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式婚姻

第五卷、百無聊賴的矯情 第74章 通用的伎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呂默 本章︰第五卷、百無聊賴的矯情 第74章 通用的伎倆

    周嬸兒在醫院一住就是一星期,她不僅花光了鐵民留下的二十塊錢,自己反搭進去近一百塊錢。

    她氣得一個勁兒跟劉冬梅嘟囔說︰“等我看見大癟犢子,非打他兩個大嘴巴不可。”

    這換在平常,劉冬梅肯定要站在鐵民一邊,不說跟周嬸兒掰扯幾句,至少也能替鐵民打掩護,說他被重要事耽擱了,不然不會一去不回等等。

    這次劉冬梅堅定地站在周嬸兒一邊,還給鐵民的行為下了定論︰“如果我給他生了兒子,他就不會這樣對我了。”

    周嬸兒的抱怨,完全是說破無毒。她對鐵民罵歸罵,在這件事上,更多的還是理解。

    一個半大小子,哪會侍候媳婦月子呀。

    周嬸兒氣就氣在,鐵民不會侍候月子,也不該影面不朝吧。

    一周以後,鐵民終于露面了。

    周嬸兒和劉冬梅看見鐵民,都驚訝的不知說啥是好了。

    僅僅一周時間,鐵民整個人消瘦了許多,而且還蓬頭垢面,一打眼就跟盲流子似的。

    “你咋的了。”周嬸兒搶先發出疑問。

    “單位太忙,根本脫不開身。”鐵民向劉冬梅抱歉一笑說︰“恢復的咋樣了,差不多就出院吧。”

    劉冬梅流下了眼淚。

    鐵民見劉冬梅委屈的哭了,他撓了撓頭說︰“有些話,回家再跟你解釋吧。”

    在鐵民的堅持下,管床大夫給劉冬梅辦理了出院手續。

    按劉冬梅的想法,鐵民肯定騎那輛倒騎驢來接她們,他舍不得叫出租車。

    結果,一行人走出住院處,看見一輛藍色半截美停在那里。

    司機看見鐵民出來了,主動下車,打開後車門,讓劉冬梅和孩子,以及周嬸兒坐進去。

    “這是從哪雇來的車。”周嬸兒嘴快,顧不得有司機在場,直接問鐵民。

    “單位的車,我出來辦事,順便把你們接回去。”鐵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讓司機開車離開。

    周嬸兒和劉冬梅目光相對,不再說話了。

    所謂的半截美,就是擁有乘坐和拉貨兩種功能的一種客貨汽車。駕駛室分前後兩排,前排有司機和副司機座位,後排可乘坐三個人。

    在小鎮,這樣的汽車不多。

    劉冬梅下意識聞了聞,感覺一股膠皮摻雜鉛油的味道,低頭看,坐墊上還蒙著塑料布。

    “這是新車吧。”劉冬梅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跟周廠長,剛從機電公司提回來的新車。”司機非常自豪地說︰“你們算是第一批乘客。”

    周廠長,劉冬梅驚訝地看鐵民,意外發現,周嬸兒正拿白眼球撇鐵民。

    “媽,咋的了。”劉冬梅低聲問周嬸兒。

    “放著好好地車間主任不當,非要去綜合廠,你以為是啥好事呀。”盡管周嬸兒壓低了嗓音,還是讓前排的司機和鐵民听個真而切真。

    鐵民憨憨地一笑,司機只當啥也沒听見。

    汽車停在周家院門口。鐵民下車,拎上東西就要回下屋。

    “你還懂不懂規矩。”周嬸兒落下臉對鐵民說︰“爺爺還沒看見孩子吶,你就往自己屋抱呀。”

    鐵民不以為然,劉冬梅愣在那,等待鐵民的指示。

    劉冬梅生孩子那天,鐵民親眼見爹轉身便走,就是為了劉冬梅生的是女孩,這會兒把孩子抱進去,再遭到爺爺的冷落,那問題就嚴重了。

    鐵民的想法很正確。

    他新官上任,到現在為止整整七天,他加一起還沒睡上五個小時的覺,更別提回家來看看了。

    這會兒他還不知道爹的心情咋樣,一旦把孩子抱進去,再引起爹的反感,他倒無所謂,劉冬梅肯定要有所反應。

    兩人結婚說話也快一年了,劉冬梅和公公婆婆雖然小有摩擦,例如,趙淼那一百元份子錢,周嬸兒始終耿耿于懷。但是,表面上都沒紅過臉,一旦爹的心情表露出來,劉冬梅肯定會做出反應。

