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瑪大軍離艾卡西亞還有大半天的路程。
重新建制的考阿利昂首闊步地走過艾卡西亞的街道,已升官為十夫長的阿克扎姆與五人組們也在其中——因為參與到天神戰士滅殺戰,五人組被特許加入考阿利衛隊。
現在他們的胳膊上有了一柄裹在卷軸中的利劍——特制的魔法刺青為他們提供少許的加成——這圖案也在日後成了名震現實與系統空間的閃電隊的隊徽。
阿克扎姆看著重獲新生的艾卡西亞,感覺上一次已經隔了有一輩子那麼久。
五人組們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士兵們步伐統一,手握藤條盾牌和尼姆查彎刀。
五人組們的隊伍則與眾不同。為表彰他們的貢獻,法師們特意為他們的布甲和長劍做了附魔,強化了魔法符文的力量。
經歷過幾天的磨合後,他們隱約有了某種默契,已成了一支真正的隊伍。
寬廣的主干道上聚集了成千上萬地男女老少。他們穿著最鮮艷的衣服,佩戴著最精美的珠寶,歡呼雀躍,向前進中的士兵致敬。
他們前來見證自己的祖國重獲新生。
今日,艾卡西亞重新屹立于它曾血戰的土地上。
眾人幾日中也產生了對艾卡西亞的些許認同感,他們听到歡呼聲,嘴角已微微上揚。
這是艾卡西亞刻骨難忘的一天,也將是符文之地刻骨難忘的一天。
最可怖的怪物就在今天從地底爬出,將此刻走在大街上的人拉入黑暗的地底分食。
暴亂已是尾聲,最後幾座僅剩的太陽圓盤的雕像被憤青綁上繩子拉倒,城中回蕩著尖叫聲。恕瑞瑪官員曝尸大街,濃煙和烈焰的味道總算開始散去。
年輕的姑娘們走上街頭為保家衛國的戰士們送行。她們摟住心上人,忘情地親吻他們,在彼此的腦海中刻下永不遺忘的記憶——這也許是她們和戀人的最後溫存了。
一個年輕的姑娘,有著銀線纏繞的發辮,和阿克扎姆平生所見最為深邃的綠色雙眸。她將一輪花環戴在阿克扎姆頭上。
在鮮花的芬芳中,她將阿克扎姆拉近,吻上他的唇,此時一切都被小伙子拋在了腦後。她戴著一條項鏈,黃金的螺旋線中間環繞著一枚蛋白石,阿克扎姆認出這是他父親的手藝,不禁微笑起來。
阿克扎姆想要抓住她,但眾人被隊伍裹挾著繼續向前。他只能在腦海中牢牢印下了她的臉龐。
他笑著解釋道,他是艾卡瑟的後裔,又有著俊朗的外表,很受姑娘歡迎,尤其是他們昨天擊殺天神戰士成為英雄後,媒人幾乎要踏破父親的家門,也許父親已經為他定下婚事,那個姑娘可能就是他未曾謀面的未婚妻。
他還開起了藍冰和沈夢菲的玩笑,說等大戰打完,如果大家都能活下來,未來的兩場婚禮一定要邀請他去。
沈夢菲立刻紅了臉。
見阿克扎姆把自己和藍羽當作了情侶,藍冰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有姑娘向藍羽和王暉招手,他倆轉過頭去,朝對方笑笑。
沈夢菲見狀則直接在男友的腰間擰了一把。
阿克扎姆陶醉在吻中,他腦海里只剩下她的雙眸,那深邃的綠色就像他少年時奔跑過的森林……
但很快,這點殘留也將被虛空吞噬。
在城外的軍陣前列,眾人見到了塞賈克斯與寇格林。
見面後他倆熱情地和眾人打招呼。
“別著急,阿扎。”武器大師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枚剛剝好的雞蛋囫圇塞進嘴里。
“今天這事兒擺平以後,她會等你的。”
“沒錯,”寇格林一邊壞笑著,一邊用手肘撞阿克扎姆。“等著他,還有其他二十個棒小伙兒。”
寇格林見他的話讓阿克扎姆面紅耳赤,便開懷大笑。
听到如此粗魯的話語,塞賈克斯皺起了眉頭︰“這玩笑開得有點過分了。”
“用恕瑞瑪的金子,給她打一條上好的項鏈,”寇格林聳聳肩,不理阿諾,繼續說道。“她就是你的人了,直到永遠——至少到明早!”
阿克扎姆想說點什麼反駁寇格林,但他是後輩,只想在老兵面前證明自己。
“少欺負這小伙子,寇格林,”塞賈克斯想用他寬大的手掌拍阿克扎姆的後背。然而昨天才領教過他熊掌威力的阿克扎姆趕忙躲開,“到了晚上他就是英雄了。”
他挪了挪肩上挑著的長柄斧頭。這把武器巨大異常,能輕松擊穿天神戰士的防御,黑色的桿柄上刻著他先祖的名諱,斧刃流淌著寒光,沾染著巴魯克姆未干的血跡。
沒人能舉起來如此巨大的武器,更別提揮動砍殺了。
但塞賈克斯可以!他是精通所有武器的大師!
寇格林轉頭又“欺負”起五人組們︰“姑娘們,趕緊和戀人們過一夜,否則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
沈夢菲惱怒地跺跺腳,什麼也沒說。
藍冰的俏臉刷的一下紅了。
塞賈克斯不滿地看了寇格林一眼,他這才什麼都不說了。
阿克扎姆回過頭,想要最後看一眼那個綠色眼眸的姑娘,但在成團的士兵和林立的長槍擋住了視線,她的身影已經無跡可尋。
“打起精神,阿扎,”塞賈克斯說。“佔卜師們說,恕瑞瑪人距離艾卡西亞還剩不到半天的路程。”
“那……那些天神戰士也跟來了嗎?”阿克扎姆問道。
“他們說有,小伙子。他們說有。”
“我有點期待再看到他們的死亡了。”
見武器大師不回話,阿克扎姆遲疑著問道︰“這樣想是不是太狂傲了?”
塞賈克斯搖了搖頭。“沒有,畢竟我們在貝伊澤克殺過一個。但是你要是認真的,就一定會後悔。”
阿克扎姆不明白塞賈克斯的意思,追問道,“為什麼?”
武器大師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因為他們是怪物。”
阿克扎姆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他反問道︰
“就算這樣,我們最後還不是干掉他了?”
“阿扎。”塞賈克斯搖搖頭。“貝伊澤克的那個...只是僥幸...”
“你只是看到了戰斗的表面,”寇格林補充說。“隱藏在表面之下的遠不止這麼簡單。”
阿克扎姆疑惑道。“為什麼?”
塞賈克斯點點頭,但沒說話,阿克扎姆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追問了。
藍羽湊過去,耳語道︰“塞賈克斯的意思是,那個天神戰士不在狀態、”
後來,阿克扎姆看到了其他天神戰士。
那時,他才明白了塞賈克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