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之主同人︰起床了,隱者

第九十三章 夜宴的終點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chariot 本章︰第九十三章 夜宴的終點

    (嗚哇哇哇對不起今天晚了!可惡啊說好了十一點了!)

    “邪教徒?這個時候?”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人們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中,自然會有所松懈,正適合邪教徒渾水摸魚。”

    “哼,說來斯蒂亞諾也真是不知好歹,被皇帝陛下嫌惡了也不知悔改,竟然還和邪教徒勾搭上了。”

    “先別急著下定論,听听隊長怎麼說吧。”

    “隊長,你盯著這張紙好久了。”

    在同伴們討論的時候,崔斯坦•達比正盯著畫匠遞給他的那張紙條,上面的話不多,很快就能看完,所以他並非單純地閱讀,而是在分析,在評判。

    “蒂姆,”沉思良久後,他叫出一個隊員的名字,“最近出入斯蒂亞諾府的人都怎麼樣?”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急忙將自己的大本子翻到最新的一頁,“我看看,皮特•內爾——送蔬菜和水果的農民,斯科皮•戴恩(子爵)——他家做礦產生意,和斯蒂亞諾家的首飾生意有些交互,馬克•蘭科斯——海貨販子,安妮斯塔莎•沙利文——禮儀課教師……”

    這一大堆人名和職業听多了容易讓人昏昏欲睡,但崔斯坦卻听得很認真,最後蒂姆總結了一句,“除了那位禮儀課老師,其他人都是熟面孔。”

    “安妮斯塔莎•沙利文的背景我們也調查過了,她出身于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母親早年病逝,父親盧卡斯•沙利文是一位子爵,因為賭博使整個家族瀕臨破產,為了還債,他將位于隆科多的封地抵押給了奧古斯都的一個旁支……”

    說完後,蒂姆聳了聳肩,“否則這位女士也不會二十好幾了還是單身,還得去斯蒂亞諾家謀差事。”

    每一個進出斯蒂亞諾家的人的背景都被仔仔細細地調查過,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顯貴,這是他們的工作。

    “隊長,”另一個男青年問道,“老蓋勒又是怎麼知道有邪教徒要來斯蒂亞諾府的?”

    老蓋勒是那名畫匠,信仰隱匿賢者,也是崔斯坦的眾多線人之一。他步入神秘世界的時間較晚,但他本人倒不急躁,而是抱著一種“我就是玩玩”的心態用十五年的時間從序列9走到了序列7,然後就再也沒有動彈過。

    “他昨天去了一趟地下交易市場。”

    地下交易市場主要販賣靈性材料,非凡藥物,儀式道具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或許是因為攤位上普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把握著神之途徑的大貴族們默契地選擇了懷柔政策而非嚴控嚴打,但這也不意味著他們會完全放任地下市場自由發展,某幾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攤主沒準就是他們的耳目,而攤上的東西就是他們家的邊角料。

    老蓋勒對晉升,儀式,佔卜什麼的興致缺缺,他去地下市場不過是為了淘一點拉瓦章魚的觸手和月亮花的干花瓣——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熬煮會得到不錯的藍色顏料,遠比青金石磨出來的便宜。

    崔斯坦繼續說︰“然後他在一個攤位旁看見了斯蒂亞諾家的首席男僕,這位經常來他呆的藝術工坊下單子,一來二去就有印象了,所以老蓋勒悄悄跟了上去,看見男僕把一個信封交給了攤主。男僕走後,他假意去那個攤位挑選商品,並用我給他的‘窺探’符咒在攤主身上附了窺秘之眼。”

    “借著那只窺秘之眼,老蓋勒發現了攤主設在城郊的秘密祭壇,從舉行儀式用的黃金匕首和供奉的太陽花來看,那個攤主應該崇拜永恆烈陽。至于那個信封,里面裝著邀請函,大意是恭候客人于27號的晚上六點大駕光臨——這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斯蒂亞諾府一周前來藝術工坊訂購了一副掛在客廳的橫版油畫,管事說‘可以加錢,勞煩各位務必要趕在27號前讓所有賓客瞻仰它的風采’。”

    在房屋中裝點藝術品是一種優雅含蓄的擺闊方式,非常適用于有意和“暴發戶”做區分的名門顯貴。再則,如果在招待賓客的時候加上一句“這幅畫可是我特意為這場盛事購置”,會顯得自己更加慷慨,更有格調。

    “所以,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崔斯坦將那張紙展示給所有人看。

    “听起來他得到情報的過程很順利。”一名同伴委婉地提出了可能是陷阱的可能性。

    “可如果斯蒂亞諾有意放出這條消息,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等下!27號不就是今天嗎?我們只有不超過六個小時的思考時間了。”

    “隊長,你的決定是……?”