    哭鬧一場算是輕的,鬧不好跟爹媽就產生隔閡了。

    “還愣著干啥,走呀。”周嬸兒急的幾乎要去拽劉冬梅了。

    劉冬梅乞求的目光看鐵民,希望鐵民能給她一個明示。

    既然媽堅持要這麼做,鐵民怎好再阻攔了。他拎上東西走在前面,推開自家房門,見爹站在廚房,正在準備做午飯。

    “喲,回來了。”周志強很是驚訝,他放下手里的疏菜,先走進屋里。

    劉冬梅抱著孩子,跟在他身後。

    進了屋,周志強站在里間屋門口,示意劉冬梅把孩子放在炕上。

    周嬸兒先從鐵民手里拿過一床小褥子,鋪在炕中央,又幫劉冬梅把孩子放在褥子上,然後慢慢打開包在外面的毯子。

    鐵民注意到,周志強站在里間屋門口,抻長了脖子看著。

    看著看著,他眼角的魚尾紋,慢慢聚集到一起,咧開大嘴,露出一排大黃牙,從此,嘴便合不上了。

    孩子被包裹束縛著,突然解開了束縛,小胳膊小腿開始毫無節制地舞動起來。

    周志強站在那里,腦袋隨著孩子的舞動,開始不停地晃動起來。

    “當家的,你跟那抖落什麼呢。”周嬸兒明知故問,見周志強樂得臉跟開了花一樣,就知道老癟犢子又犯賤了。

    當年艷子出生時,他就是這個表情。

    “像咱老周家人。”周志強終于有了搭訕的機會,他拖鞋上炕,盤腿坐在炕頭上,歪著脖子跟孫女丫頭吱吱呀呀聊上了。

    “好了,我還有事,走了。”鐵民轉身要走,被劉冬梅拽住說︰“哥,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吶。”

    “晚上回來再說吧。”鐵民匆匆走了出去。

    “他這是在忙啥呀。”周志強問劉冬梅。

    “我剛回來,哪知道他在忙啥。”劉冬梅反問周志強說︰“您沒問問他呀。”

    “我倒是想問,那問去呀。”周志強隔窗見鐵民上了汽車,汽車開走了。他不滿說︰“主任沒當上,人也不著家了,冬梅,你可得管住了。”

    當天晚上,鐵民回到家快九點了。

    他不像白天那樣蓬頭垢面的,洗了澡,也理了發,穿著還算立正。

    進了屋,端詳了一陣孩子說︰“這孩子長得像你,不像我。”

    “你啥意思。”劉冬梅不高興說︰“不像你,那就是我從娘家帶來的呀。”

    “別胡說。”鐵民拖鞋上炕,快速脫掉衣服,鑽進被窩,閉上了眼楮。

    “我跟你說話吶。”劉冬梅自從結婚後,從來沒跟鐵民分別這麼久,她伏過身去,爹聲爹氣說︰“你為啥這麼長時間不去看我和孩子,不想要咱娘倆了。”

    “我忙的邪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有……哪有……”鐵民打起了呼嚕。

    劉冬梅的手,從鐵民的臉頰到他的胸膛,上下一頓摩梭,鐵民居然沒有任何反應,看得出來,他睡得很沉。

    劉冬梅依偎在鐵民身邊,著意把臉貼在鐵民的臉上,也閉上了眼楮。

    第二天一大早,鐵民一覺醒來,感覺神清氣爽,他抻了一個懶腰,見劉冬梅半裸著上身睡得正香。

    作為哺乳期的母親,晚上為方便給孩子喂奶,劉冬梅這身裝束很正常。

    而作為年輕力壯的男人,鐵民忍受了妻子十月懷胎的煎熬,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饑渴難耐,也根本顧不得劉冬梅還在熟睡中,開始盡情揮灑起來。

