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災之旅

第三章 泣蟬的鳴涌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星源空白 本章︰第三章 泣蟬的鳴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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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這把劍——”

    金絲創邊的玉劍,毫無前兆的出現在這——出現在艾倫拉龍子的面前,出現在荒無人跡,出現在屬于死與靈共舞的寂靜。

    蟬泣,鳴蜂,最為悲哀的共情回晌。

    “泣蟬蜂……蘭姨,您究竟……”

    ——

    劍拿在手中,就失去了聲音。但依然能感受到,它在傳出什麼,在表達什麼——它在引導著自己,要去哪里去做什麼。

    而指向的方位,是少女離開的地方。

    他不得不去思考,這一切帶來的意義,以及對他未來的影響。

    蓮•諾雅•伊洛是個可愛的朋友。從不希望麻煩到他人,卻無奈只能接受他人的好意。她回饋這些好意的機會,幾次都是在將死之際了?

    她缺乏一些關鍵性的力量……

    但……依舊不能解釋泣蟬鋒找上自己的理由。

    “你在苦惱什麼?”

    安也克希爾倚在門口,肩上依著肩甲扛著重劍。

    “你還沒走嗎?”

    “巴不得我離開啊!你呢?路修好後無所事事成什麼樣子,沒有那兩個家伙陪伴……你就這麼無趣?”

    “喂……”

    “嘖。我等會兒要去見下師父,你跟我一起去。順便,她們的行蹤應該也會有所透露。”

    之後,應該會試著朝世界之鐘的方向前進。

    “好。”

    “你不帶一下猶豫的嘛!”

    服了。安也克希爾捂著臉,不明白眼前這男人的心思怎麼就放在了那兩人身上。

    “她們算是我少數的友人,值得我關心……理由如何?”龍子感受到安也克希爾的迷惑,說出了它的答案。

    “值得值得……你這句話態度放太高了。”

    “是嘛。”完全的陳述句。而後他舉起泣蟬以白絹擦拭……透過劍與光縫隙的夾角,能注意到他視線的心不在焉——似乎打算就這樣混過去。

    艾倫拉的龍子,畢竟也算是在惡劣貴族圈待過的人……好在行動上向來是眾多優良冒險者的榜樣。

    一番討論,先羽•艾倫拉德羽•伊卡琳葉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安也克希爾的建議。

    該在什麼時刻做些什麼,龍子十分情楚。

    不需求他人說教,他留下一封信在冒險者協會,請求前台交付給神奈兒。再以遠征委托的名義,作“蓮•諾雅•伊洛與零•瑾羽•夜空的保險”,同時與安也克希爾一並進行道路開闢的數據采集。

    在這之前,和安也克希爾確認了可以不需要通過多余的路到達奈落的概念。

    這一段路,相比格術概念這片已然開闢過的海域,泥沼與老人影響間誕生的怪魚顯然要危險更多。

    登上木船後,龍子本想疑問為何不用“飛船”,安也克希爾提前以概念規則打消了他的疑問。

    “順帶一提,奈落也是禁止飛行……這一大片的概念規則,我的師傅都有幫忙布置,所以會有部分共同性。”

    “安也克希爾……似乎有魔女名號。你的師父,既然有如此能耐……是傳說的三大魔女之一?”

    “我不清楚,這些我沒了解,甚至魔女協會我也不曾去過。但這次肯定要路過的……唉,煩死了。而且魔女協會的人都是老頑童……”

    “你——”龍子的吐息剛探出一絲就被安也克希爾打斷。

    “師傅說的,不關我事。”

    龍子眯起雙眸凝視面前的黑衣女子。

    “沒想討論那個。安也克希爾,既然你師父是溢息之魔女,那申黯的魔女想必就是你了,對嗎?”

    安也克希爾漫不經心的轉過身,捋直了黑發。

    龍子對于魔女的了解已經足夠清晰了。從她這里除了得到荒唐八卦外,哪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這麼在意魔女名號干嘛……”她忽而望見跟遠處雲霓下的藍天,反應過來而轉向龍子,“哦,蓮•諾雅•伊洛是嗎?她的名字諧音確實很讓人在意,等會兒我也去找師父好好關注一下,如何?”

