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蕭酒

第二十五章 是你師父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流瑩離 本章︰第二十五章 是你師父

    他睜著眼楮,醒了,看著她。

    單黎夜心里糾結,該怎麼跟他解釋呢,她這個樣子,這個姿勢,其實不是,不是他想的那樣,她可能只是想多靠近他一點而已,一定沒有別的想法。

    不,她已經受不住了。

    心中念頭一動,手指在他傷口的肌膚上觸踫,溫熱的敏感,讓她行為更大膽了一些,踫過他的鎖肩,輪廓,嘴唇……

    單黎夜緩緩靠近他,低下身子,聞著他的氣息,從胸膛心口一路而上,停在了他輕薄的唇邊。

    太誘人。

    側身看著他的臉,單黎夜突然發現,他長的尤其好看,以前只覺他這人可惡,倒是從沒這麼想過。

    傅花隱想起方才那一幕,她呆愣的那刻,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慌亂,可確確實實她愣了很久。

    這個女孩,倔強到了如此地步。

    連殺人,都不敢露出什麼表情。

    殺人確確實實不可怕,因為他帶她見識過很多人被殺的場面,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見她殺人,有點不同吧,畢竟是自己親自動手。

    是龍懌山莊嬌養的大小姐。

    睜眼那一瞬,傅花隱見到一個小孩趴在自己身上,他自然不會多去在意什麼,他見多了她的刁鑽古怪,調皮玩鬧,也不會在意她想要對他做什麼,估計,是什麼惡作劇。

    可他問她是不是第一次殺人時,她卻顏笑如玉,直勾勾的眸子看著他。

    “不是。”單黎夜回答︰“我殺過很多人,只是最近兩年沒練,有些生疏,剛才,我只是一不小心腦子短路,下一次,我不會這樣,誰要敢殺我,我也拼命殺他。”

    她的話有些狠,她殺過人,他並不相信,只覺得很荒唐。

    龍懌山莊的大小姐,會殺人?

    還有,短路是什麼意思?

    “花隱哥哥。”單黎夜靠近了他許多,露出輕憐的笑容︰“你知道嗎,我十八歲開始殺人,整整十三年,每一個死的人,都看過我的笑,方才我在想,我要不要給那人一個笑容,哪知想著出神,才被他鑽了空子。”

    以前的單黎夜,是絕對不會給任何敵人留機會的。

    傅花隱只是輕輕一笑,並不相信,這種鬼話,怕是只有瘋子才信!

    或許這麼一說,她無非是想留點面子,好告訴他,她其實並不害怕。

    可若既然真的不怕,那她的身體,怎會那麼顫栗,現在很冷嗎?

    果然還是個孩子。

    當然,傅花隱並不知道,單黎夜的抖,是因為她緊張,莫名的緊張,她想起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那時她從醫院出來,被警方大姐姐轉移至另一個福利院,她忽然陰白,她的爺爺選擇了什麼,他每次來看望她的時候,為了讓他放心,她都裝作很開心,和福利院小伙伴玩得很好。

    可是爺爺死了。

    她一下子失去了依靠,警方大姐姐很忙,也快忘了還有她的存在,再沒來看望過她,沒有金錢支撐,福利院的護工對她其實並不好,那些大孩子,他們總是合起伙來孤立他,欺負她……

    這些都沒關系啊。

    最不能讓她接受的是,她爺爺臥底時拼了命送出來的證據,被警方內鬼銷毀得干干淨淨,爺爺死了,那些人平安無事的被放了出來,那麼的囂張。

    她暗中跟隨,想做點什麼,根本做不了什麼,那個老大揪出了她後,把她放走,讓她少管閑事,可她太執拗,做了許多不痛不癢的報復之事,那老大起初能忍,放過她好幾次,後來她意外攪亂了一宗大生意,那老大發了火。

    “你不就是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我念著情分放你一馬,你非要惹我!”那老大怒氣至極︰“是,他是我殺的,你看,他就是這樣死的!你滿意嗎!”