    房門開了,周嬸兒端著小米粥和熟雞蛋走進來。

    鐵民听到開門聲,急忙要掩飾一番,劉冬梅也像久旱逢甘雨般,對鐵民十分的不舍,偏巧被周嬸兒看見了。

    “你個大癟犢子,冬梅這個時候,你……”周嬸兒放下手里的東西,滾燙著臉,罵罵咧咧出去了。

    沒等鐵民再說什麼,劉冬梅猛一翻身,掌握了主動權,她居然比鐵民還生猛。

    一曲終了。

    鐵民見時間不早了,他要起床去上班,被劉冬梅按住說︰“你還沒告訴我,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我去綜合廠報到上班了。”鐵民眼楮眨了眨,回避了趙淼被派到綜合廠當書記,以及分局集體分處,特批給綜合廠一輛半截美汽車,這一切都是趙淼的功勞。

    “完了。”劉冬梅對鐵民的回答很不滿意。

    “這一周時間,我跟班勞動,把全廠的工作量提高了近三倍。”鐵民趁劉冬梅不注意,一下子竄到地上,邊穿衣服邊說︰“照這樣下去,一個月後,廠子拖欠職工的工資,都能給補發上。”

    “你呢。”劉冬梅追問道︰“你有啥好處。”

    “我……我有單位工資,還有啥好處。”鐵民穿好衣服,就要去刷牙洗臉。

    劉冬梅也穿好衣服,要去給鐵民做早飯說︰“我問你一個月能開多少錢。”

    鐵民想了想說︰“估計一百來塊錢吧。”

    “啥!”劉冬梅這一嗓子,把孩子嚇哭了。

    周志強上夜班。

    周嬸兒起大早給劉冬梅做完月子飯,回到上屋叫醒生子和艷子說︰“快起來吃飯了。”

    生子如今一個人獨享里間屋,他一覺醒來,揉著眼楮坐到外間屋炕上,問周嬸兒說︰“媽,我跟你說那事,你想咋樣了。”

    “啥事呀。”周嬸兒裝傻充愣。

    “我接爹班的事。”生子最近這段時間,始終在醞釀這件事。

    這是劉守成辦理病退後,給生子的提示。

    如果爹能像劉守成那楊,辦理病退手續,讓他以老換少去機務段上班,那他就是牛逼普拉斯了。

    一想起能像哥哥那樣,騎上自行車,後貨架上夾著菜盒去上班。再穿上他那套理想中的牛仔褲,花襯衫,旅游鞋,哈墨鏡……

    我操,生子半夜睡覺都笑醒了。

    “我忘跟他說了。”周嬸兒不能告訴生子,她已經跟周志強提起這事了,沒想到周志強的頭,搖的跟波稜鼓一樣,一個不行,十個不可能。

    周志強要把他的工作留給艷子。

    艷子如今是初一下半年,說話就要上初二了。按時間推算,艷子初中畢業那年,正是周志強正式退休的年齡。

    “艷子早晚是人家的人,你這份國營工作,就該給生子。”周嬸兒思想觀念就這麼守舊,她堅持讓生子以老換少,接周志強的班。

    “生子是大小伙子,讓他去外面闖蕩。”周志強不說自己偏心,非要拿大氣候說事。他說︰“現在哪哪招工,都不要女孩子,艷子沒有固定工作,怎麼找婆家呀,今後拿啥活呀。”

    周嬸兒想私下里找鐵民,讓他做爹的思想工作。如今鐵民跟他爹連句話都不愛說,怎能管這事。

    “生子,你最好跟大哥說一聲,他跟你爹說這事,興許能成。”周嬸兒不想生子整天為這事,沒完沒了纏著她。

    “哼!”生子不高興了,他開始悶頭吃飯。

    周嬸兒照生子的肩膀拍了一下說“你拿鼻子哼誰呢。”

    “我爹偏心眼。”生子瞪起眼楮說︰“他偷偷給大癟犢子塞錢花,還以為誰不知道吶。”

    “別胡說,你爹哪有錢給他。”周嬸兒不以為然說。

    “整整八百五十塊錢,我親眼看見的。”生子提起他打傷人那天,在下屋看見哥扔在炕上的那個信封,還說︰“我爹給大癟犢子添 ,人家還不稀罕。”

    “真的假的。”周嬸兒愣愣地看著生子。

    “不信你去問呀。”生子一臉的不平說︰“在這個家里,我就是個多余物。”

    “別急,如果真有這事,看我怎麼收拾他。”周嬸兒咬牙切齒說。

    周家的家庭大戰,就這樣來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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