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的胡離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水木科技,而是找到了王  ,讓她通知王志等離江一系的人,培訓室集合。
    “好的胡總。”
    王  眨了眨眼,十分听話。
    這大姐姐人不錯,以後要是缺個秘書,可以考慮一下她,畢竟當老板了,得試試有事秘書干的日子。
    培訓室里,再一次坐上了人,不過不再是剛才那批白花花的大腿,而是清一色的男人。
    氣氛有些沉悶,離江希的員工都端坐著,不知道這個面無表情的胡總要做些什麼。
    特別是王志,他有些害怕這個胡總突然揮揮手讓自己滾蛋。
    要知道,從水木科技滾蛋之後,是回不去離江集團的,他現在也想明白了,留在這兒,有可能成為太子爺的嫡系。
    水木科技的人事經理也是離江集團出身,姓趙,是一個接近四十歲的男人。
    “老趙。”胡離叫了一聲他,他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胡離。
    他不知道剛才胡離留在會議室里和商沐又說了些什麼,但看著胡離這自若的神色,應該是篡位成功。
    不對,不是篡位,這家水木科技本來就是我們胡總的,他在心里拍了拍胡離的馬屁。
    想這幾個月,商沐都是叫他趙哥,太子爺來了,直接叫自己老趙,唉,時過境遷。
    他心里倒也沒什麼不滿,這可是太子爺,大老板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現在能被太子爺記住名字,已經足夠了。
    “不用起來,坐。”胡離的手往下壓了壓,讓老趙坐下。
    “胡總有什麼指示?”老趙恭敬地問道。
    “以後公司招人,業務能力是其次,最要的是新來的員工要懂得尊重領導。”胡離淡淡的吩咐道。
    “我知道了,胡總。”
    王志面色有些緊張。
    胡離看了他一眼,輕輕笑道︰“老王,剛才的事不必放在心上,都過去了。”
    王志恭敬點頭。
    胡離繼續說道︰“我現在高三,平時很忙,公司的日常工作依舊是由商總負責,簡單來說,我就是個看戲的。”
    胡離這樣說,是在告訴這批離江系的人,不要看老子今天壓住了商沐,你們這群人也不把商沐放在眼里。
    在水木科技,能壓商沐的只有他胡離一個人。
    王志還有老趙在職場浮沉多年,本來就是個人精,瞬間明白了胡離的意思,急忙點頭稱是。
    胡離好像想到了什麼,玩笑著說道︰“以後公司各方面應酬少不了,到時候你們該喝酒就喝,別讓商沐一個女人去和老男人拼酒,她喝多了我是會心疼的。”
    王志大著膽和胡離開了句玩笑︰“商總這樣的女強人,和胡總一看就很般配。”
    胡離擺了擺手︰“什麼配不配的,她又不是配鑰匙的。”
    又吩咐了一些工作之後,胡離站起身,輕輕說道︰“散會。”
    說完,和葉言走出了培訓室的大門。
    王志等人紛紛起身,目光恭敬的目視胡離離去。
    胡離剛出培訓室大門,又撞見商沐和湯慈從會議室里出來。
    湯慈的桃花眸子微紅,讓胡離有些好奇剛才會議室里發生了什麼。
    商沐看見胡離從會議室里出來,有些好奇的問道︰“胡總還沒走啊?”
    胡離揉了揉太陽穴,輕輕說道︰“叫什麼胡總,太見外了。”
    商沐又想到了胡離剛才在會議室里冷淡的打斷自己,讓自己叫胡總,氣得牙癢癢︰“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胡離底氣不足的笑了笑︰“我還有事,這次真走了。”
    “一起吃個晚飯吧。”
    商沐叫住了他。
    胡離轉過頭來。
    湯慈的手輕輕攥住,余光瞟著胡離。
    胡離看了一眼湯慈,搖了搖手︰“算了,尷尬,再說我回安城還有事。”
    說完,帶著葉言揚長而去,從始至終,沒有和湯慈說過一句話,仿佛真就是兩個陌生人似的。
    湯慈看著胡離的背影,捏緊的手緩緩松開。
    湯慈已經快壓抑不住心中涌起的失落,如果剛才是自己讓他吃晚飯,他會留下來嗎?
    商沐看著自己的閨蜜,嘆了口氣。沒想到曾經親密無間的師生,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而且沒有什麼對錯。
    “慈慈,別難過,他還小,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和你的關系。”
    湯慈勉強的笑了笑︰“我為什麼要難過,我該高興才對,這本來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即使我難過,我也不能被他看出來。
    ——
    邁巴赫里,副駕駛上的葉言抽著煙長吁短嘆。
    “沒想到,你和湯老師居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胡離面無表情,本來今天心情還算不錯,看見湯慈過後,一天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見胡離不搭理自己,葉言給胡離丟了一支煙,繼續問道︰“你準備放棄湯老師了?”
    胡離接過煙,點燃,淡漠的搖頭。
    “那你怎麼對湯老師這麼冷淡?”
    胡離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煙霧繚繞,神色晦暗不明。
    “她想和我劃清界限,我能怎麼辦?最主要的,我現在還是高三,做什麼都無法擊潰她心里的那道防線,不如先冷處理。”
    葉言陪著他抽煙,面露無奈︰“死狐狸,我了解女人的構造,但我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感情,幫不了你太多。”
    胡離被逗樂了,這狗東西。
    胡離啟動油門,本來今天他打算去了公司之後去離江集團找南夢的,但現在踫見了湯慈,他也沒了心情,也擔心南夢看出來自己神情的異樣。
    邁巴赫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里放著李宗盛的一首歌。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該舍的舍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
    ……
    “她的愛在心底埋藏了抹平了幾年了仍有余威。”
    ……
    葉言听著歌,笑了︰“這歌還怪傷感的。”
    胡離直視前路,目不轉楮︰“還好吧。”
    當胡離終于敢正視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像操之過急,讓湯慈對他避之不及。
    葉言靠在椅子上,看著胡離面無表情的側臉,輕輕說道︰“好一個想得卻不可得,好一個情愛里無智者。”
    錯過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只需要男人的一點猶豫,或者女人的一點驕傲。
    他想,這只死狐狸和湯慈到底會不會錯過,死狐狸不是個猶豫的人,但湯慈,他不知道。
    驕傲和矜持,一直都是陰差陽錯的溫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