    如果真的能搜集到斯蒂亞諾勾結烈陽信徒的證據自然再好不過,但貿然行動也容易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在思慮良久後,崔斯坦說道︰“向賢者尋求啟示吧。”

    儀式魔法很快布置了起來,他們點燃了蠟燭,調好了精油,最後建立起一堵靈性之牆,崔斯坦在胸口畫了個倒三角,隨即虔誠地念誦起隱匿賢者的尊名——

    “偉大的隱匿賢者……”

    “您是窺探奧秘的眼楮……”

    “您是知識和靈數的化身……”

    “您是驅散蒙昧的燈塔,啟迪靈智的火種……”

    “我等祈求你的注視,祈求你的垂听……”

    蠟燭靜靜燃燒,一顆顆燭淚悄然滑落。崔斯坦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里,隱匿賢者總會迅速給予回應。他記得年少時為了補貼家用去山里摘蘑菇,不慎被毒蛇咬了手臂,毒素蔓延得很快,他感覺自己的鼻血流了下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念誦了賢者的尊名,不久後一只白色的大鳥飛來,口中餃著一串果子。

    吃了那串果子之後,他感覺身體清爽了不少,從那以後,他對賢者的虔誠更近了一步。

    那時他只是一個窮小子,沒錢買蠟燭和香油,也不知道怎麼布置靈性之牆,可賢者依舊回應了祈禱,如今他無比敬重地布置好一切,為何反而換不來的視線?

    命運總會有一些連作家都為之驚嘆的巧合,在12月27號凌晨五點,隱匿賢者將北境的安危托付給了紅天使和真實造物主,隨即往甦尼亞海的方向去了,現在是27號上午十點,已到達與世隔絕的神棄之地。來自北大陸的祈禱踫上了無影無形又無所不在的障壁,無法傳到耳中。

    失落和困惑的情緒在崔斯坦心中徘徊了一會兒,但堅毅和冷靜很快重新出現在眼中。

    “賢者沒有回應我。”他對同伴們說,“但我想這並非因為厭棄,而是因為想給予我們考驗,想知道我們將如何運用自己的謀略與勇氣。”

    “考驗”一詞讓每個人的心情變得既緊張又期待,有人試探性地問︰“那麼隊長,我們今晚……?”

    是啊,賢者無法給予啟示,那就該我決定方向了。

    懷著一種崇高的使命感,崔斯坦開始有條不紊地部署,人際方面的資料被抽調出來,斯蒂亞諾本家成員常去的地方,生意上的伙伴,有露水姻緣的情人,教導過的學徒……在經過一系列推斷,篩查以及對線人的臨時走訪後,一個可能的賓客名單被擬定出來,其中幾個可以成為切入點的名字被重點圈出。

    “我打算喬裝成斯福查子爵的貼身男僕。”崔斯坦點了點一個被畫圈的名字,不少人頓時面露擔憂之色。

    “會不會太冒險了?”

    “如果不進入那棟房子內部,我們很難得到有效的信息。”

    “如果不進入那棟房子內部,我們很難得到有效的信息。”

    相鄰途徑之間總會不可避免地互相了解,互相防範,互相滲透,就算有意隱藏,多少會清楚一些彼此的能力,而作為工匠家族,他們家少什麼也不會少非凡物品——其中有一件“仲裁人”途徑的物品正是用來防止窺視的。

    托老蓋勒的關系,崔斯坦曾在斯蒂亞諾家訂購的一尊雕塑上放置了窺秘之眼,但那尊雕像在搬進客廳的瞬間炸開了,藏身其上的窺秘之眼亦在禁令的重壓下灰飛煙滅——這是一個重大的戰略性失誤,斯蒂亞諾家自此變得更加小心謹慎,甚至有種“寧錯殺,莫放過”的意味。

    在過去某一天,有三個洗衣女佣,兩個花匠悄無聲息地從斯蒂亞諾府消失了,可他們中只有一個才是崔斯坦的線人。

    他們被帶到廣場上示眾,被綁在斯蒂亞諾家族親手設計的刑具上,那個精巧的那家伙不會立刻讓人死去,而是會一點點地收緊犯人脖頸上的鐵鉗,一點點地拉緊綁在犯人四肢上的鐵鏈——最後“ ”的一聲,一個人就變成了五塊肉。

    圍觀的人有的害怕得捂住了眼楮,但也有人激動得伸長了脖頸,在鮮血從脖頸,肩膀,大腿處噴涌而出時,甚至有人像開香檳一樣歡呼出聲。

    崔斯坦站在其中,遍體生寒。

    他為人群毫無同情心可言的狂熱感到恐懼,為那刑具別出心裁的殘酷感到震驚,也為自己安插眼線的行為感到後悔和愧疚……他考慮過線人暴露意圖,遭遇危險的可能性,卻未曾想過會連累其他無辜的人。

    那些鮮血淋灕的畫面就像幽靈,會在任何看似不相干的時刻纏上他,正如此刻。

    “我會進入宅邸,其他人在外邊接應我。”