    “好,多謝。”看來是沒有否認的意思。這樣能輕松和後輩達成協議,之後的旅途也會順利很多。

    她輕覷的笑了笑。

    ……

    無論誰都會做夢。

    他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面對那抹魚肚泛白的被寂靜一點的漆黑挪動手臂,試圖抓取到什麼。

    只是連一掌冷霧,都未能觸及一分。

    手中緊握的重量,在清醒時存在的重量……也在消失。

    不行!不能!

    “哈……”

    “怎麼?水土不服啊。”

    見龍子驚醒,安也克希爾毫不意外的聳了聳肩,翻個白眼。從衣袋里翻出一顆紫色藥丸,就往他嘴里頭塞。

    心一橫,反正也不算清醒,干脆不反抗,任由魔女的擺布。

    而藥丸進喉,一股強烈清新的刺激的清香從心底滿溢而出,倦意瞬時間被驅散于周邊的意識之間,而大腦已然可以感受到身邊的重力。

    之後,便是一股刺鼻的殘香從不知何處飄忽而來,緊隨的又是一陣恍惚。仿佛被滲入體內,皮膚表皮在升溫的同時,潛意識中長出鱗片開始抵抗這股氣息。直至這時,意識才算是不被模糊的影響。

    “你的毒性抵抗力有些弱啊?”

    “需要疑問嘛……我們這是,踫見‘海染’了?”

    “答對了。”

    屬于海染用于麻痹生物的“安眠氣體”,從甲板縫中隨破開的水汽溢上。外界吵鬧的人員令其分崩離析,更加開始彌漫于窒息的空氣間,無形顆粒漸進乳白散溢,無形于人與人恐慌的意識。

    安也克希爾已經備好了“避水結界”,準備直接下水直搗黃龍,將船下作妖的魔物直接鏟除。

    對于龍子,她只表示了一句“我就備了一個。”這樣略表歉意的話。不過,心底上是為了讓他安心留在船上打理好亂七八糟的乘客就是了。艾倫拉德羽理解她的意思,無奈笑著,推開房門,手臂龍鱗漸向全身覆蓋。

    首先第一步,向天空展開屏障,隔絕毒氣的擴散與變異。並且……

    淡藍曲折的線條所構築,顆粒附著其蔓延而散去,水紋泡影漸入夢幻洋流被席卷至深,呈弧形自下向上的環繞而起。幾層幾圈,逐步收攏閃耀,切面的藍輝迅捷延展,終歸籠罩作巨大的離子結界。

    “有夠漂亮的。”

    潛入水底後,透過船與光的剪影,能看清那展開用于隔絕船支與毒氣擴散的屏障,安也克希爾歪歪腦袋,繼續向海中深處潛入。

    魔物“海染”,“e”等魔物,對于安也克希爾這種級別的人來講,不需要什麼規矩。只需要輕易且暴力的直接撕碎了,用暗魔法直接破壞它的生命活性……不管這東西是觸手還是史萊姆什麼的……切。

    神奈兒小姐還時常提醒著注意處理碎片——當然,是對于其他沒有處理經驗的人來說也是對于那些自傲卻沒本事的家伙來說……嗯,如果是師父在這,肯定不會夸贊自己的幾分姿色。

    魔力感知的範圍繼續擴大,而出乎預料之外,沒能發現“海染”的蹤跡。

    就連一點魔力的波動痕跡都不復存在。

    “怎麼了?不是海染嗎?”

