票?”
    胡離一臉震驚的看著提出這個豬狗不如主意的好哥們兒。
    “你知不知道湯慈的爹是誰?”
    胡離早就告訴過葉言,葉言自然是知道的,他還找自己老子求過證,湯老師的老子,確實是錦省的總長。
    葉言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人在沙漠虛駱駝,車都上了,她肯定什麼都听你的了。”
    胡離沒好氣的白了葉言一眼︰“滾蛋。”
    葉言見狀,收起臉上那副演的表情,不再開玩笑︰“你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你估計得藏一輩子,她老子肯定會把你抓去圖圖了。”
    “她的事再說吧,快畢業了。”
    胡離躺在沙發上,有些無可奈何。
    菜很快燒好,圍著圍裙的胡大老板走出廚房招呼兩個兔崽子吃飯。
    老胡做的還是比較豐盛,有春卷、薄餅、臘肉香腸、大閘蟹、醬牛肉、東坡肉和一份紅燒魚。
    “老胡,你的酒呢,快拿出來,我饞了很久了。”葉釗坐在椅子上,催促著胡庭赫把好酒拿出來。
    胡庭赫笑著拿出酒︰“你喝錘子。”
    四個酒杯,都是滿滿的倒上了一杯白酒。
    胡庭赫舉起酒杯,笑著說︰“新年快樂,今晚第一下。”
    說完,喝了小半杯。
    胡離這兩個兔崽子也有學有樣,跟著喝掉了小半杯。
    一邊吃菜,一邊喝酒,時不時還有幾聲爽朗的笑聲,人雖然少,但也算得上溫馨。
    “你們倆以後準備在哪讀大學?”酒過三巡,葉釗開始關心起自己兒子還有干兒子的未來。
    “看狐狸,他在哪我在哪唄。”葉言恭敬地給自己老子還有干爹散了一桿煙,撇嘴說道。
    和胡離一起廝混了十幾年,他沒有分開的習慣。
    看見老胡還有老葉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胡離笑著說道︰“益城吧,離家近。”
    老葉點了點頭︰“益城好,再過兩年估計我也要進益城了。”
    看得出來,老葉進省廳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又和胡離葉言聊了兩句之後,葉釗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兒子,笑著問道︰“兔崽子,談戀愛了嗎?”
    葉言搖搖頭,看著胡離笑道︰“你們應該關心死狐狸談了幾個了。”
    胡庭赫知道自己兒子的感情生活不是那麼老實,他叼著煙問道︰“離哥,有女朋友了?”
    胡離也沒撒謊,輕輕點頭︰“有了。”
    葉釗好奇︰“哪家的小姑娘?是上次我在辦公室見到的那個?”
    胡離舉起酒杯和葉釗踫了下︰“干爹你誤會了,我和她就是朋友。是我們班的班長,叫胡璃。”
    胡庭赫一挑眉︰“這麼巧?”
    胡離繼續點頭︰“是挺巧的,她是琉璃的璃,對了干爹,她爸也是你們市局的,好像是刑警隊隊長。”
    “哦?”
    葉釗笑著,覺得是挺巧。
    “是叫胡耀?”
    “對的。”胡離說道。
    葉釗點燃一支煙,想了想,說道︰“胡耀這人在刑警隊長這職位上也呆了有好幾年了。”
    “干爹的意思是,可以動一動?”胡離笑著問道。
    胡庭赫一抬手︰“你關心這個干嘛?該動的時候會動的。”
    葉釗嚴肅的笑了笑︰“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胡離听見兩個老男人這麼說,心里大概就已經明白了。
    胡庭赫繼續問道︰“你其他女朋友呢?”
    葉釗有些吃驚︰“老胡,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庭赫不屑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你自己說?”
    胡離有些無奈的抽了一口煙,坦白了︰“還有一個不是錦省人,家里干嘛的我也不清楚。”
    胡庭赫也挑了挑眉︰“不是洛水昔那姑娘?”
    “暫時還不是。”
    葉釗喝了一口酒,消化著父子二人的對話,沒想到自己的干兒子,這樣的風流?
    年夜飯吃完,胡庭赫掏出兩個空的大紅包給胡離還有葉言。
    “里面沒裝錢,紅包太小,裝起來太擠,給個紅包圖個氛圍,壓歲錢我轉給你們倆了。”
    胡庭赫很大方,給兩個兔崽子一人轉了六萬。
    葉釗有些頭疼︰“老胡,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別給這麼多壓歲錢給葉言這兔崽子。”
    壓歲錢是一個人情,胡庭赫給六萬,他又拿不出這麼多錢給胡離。
    胡庭赫瞥了他一眼︰“我給我干兒子的,管你什麼事?”
    葉大局長無奈,只能從兜里拿出兩個紅包,一人給了一個。
    胡庭赫又拿了一瓶酒出來︰“再喝點?”
    兩個小兔崽子都沒有拒絕,坐在餐桌上,和兩個老男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窗外,月兒彎彎,煙花升起,夜空一片璀璨。
    窗內,四個男人觥籌交錯,他們從未言明,但他們早就是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