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承恩寺
承恩寺,相傳是北京城最神秘的寺廟,始建于明正德五年,由司禮監太監溫詳興建,位于京城石景山。
整個寺廟坐北朝南,整個寺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小,寺東為三界伏魔大帝廟,西為龍王廟,算起來都是建于風水俱佳之地。
整個寺自南而入,分別是山門殿,天王殿,大雄保殿,法堂四進殿宇,兩側有配殿以及廂房等,這與其它寺廟基本上一致。
此時王穿起了大早,坐著馬車來到山門前感受著清新的空氣,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禪修有了效果,整個人顯得精神煥發,一點也沒有這幾日來連日奔疲的疲憊之態。
而且在一路上,王穿也跟魏虎與魏ど了解到此廟的歷史,同時也解釋了為何當時魏虎說到此寺之時,竟然像是十分陌生一樣。
其實此寺于魏虎而言十分熟悉,包括廟里的神僧妙相,也非只是此時才听說。
妙相之名在京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之人,比起此時的王穿來說不知要出名多少倍。
而且這個妙相神僧不僅法力無邊,更是得京城各方勢力尊敬。
這里邊除了妙相精通佛法,琴棋書畫皆通,而且機敏聰慧之外,更重要的是此寺本就是皇家寺院,寺里的主持皆為代先皇帝修行的得道高僧,所以規格之高遠勝其它寺廟。
而且此廟因為是皇家寺廟,有三個與其它寺廟不一樣的規矩,那就是“三不”,不受香火,不作道場,不開廟。
普通百姓官員大富之家都沒有資格來此,更不會像普通寺廟一樣四處化緣廣收香火錢,更不得作為普通人家的道場來施法。
當然今日卻不一樣了,今日是大爆炸死難者的頭七,所以寺內也是香火繚繞,看起來是要給這些死難者做一場法事了。
當然除了法事之外,結束之後還要講經論道,這樣才算圓滿。
王穿此時看著山門上掛著的牌匾。
“敕賜承恩寺”這是當年正德皇帝朱厚照的手筆,看起來也是雄渾有勁。
再整個環境一看,王穿一點一點的對照著自己去過的其它寺廟,也對照著剛才魏虎所介紹的不一樣之處。
一是此廟前設有上馬石,專供皇帝上下車轎所用,這是其它寺廟沒有的,只有皇家寺廟才可能設置,畢竟皇帝人間的天子,地位相當于神仙。
另外一點就是此寺四角之上各有一座碉樓,與後世人打仗時的碉堡一般模樣,四四方方,共三層,每一層都是設置弓箭口,碉樓上面也像城牆一般,至少可以設置十數個遠程弓箭手守護。
當然除了這四個碉樓之外,還有一個十分高大的鐘樓,這與四個硐樓相配套。
而這兩樣不同之處也讓王穿知道,其實這個寺廟還有一個功能就是皇帝避難的地方。
整個寺廟後面還有另外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操練場,若說要排兵布陣至少也可以排萬人有余。
而且此寺在石景山,本就比京城其它地方易守難攻,十分利于皇帝因為內宮或是外宮之亂而來此避難。
當然若說此廟只是王穿的猜測,此事連魏虎也不知道,或者說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王穿的。
而王穿之所以想起廟下會有地道,是因為他看過一部武功電影叫什麼火燒什麼寺,電影里寺內到處都是機關,寺下就是地下通道牢房,真和尚關在當然這只是王穿的想像而已,事實上承恩寺有沒有地下通道王穿並不知道,但有一點王穿可以肯定的是,四座碉樓必然是連通的,要不然孤立的碉樓會大失效用。
而連通自然不可能都從寺里走,畢竟對佛不敬,那麼四座碉樓之下定然有通道連通,這一點王穿是可以肯定的。
至于其它的不同之處,王穿並不感興趣,什麼壁畫,什麼人字柏,王穿覺得也沒有什麼稀奇的,而他也不好這些,所以興趣全無。
此時王穿一身青衣,與玄靜一樣,都算是青頭小子,只是一個是真青頭,一個是假青頭。
此時一個接引僧走了出來,對著王穿與玄靜兩人行了佛禮道︰“兩位施主還請隨小僧進寺。”
王穿看了看魏虎與魏ど微微一笑轉身就與玄靜進了寺里。
他知道今日的法事與講經非是普通人可以參與的,而從此時寺前寺後的布置來看,今日皇帝朱由校必然會親自參與。
因為信王也要參與,而信王當然是先去皇宮朝會了皇帝才會一起來的。
而王穿呢非是有官職的朝臣,而且也只是受妙相相邀而來,所以不必去皇宮。
王穿自是第一個進寺的,此時也是跟著接引僧向後面的法堂走去。
王穿也來不及看寺中的壁畫,更來不及燒香拜佛,現在對他而言,信道不信佛。
來到寺後的法堂前,此地已然搭好了一個不大的道場,道場前面已坐滿了寺中的僧人,此時像是在做早課一樣。
而最前面是一個身披主持袈裟的老和尚,他的身後跟著另外一個和尚,從袈裟上來看要比主持低一個等級,王穿一看就知道此人就是妙相,而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蒲團,王穿隱隱感覺此蒲團應該是皇上的位置。
此時王穿一細想,心里泛起一些涼意。
承恩寺的主持是先皇朱常洛的替身,那麼依此時的情形來看,這個妙相就是皇帝朱由檢校的替身了。
不想昨夜王穿竟然跟皇帝朱由校的替身辨論了一番,而且語氣還十分尖刻,現在想想換作其它人怕是腦袋都掉了幾十個了。
妙相身後還有十幾個蒲團,看來是朱家皇族的位置,而後面才是這寺里的僧人。
在這些僧人兩側又各鋪了數十個蒲團,看起來應該是天啟大明當朝重臣的位置。
而在道場邊上,一個公公手持一把佛塵站在邊上,正是魏忠賢九千歲。
此時他也看見王穿,竟然主動走了過來。
王穿與玄靜同時行禮。
“見過督主。”
“統領大人與玄靜真人不必客氣,你們來得到時也早,不知用過早飯沒有,若是沒有,寺里到有,不如先去用用早飯再來。”
魏忠賢一臉的笑,語氣低沉,顯得對王穿十分關心。
王穿一听,自然不敢承此情了。
“謝督主關心,已用過早飯了,我與靜兒就在此坐坐,也听一听僧人頌經,清修一下心靈。”
“那就好,我看統領大人與玄靜真人皆各有其修,也不必講究其它,就坐在最後面吧,這樣也自然一些。”
魏忠賢還是十分理解王穿,這種法事程序繁瑣,一般不信佛的人坐著就是一種受罪,更何況玄靜是修道之人,非修佛之人,所以更不必坐在前面了。
並且此時皇上並沒有封王穿官職,而今日除了皇上之外,應該還有朝中重臣,那麼論起品級來,王穿也只有坐最後了。
“謝督主體貼。”
王穿與玄靜自己在最後面的蒲團之上坐了起來,玄靜自然也是自己打坐祥修,雖然在寺廟里,但對于玄靜來說並不影響,只要心靜,在那里都一樣,縱然是在對立的寺廟里也是一般。
王穿也不敢隨意說話,此時魏忠賢又回去站著,他想說話也沒有人跟他說。
所以也學著玄靜閉目靜修,只是剛一坐下,耳中就傳來妙相的聲音。
“統領大人不必拘于相,隨意即可,小僧不敢相迎,還望見諒。”
王穿一听,知道是妙相,可他也不會傳音之術,所以只得枯坐著,也不必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