    但在魔力探知範圍內,亦是沒有其他活物的魔力跡象……按道理,這里確實是那粉色詭異觸手怪的棲息場所。

    海染在釋放氣體後,會依照既定的“s”形曲線逐步靠近獵物。

    鎖定中心後反推路線至數十米,依舊沒能發現海染的存在,已經算是詭異的事件。

    而接下去所見,伴隨可見呼吸的氣泡飄過視野的——

    淡綠中心混雜不可剝離的紫藍——屬于海染的毒液。

    出現了預料之外的意外。

    看來,海染是被什麼更高級的魔物食用了。

    她確認了情況,並向海面浮出。

    而那意外,隨更多氣泡的涌起,在泛起白沫的陰影與騰起如光縴繼升起的光柱之後,白色的耀斑在海面炸開——在安也克希爾之前,區別混雜毒液的海水的“碧藍珍珠”隨水波起伏,在光影間搖曳。

    緋紅與櫻色飄散的粒微彌漫在光影之後,逐漸擴散于毒與珍珠的縫隙間,在轟然炸開的貫雷聲勢之中,壓迫的水席卷起浪與聲,齊朝向停滯水層之下的黑衣女子。

    氣息已然凝止,水花更為凝重。安也克希爾雖多少煩躁,依然沉眸,稍稍抬手。手中暗紋涌動,結理的術印連接線條。松散的弦引動水的流向,化魔力動力而驅動,攜一片深邃的紫月反雜一片驚濤的風暴而去。

    著力的攻擊徑直砸在了敵人半身,可听可聞巨大暴動的壓迫,將某物沉入海的斷崖,爆發起泥沼的混沌、無視灰色顆粒沉落,僅剩可見一雙藍色的寶石。

    頭頂忽地出現吵鬧聲了。

    她知道,掀起的浪驚到一些“貴人”了。要等她上去,免不得被圍起來一片罵……嗯,龍子應付那些高商達貴應該比較得心應手一些。

    至于眼前的敵人,搖晃腦袋掙扎中從它砸出的洞中游出——頭鰭兩側延展出的光芒般觸須,藍寶石爍光的淚與眸……

    無疑,是誕生于奈落概念的掠食者。

    “哎呀,捕捉思念為食,卻被看作浪漫的象征……世人真是會以他們的玩笑話來掩蓋被允許降臨的理由啊。”

    她的話滿是輕蔑,掌心間暗與影子相接船的剪影,落成巨大弓矢的坐台,不動聲色間已然指向魔魚。

    怎麼出現的,又是如何來到這里的,她已經有了猜測。不過,現在輪不到安也克希爾去關心這些。

    陷入戰斗之時,就要在享受的快感間完成一場戰斗,無論是虐殺還是暴力的摧毀,只要大快朵頤般撕扯下無需憐憫的敵人的肉塊,肆意泄出自己的力量,均勻涂抹在空氣吸入鼻腔……執著一招一式的收力,這本是安也克希爾最不喜愛的作風。

    在時間的洗煉間,她卻不得不以一板一正的行為規束自己,令自己在圓滑的軌道上隨意的跟著齒輪游走。

    “影鳩——”

    無意識的號令,驅動紫影的矢經由動能推出,隨紫色的氣與泡沫與潮,淺層覆蓋,分層而回蕩分支的殘光。被排開的浪高高升起至雲霓,紫影化翼的所過,殘留虛無如影隨形,殘剩片空駭的荒蕪。

    也許,僅僅是被這一蕩的攻擊卷走了一切而已。

    水從高回落下,而天上的船經由屏障保護安然在蕩浪的沖擊中穩定。

    垂下雙臂,黑發散蕩。水波與點滴的花如網紋交錯身邊,浮在表面結界的外層,在相織間交撞作一層白色的理,被透下的光反折。

    輕吐一口氣,她無謂的一笑。算是趁此機會發泄了過往的不滿。

    眸心幾次不受控制的變化如蛇的豎瞳,幾根血絲也開始纏繞眼白。

    發絲蕩下與並攏的指心微遮閉起的眸。幾秒之後,她故作把玩頭發的模樣,令發絲纏著手指,將那幾縷繞在耳根後。

    “算了,就魔人狀態也挺好……所以,勞斯克㜭斯死了嗎?”