    崔斯坦又重復了一遍,以表明自己的決心,他是這里序列最高的那個,最危險的事情理應由他來做,而且在隱匿賢者賜予他的奇妙知識中,有那麼幾個正適合潛入。

    幸運的是,這位斯福查子爵手頭並不寬裕,請不起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衛,而且他的金錢多用來附庸風雅非購置神秘學設備——尤其是有偵查和甄別能力那種,所以崔斯坦進去得很順利,也同樣順利地趁那位貼身男僕回房換衣時一個手刀劈暈了他,脫光他的衣服後取出一塊早已煉制好的“漿糊”——這原本是一只千面狩獵者變異的腦垂體,在融合了一段叫“畫皮”的隱秘傳聞後,它變成了更奇妙的事物。

    “漿糊”開始蠕動,生長,它包裹了男僕的面孔,喉結,胸膛,肩膀,腰腹……就像裹住毛毛蟲的那層繭,但它比橢圓形的繭更貼合人體的曲線。在形成皮膚的質地後,毛發開始生長——無論是男僕棗紅色的短發,還是他嘴唇上方的兩撇小胡子,亦或是咯吱窩底下和大腿上茂盛的腋毛和腿毛都分毫不差地長了出來。

    最後,一點肉痣以一種嚴謹的姿態出現在男僕的脖頸上。

    崔斯坦將被“漿糊”包裹的男僕翻了個面,用刀子在背後小心翼翼地劃了一道口子,將成形的畫皮揭了下來,然後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把畫皮往身上套。

    幾分鐘後,崔斯坦拿著銀托盤和茶壺走向了斯福查子爵的書房,而原本的貼身男僕被塞進了衣櫃最深處,並附贈一片安眠符咒。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馬車悠悠駛向斯蒂亞諾府,令崔斯坦有些驚訝的是,斯蒂亞諾女爵竟親自在門外迎接,她含著笑對每一位來賓噓寒問暖,將“熱情好客”一詞詮釋到了極致。

    似乎是要洗刷前幾天的冷清,忘卻今年的種種不利遭遇,斯蒂亞諾家族將大廳裝飾得極盡奢華,一尊尊典雅的雕塑錯落有致地擺放,盛大的燭光將它們勾勒得愈發妙曼,一杯杯鮮紅如血的奧爾米爾葡萄酒被搭成山丘般的寶塔,而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上擺放著烤崽雞,紅酒膾羊腿,咖喱牛肉,檸檬蛋糕等數十種美食,樂隊一首接一首地奏響曲子,時而喜慶,時而哀婉,時而激昂……

    在這一片歌舞升平的盛景中,斯蒂亞諾女爵在同一個又一個來賓攀談,她今天絕非傳聞中描述的那樣,是個齒輪般冷冰冰的女人,她時而驚訝地抽氣,時而贊賞地頷首,而跟她攀談的人看起來也愉快極了,男人捂著肚子發出哈哈大笑,女人用絲鍛或羽毛的扇子掩住嘴,發出銀鈴般咯咯的笑聲。

    她似乎很擅長逗趣。崔斯坦如是想道,他一直在觀察斯蒂亞諾女爵,雖然知道對方有制作人偶替身的能力,但據他所知,人偶替身沒辦法做出那麼多生動的表情,也沒辦法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而且她的臉龐也因為微醺泛起紅潮。

    不止是她,其他斯蒂亞諾家族的成員也在極盡歡愉,每個人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身體熬不住的人紛紛告辭,但也有人喜歡用通宵達旦的娛樂在彰顯自己的身強力壯。

    在吃喝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木偶戲登場了,據說每一個人偶都是他們家親手制造的,遠比尋常的人偶靈活,能做出許多滑稽的動作,不少人笑得東倒西歪,但也有不少人想做點別的——

    在帝國的上流社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十二點過後就該進入“酒池肉林”環節,崔斯坦瞥見一個先前看起來還頗有君子相的男人正在把臉往一位貴婦人的胸口埋,貴婦人發出貓兒一樣的嚶嚀,卻沒有躲開。

    有的人摟著抱著進了花園,有的人在撕咬著彼此的嘴唇,有的人用下半身互相摩擦……而在一片群魔亂舞之間,一個人無比清醒。

    斯蒂亞諾女爵端著酒杯,她的臉很紅,但眼神卻是透亮的,甚至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 。”

    她說了一個無比輕巧的語氣詞,大部分人會以為她在打酒嗝。

    凌晨兩點的鐘聲敲響了,崔斯坦的靈性直覺也在作響。

    “ ——!”整個斯蒂亞諾府變成了一朵金色的煙花,在一瞬間,那些糾纏在一起,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女人統統變成了,連驚恐都成了奢侈。

    在被巨大的熱浪吞噬前,崔斯坦看見幾個螺絲從斯蒂亞諾女爵變成兩截的身體里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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