    那段影像,在她面前反復的播放。

    一次又一次……

    難怪警方大姐姐沒敢讓她去看爺爺的遺體,那些,能拼起來就不錯了。

    她被那段影像折磨得精神異常,她控制不住,掙脫開人,拿起鐵刺瘋了似的扎進那老大腰腹。

    那時她十五歲,那老大比她高,比她大,這點傷,不痛不癢。

    “想報仇啊?你想什麼呢?”那老大真真實實怒了,抓著她的臉︰“長的是越來越標志了,你不放過我,別怪我不放過你!”

    然後,她被一群男人堵在那間鐵皮廠里,他們步步逼近……

    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

    她不知道,當時想不了太多,爺爺教過她,遇到壞人逼不得已時,怎麼一刀割喉,一個男人死了,那群男人先是慌張退開,然後又憤怒至極,將她抓住,身上的衣服被剝得七零八落。

    在她絕望之際,他們忽然退開了。

    鐵皮廠子里,出現一個奇怪的男人,那男人是來找那位老大算賬的,本來對她這事不感興趣,直到見她敢徒手殺人,饒有興趣的停下來觀摩。

    最後,那男人身手利落,踢開她身邊那些人,忽然抓起了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他笑著說︰“這個,可以幫你。”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想松開,他卻偏不讓,聲音陰冷,在她耳邊撓癢︰“不會用嗎?”

    他死死拽著她的手,抬起,對準一個人,那人很快倒地,無聲無息,死的毫無痛楚。

    他在耳邊輕聲吹氣︰“我教你啊。”

    她越發的慌張,大叫著,想要掙脫,他卻不肯停下來,握著她的手,一個,二個,三個……

    沒死的,他還不忘補上,沒有人能夠逃出去,鐵皮廠里,滿地的尸體。

    不對,還有最後一個,那個老大。

    男人把她帶到暗房,那老大已經被五花大綁,男人說︰“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他了,這些工具,你喜歡什麼就挑什麼,要讓他很痛苦,要讓他求饒。”

    她看著那老大面色痛苦,看著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器具,再回想起那段影像,回想起一廠子的死人,她犯惡心作嘔,想逃出去,男人卻把她撈回來,抓起她的手,一刀又一刀的扎進那老大身體里。

    老大掙扎著︰“殺了我是沒用的,我幕後還有大老板,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幕後的老板,是誰?”

    那老大報了個名字,男人沒有留情,執起她的手,鋒利的勾刺,扎進那老大胸膛,鮮血撒了她一身,那老大咽了氣,她已經很麻木了。

    男人捏著她滿是血的臉。

    “是不是很爽啊?”

    “你報仇了,開不開心?”

    “你應該笑一下的。”

    瞬間的回憶襲來,讓單黎夜顫抖。

    她說的話,是真的。

    但眼前的傅花隱並不相信。

    也是啊,若是相信她這個小孩嘴里不著調的鬼話,只怕他不瘋也得半瘋。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兩年了,她享受著這里的安逸舒坦,享受著這麼多人的關心和守護,若不是剛才殺人那瞬,她幾乎都快忘了以前的一切。

    那些事,已經過去了,都過去了。

    現在,是一個新的開始。

    單黎夜從傅花隱身上下來,趴到一邊,閉目養神,平靜著自己的心境。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這樣睡覺其實有點難受,一張床上,她趴著,他躺著,怎麼看都有點不協調。

    在想著,哪里不對。

    她為什麼要和傅花隱睡同一張床?

    不知因何,單黎夜最終還是忍不住,翻身趴在他身上,傅花隱被她的舉動弄糊涂了,眉色皺的老高︰“你這是做什麼?”

    “調戲你。”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男人,確實有點讓她緊張得無法呼吸。

    單黎夜很認真,故作模樣,伸出縴長的小手,勾了勾他的下頜︰“花隱哥哥,你一定沒有被人調戲過,我要做第一個。”

    傅花隱沒躲,笑得有些邪肆,實在想不通這個小女孩怎麼那麼多想法。

    調戲?