    盡管無人回話。安也克希爾明白,她需要回到船上去了。

    相思的魔魚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不關心。目的地不在奈落,曾今可見祥和月亮照耀的地方,自己不知幾時可見。

    “嘶,不會是被我吸引過來的吧?”

    ——

    籠罩航船的屏障解除,龍子在泣蟬鋒的嗡鳴間擁懷。

    那一身顯眼肌肉線條上如添上鎧甲磅礡氣勢的龍鱗,算是為他之後幾小時的行程添了不少麻煩。

    即便安也克希爾說,他這種名氣的家伙,開開房門就得曝光,還有什麼可遮可掩的?雖是這樣說,但看到這女人開始肆意妄為游走在貴商之間,毫不客氣數落幾個接近自己的人並收下禮物……

    很氣人。

    即便是如他那般好脾氣也難免會有無可奈何到極致的時候。

    安頓那些貴商,也花費了他不少時間,更別提忽然應對海面的風雲變幻——安也克希爾是否過信任他的能力了?

    即便事實是他的屏障直接承受這位魔女的攻擊也無所謂。

    “你不為你師父留些臉面嘛……”

    “大豐收唉,再說……這里的人幾個有那般資格能面見我師父?在踏入離島的那刻,可能就被扔出去了,呵呵。”

    安也克希爾勾嘴一笑,鼻息的輕哼也清晰漫入空氣。

    糜爛海鹽氣息與白鷗海鳥鳴叫的混雜間,可以預見海鳥鑽入白色海面之後站立白色陰影上的情景。無心去觀望,龍子選擇回到房間死鎖房門繼續等待。

    “等會兒應該還會出現魔物,就你去了。”房門外逐漸衰退去屬于安也克希爾的高聲囑托。

    龍子暗道明白,手心依附龍鱗撫摸那把此時沉寂的玉劍,垂眸不顧幾縷金發,睡意隨動作的漸緩而起。

    他可以夢見什麼,看見什麼?

    莫名其妙升起的期待,興許是來自劍的指引,興許是他有所期待得到呼喚。

    嘴角勾起的微笑,被魔女看在眼中。

    由水構築的幻形,悄然自角落木縫間褪去。

    “那就……爾爾推一把力。”

    也當作解決自己那位好友遺留于坎奈落沼澤之中千年的問題了。

    ……

    翌日一早,未等見陽光透過陰雲透入窗間,甲板上的聲音開始令人煩躁。

    晚間的暴雨才過,不等風平浪靜就沖出房間……這些貴商,有什麼值得著急他們去送命的?

    ……是珍稀罕見的魔物。

    “喂,那個冒險者,這個給我活捉了——我出五十金!”

    “那我七十!”

    而後更高的價目接踵而至。

    龍子靠在門框側,看安也克希爾無奈的從這群人中間穿過,扶上船沿站在上頭。在黑色的風間,黑發襯托其形而飄然。浪花已經吞噬在船頭,濺在她的鞋尖乃至黑絲褲襪。

    風的形態亦是愈發明顯,嘶吼中開始排斥一切突兀的存在。

    冷淡的金眸在發絲間隙的掩埋中閃爍。

    “相思的魔魚……勞斯克㜭斯。還有,擺渡人。”

    她淡淡念出了歸屬于下方海浪中生物該有的稱謂。

    他們的視線在如此一瞬交織。安也克希爾緊皺雙眉,而魔魚與似老人的魚形生物遁入水中。

    隨之一道巨浪拍上,她靜靜向下俯身,無聲退下。

    黑色暗影一息間于昏暗的天空中掠過。在龍子面前,安也克希爾擺頭看向那群悚然的商貴,一邊回頭閉上一只眼楮,兩臂向後一枕就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

    那些個商貴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著安也克希爾殘余原地的暗影被沖天的浪花卷下,涌流順浪的方向與風一剎侵蝕甲板上的空間,灌入船艙。

    好說是足以承載千人的巨船,目前被浪卷起的狀況也許只當沖浪那般玩笑。

    “交給你了。”

