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報何時了?”
“殺光他們不就了了?”
徐衛冷笑，一如他在下棋時所展現的氣勢。
殺意凜然!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復，但仔細想想徐衛的經歷，似乎又合情合理。
老者不禁苦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他們比以前更強大了。”
“並非我看不起你， 你沒有勝算，除非那位下山。”
徐衛對頭有多大來歷?
普天之下，只有那位才能解決!
可，那位已經確定不會下山，徐衛拿什麼去殺?
老者不看好徐衛。
“沒有勝算?”
“未必!我的實力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甚至老頭子也不知道!”
“即便不能全身而退，我也有把握讓他們痛，痛到讓他們後悔!”
徐衛嘴角泛起一抹刺骨的冷笑，冷到即便房間里開了空調，老者和綰綰依舊感覺到一股冰冷。
他們知道。
眼前的男人已經瘋魔!
如何勸都沒用，老者嘆了口氣:“你和你的棋一樣，結果恐怕也會和你棋一樣。”
見棋如見人。
從徐衛的棋上，老者已經看到了徐衛的結局。
雖然他和徐衛廝殺的激烈，但最終結局連同歸于盡都算不上，他有很多方法可以贏徐衛，只不過為了下的盡興才拖了那麼久。
而徐衛的對手，比之自己更恐怖!
所以，徐衛會輸...
而且會輸的很難看!
“輸?輸便輸了，我做過，我不後悔!”
“更何況，我和他們尚未交手，如何就知道我一定會輸?”
沒人知道他的實力。
老者不知道。
老頭子不知道。
甚至。
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即便是聖庭、北荒，秘藏，那些恐怖到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勢力都未曾將他逼到極限!
“我可以做你的棋子，因為我欠那位一份情，我無法拒絕，他讓你來找我，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只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嘆了嘆氣，老者不想繼續談這個令人絕望的話題。
“您說。”
從見面開始，徐衛第一次用上了敬語。
因為，老者或許是第一個知道他的對手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還依然站在自己這邊，即便未來很有可能遺臭萬年!
面對這樣的老者，他如何能不用敬語?
“上一趟大學，談一次戀愛，體驗一次年輕人應該有的青春。”
“這樣，等你死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遺憾。”
再度輕聲一嘆，功成名就，什麼都不缺的老者，看著比自己孫子大不了多少，卻被仇恨包裹的徐衛，唯一的願望,就是讓這個年輕人死的時候盡量沒那麼多遺憾。
這樣也算對那個滿門忠烈，令人敬佩的家族做了一點好事。
知道老者的心思，原本以為除了老頭子，再也沒有人會關心自己。
卻想到那個心思單純，猶如籠中鳥的季安安、以及眼前這個老者會關心自己。
徐衛不禁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他第一次感覺，似乎人生並不全是無情，但徐衛不會輕易展露自己的感情，他將那絲想哭的沖動壓抑下去，然後點頭，平靜道:“我答應你，不過這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誰知道呢...”
老者搖搖頭，呵呵笑道;“入學的事我會安排，但談戀愛的事，就得你自己努力咯，畢竟現在也不流行包辦婚姻了嘛。”
徐衛啞然，並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徑直離開
棋子到手!
等到徐衛徹底消失。
綰綰翹首看著徐衛離開的方向，朝老者問道:“校長,那家伙到底誰啊?怎麼你們說話怪里怪氣，雲里霧里的。”
雖然全程在听兩人談話，可即便如此，綰綰也只听出個大概，只知道徐衛有個很強大的敵人。
“都是老一輩的事了
”老者聞言，再度搖頭，他發現今天一天搖的頭，比以前一年都多!
“你個小丫頭不需要知道，也最好別知道!”
沒有哪個長輩會希望後輩卷入血雨腥風，老者亦是如此，所以他並不打算和綰綰說些什麼。
畢竟，即便只是知道當年的內情，或許也會遭來殺身之禍!
然而，老者低估了一個年輕人的好奇心，他越是這樣說，綰綰便越是好奇。
“為什麼啊，為什麼我不能知道啊，听你們說和演電影一樣，什麼那位，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什麼死的。”
“到底有什麼事啊，你告訴我嘛。”
綰綰撒嬌，但老者絲毫不予以理會，繼續收拾棋盤。
這是他多年下棋養成的習慣。
因為，即便是贏了的局，重新去復盤過程，也會讓他受益良多。
徒然!
他收拾棋盤的手一頓。
整個人猶如中了美杜莎的魔法一般，石化了起來。
“校長，你怎麼了?其他的你不說，剛才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總可以和我說說吧。”
綰綰發現校長有點不對勁，但並沒有在意，好奇心使然的她只是希望通過一點一點的爭取，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于撒嬌小達人的她來說，深諳這種一步步爭取的伎倆。
“看似攻勢犀利，殺伐果斷，陷陣之志，有死無生，但實際上卻是死里求...”
“我贏了?不!不對!!是我輸了!!!”
“好個徐家小子，好個徐家小子啊...”
“我就說嘛，那位的弟子，即便不如那位十分之一，也不可能如此莽撞。”
老者突然哈哈大笑。
剛才的對弈，似乎是他贏了，但實際上卻是他輸了。
徐衛還有後手未動。
一旦動了。
局勢頃刻間便會反轉!
至于為什麼未動，或許是給他一些面子，也或許是為了告訴他，自己並非完全沒有勝算。
總之。
老者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徐衛!
突如其來的大笑，將綰綰嚇了一大跳。
處之泰然，處變不驚，她從來沒見過如泰山般穩重的校長竟然會發出這種夸張的大笑。
然而，正當她愕然之時，老者突然出聲道:“其他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
“但他是誰，我可以告訴你！”
“他叫徐衛!滿門忠烈的徐氏唯一後人!將來或許會改變九州格局!”
“你要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
“最好，永遠不要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