    這個詞不太好。

    只是,傅花隱忽然喜歡上了這個詞,甚至摟緊了她的腰身,將她帶往他身上,他的笑容,很有輕懶戲蘊,他的聲音,帶著磁性︰“調戲可不是這樣,讓花隱哥哥來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調戲。”

    說著,他翻身,已是她下他上的姿勢。

    他的手有意無意挑弄她的衣衫領子,手指輕擦過她的肌膚,呼出的氣息輕拍在她身上,將調戲這兩個字做到了最絕。

    單黎夜有點受不了,兩個人陰陰以前還是敵對的人,現在卻要有這麼曖昧的進展。

    後背的刀傷有些痛意,可比起他的這番調戲動作,這點痛都不算做什麼。

    他的唇開始接近她,卻只是在她唇邊游回,誘惑著,卻又不吻下去,弄得單黎夜極其燥熱難耐,她甚至想,他要再不吻,她就吻他。

    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吻到他。

    可惜,他沒給她這個機會。

    因為下一秒,傅花隱忽然慌張的從她身上退離,面色突變,平靜之後,他淡淡說了一句︰“你還是個孩子。”

    對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下手,簡直天地不容,人神共憤!

    他竟然差點有那種齷蹉沖動,好在關鍵時候克制抑制住,及時收手回頭。

    她是小孩,不懂什麼,無論她做什麼,他只會當她是一種孩子的天真。

    可他很清醒,知道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他並不打算對她做什麼,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單黎夜靜靜躺在床上,似乎還沒從方才那一幕回過神,兩眼空洞的躺著。

    “方才就當我給你上了一課,這一課叫調戲,以後,若是有人敢這樣對你,你應該使勁揍他。”傅花隱已經整理好衣衫,又輕然補了句︰“好好休息,趁天黑前,我送你回龍懌山莊。”

    “花隱哥哥。”單黎夜忽然出口︰“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小孩?”

    他輕笑︰“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

    她都叫他花隱哥哥了,他怎麼可能不把她當孩子,而她本身是個小孩,她也一直把自己當成一般的小孩。

    可是,她不是,並不是。

    她忽然有點討厭自己的這個年紀,十二歲,十二歲怎麼還是個孩子,可她的靈魂並不是……

    她就不能,不能……當他的……

    “可是,我會長大的。”

    傅花隱更是笑意︰“我是你師父,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小孩。”

    師父……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自稱。

    她只給他磕過頭,還沒正式上過茶,也從未正式稱呼過他。

    師徒,相差七歲的師徒。

    心里有些隱隱的疼痛,背上更痛。

    似乎,他對這也並不在意。

    “你是不是第一次殺人?”

    傅花隱突然那麼來一句。

    “怎麼那麼不小心。”

    傅花隱的第一句話,有點責備。

    單黎夜眨了眨眼楮,沒听懂他這話什麼意思,這個男子本就太深沉,他的眼楮從不會告訴任何人他要做什麼,興許他要一個人死,想法還存在腦子里,那人定早七竅流血而死。

    他的毒,很厲害。

    只是,她湊得他很近,還趴在他身上,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單黎夜很慌,想著怎麼開口第一句話,又想著他要是問起她,她該怎麼答這種局面。

    她一點點開始往下,就快要與他的唇相觸的時候,底下人終于有了反應。

    而單黎夜心跳加速,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第一句話說的是這個意思。

    怎麼那麼不小心,那麼不小心,差點被人傷到。

    靜靜的看著他,單黎夜忽然有一種沖動,一種悸動,暗然在心中生起。

    她很陰白,這是什麼感覺。

    她趴在了他身上,緩緩俯下身子,惡作劇似的撥弄他的長睫毛,又捏了捏他的臉,對他為所欲為的感覺,竟還有點暗爽。

    他沒反應,睡得太沉。

    一個這麼絕美的男子靜靜躺在自己身下,衣衫微開,肌膚微露,胸膛淺隱,那種屬于男性的有力心跳,似乎有什麼吸引的魔力。

    難不保,她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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