    “明白了。”

    無需爭議可言。

    龍鱗漸循覆蓋,自指尖伴淡紫電弧盤繞至肘臂。撕裂而膨脹,由雷電虛掩之中展露真實,澎湃涌動的氣流爆發于握緊白鱗的手爪,白煙離子的繚繞散漫。

    首先,就是將屏障展開。

    淡藍穹頂的屏障如昨日展現,不同于此的安逸。從中沖出紫色弧形纏繞的閃光。方格數據狀被弧光沖擊瀕臨碎裂,空間的痕跡被流光滯留作巨大空洞,吸引風雲的糾纏。

    在雲一邊散去的風之上,存在魔魚所帶來的半邊星空,漸變另外被覆蓋的雲層上空展現的幾點蔚藍與金芒。

    而這道被風雲糾纏的紫色沖擊,徑直襲向只可見折射海中的陰影。

    船的行駛意外之中平穩。

    要安也克希爾說,龍子時常處心積慮的為周邊情況而用力,對于戰斗方面的影響實在是個問題。

    所有魔法的沖擊都特意用魔力調整避開了船的航線,掀起的浪就如普通的漣漪也被他強硬壓抑回水中。強壓能量反沖鼓起的巨大水包也被紫色橫掃而過的刃浪剝離,連帶敵人隨傘形擴散的陰雲打飛到遠處。

    若是安也克希爾來,一句“三教九流之輩”,就讓指指點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那些商貴退下了。

    因為本身是貴族,所以考慮了更多嗎?明明同時也擁有絕對的力量。

    ……

    力量嗎?

    先羽•艾倫拉德羽•伊卡琳葉不在意力量。

    眼前的魔魚,口中吐露氣泡炸裂的聲響全然是荒謬悲聲的愛戀,而如魚光滑畸形為人的老者,痴狂于口中乞求的力量。

    他……得到了?淡綠的黏液滲透他與魔魚的軀體——他們是一體的。

    他似乎認為,賦予他身上的詛咒,是一種成全。也許是時間久遠給記憶與常識帶來的扭曲,但他確實的認為這是一種饋贈——不死,不再為人。

    先羽知道,眼前的老者,來自奈落傳說的主角。

    他現在不被概念所束縛,不被詛咒所困擾,同時也擺脫了豢養他作為食物的第一只相思魔魚。

    龍爪將水晶光澤的鱗片撕扯,夾帶幾分縴維連接的粉色肉塊,湮滅于雷霆錯過的高壓間。

    緊隨金色光縴的反擊,將被纏繞的瞬間——龍子反手順光縴方向而繞,漫開水流電導的方位,逆視線而可見玉刃經紫雷洗禮的出鞘。

    斬浪破海的一劍,風的波浪拖在紫霓裳光的尾尖,蕩開金芒破回陰雲的彼端。

    如果可以,他想試試將老者從詛咒中剝離。

    腳尖輕踏脫離魚的肉身,指間縫隙流逝水的紋理,順時針穿插過紫影光刃包裹的暈光綻放——最後一擊已然準備。

    眼前的魔魚,興許不知去向何處,或許是不知去向何處尋找自己的思念。茫然間,他成了必須消滅的目標。

    但他好奇傳說的故事,好奇主角的心境……他也好奇,現實與故事是否真的一致,那一切的發生——降臨古老東國冰雪詛咒,那是否是魔女的一面之詞。

    只是沒有太多可是,縱使它攜來璀璨點綴的星空,作為危險的魔物是必須消滅的目標。

    否則,魔魚受驚釋放的毒氣與炸起的駭浪遲早會拉下無數的船支陪葬。

    不考慮人類的方面,也會嚴重影響格術海域的生態環境。

    “直到現在,連毒氣都沒釋放……作為逝者而準備了嘛。”

    你究竟,想為傳說故事的女主角,帶去些什麼?

    時間帶給人的,他不知到底有什麼。

    “好累……”

    口中痴求力量的人,這一刻卻嘶啞出磨難的聲言。

    擺渡人——斯克㜭斯克,他知道自己再沒遇見心中魔女的機會。

    無論意義是否曲折,無論他的心態如何變化,這一切不必去考慮。只需知道,他找不到她,而忽然想到的那一刻,已經不需再生存下去。

    藍寶石爍光的淚與眸,渲染紅玉的血珠。肆無忌憚,似破碎沙漏中的沙粒,紅色的光暈自撕裂之中點點漫開。

    先羽•艾倫拉德羽•伊卡琳葉,不像安也克希爾那種裝嫩的老家伙。與外表一致,他尚且沒有經歷時代的折磨。

    他也沒作為過純潔的羔羊,在極致歡愉間被放血折磨。

    他是天才,同時資歷尚淺。

    但……

    該做什麼的時候就該做什麼,他明白。

    水中不便調整呼吸,也不亦想太多……影響魔法的釋放了。

    光影于左臂脫離,分支交錯的雷電褪散,自一層漸變的圖層而沒過空無的轉折,侵蝕至右斬而去的玉劍。

    透過陰雲幾具有形態的光,不偏不倚灑在寒芒再現的玉劍之上,透過幽藍水影與星光燦爛是修飾,淋在艾倫拉德羽的半身之上。

    熠熠光輝滲透,螺旋的光如霧朦朧視野的一切。

    最後象征意義的反擊,深色融入水與雷光間隙的沖擊,被龍子輕易規避。

    腰身側旋,低昂的發隙間銀色瞳眸縮作一點,留下無念空白……終于是擺下幽藍沐浴的雷光。

    交織,升華,分支而掃蕩著的韻律,搖晃起的波濤蕩漾空氣中漣漪,離存紫與藍的電光倒影。

    引下天穹陰霾的霹靂蕩存耳畔——

    ……

    回到船上,龍子發覺安也克希爾看他的眼神有點怪異。

    “剛剛怎麼了?至于這麼過火?”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不夠。”

    “對于我而言確實,但實在不像你的作風……是劍嗎?”安也克希爾思索幾秒後給出的答案,龍子予以肯定。

    而兩方的沉默進行片刻,安也克希爾指著龍子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節肢生物——當然是她趁著不注意塞的,也理所當然是處理一定程度的。

    “對了,你手里頭的格術琳澤是苦的。”

    “是嗎?我試試……”

    毫無疑問是苦的。龍子皺眉用袖子磨著舌頭吐掉白色縴維的生肉。

    ……

    “承諾最好的招待就是把沒保存好的貨品給我們嗎?”

    船已到達港口,兩人清點眼前幾個木箱子時,安也克希爾抓著腦袋抱怨。

    龍子看了眼就差寫字在臉上的黑衣女子,見她似乎無聊的站在原地擺手轉圈,無奈道“往好處想,至少對你是大豐收。”

    “喂,怎麼說話的啊!”

    “平常的說話啊。”

    “伊卡琳葉,你在笑吧!喂∼別笑啦,這些要過期的東西師父她不會收的……別走啊,不要這麼掃興嘛,想辦法幫我解決一下啊!”

    沒有理會魔女的叫喚,他只是淡淡笑著。

    收入鞘中的玉劍,嗡鳴已然停止。

    在那一刻,他听見了。

    听見了……屬于少女的聲音。

    在他斬出那最後一劍的時刻,他如夢似幻之中看見少女擋在一片飄然的銀色之前。

    “如果可以,想要有守護別人的力量!”

    她對力量有著渴望,卻不希望時常依賴他人。

    而這般渴望……通過泣蟬鋒的鳴涌傳遞至他的身心之中。

    而也在這一瞬,他的攻擊停頓了,緊接下來的斬擊並沒有直接透過魔魚的身軀,而是從旁擦過,將其撕裂作半截。

    她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但劍的力量,他能感受到在向那個方向流逝。

    逆飛的流星劃破雲端的閃光,消失在彼端存在的星空。

    泣蟬的鳴涌,一定要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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