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警務署！
這里算是龍城警務部門的最高機關，當然其上還有警務部，但那已是國家部級層面，一般來說只是統籌全局。
普通的省級警務部門其實叫做警務廳，而龍城作為龍國帝都，又是直轄，所以龍城警務署的級別，跟省級警務廳的級別其實是一樣的。
龍城警務署規模極大，各個部門都有屬于自己的辦公大樓，其中刑偵大隊地位尤其重要，乃是警務署第一要緊部門。
鳴啦！鳴啦！鳴啦！
安靜的夜晚，警務署駐地，一陣警笛聲響起，吸引了很多在晚上值班的民警，都是探頭探腦。
刑警隊在這麼晚出警，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只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大到這樣的地步。
“咦？那個家伙，好像有點像蠻龍啊！”
“蠻龍？啊，你是說警務部a級通緝的連環殺人犯劉蠻嗎？”
“好像是，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嘖嘖，如果真是劉蠻的話，那方隊他們這次可是抓到了一條大魚啊！”
“嘿，我听說是110先接到的報警電話，說是金龍大酒店門口有人聚眾斗毆，人數還不少，這才出動了刑警隊！”
“是這樣嗎？那方隊和嚴隊運氣不錯啊！”
“那那個斷了一根手指的家伙是誰？”
“不認識，沒見過！”
“……”
一時之間，走到外間看熱鬧的警員們都是竊竊私語起來。
而他們關注的對象，自然就是警務部的a級通緝犯劉蠻了。
對于這位的形貌，他們都記得滾瓜爛熟了。
可記得歸記得，劉蠻自從犯案之後，已經潛逃了一年多，讓警務部門出動了無數的警力，最終都一無所獲。
因此才有很多人感嘆方建軍和嚴火運氣好，要不然怎麼一個簡單的110出警，就能抓住這麼一條大魚呢？
不過另外一些人，卻是注意到方建軍和嚴火並沒有怎麼關注劉蠻，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個斷了一根手指的家伙身上。
他們心思敏銳，又有一定的經驗，猜出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只有一個唯一的解釋。
那就是斷指之人的重要程度，比警務部的a級通緝犯劉蠻，還要重要得多。
這不由讓他們的心中生出了極度的好奇，按理說劉蠻已經是a級通緝犯了，甚至警務部的懸賞都提到了二十萬，這已經不低了。
怎麼好像看方建軍和嚴火，都不怎麼在意劉蠻似的，而是急匆匆地將那個斷指之人押到了審訊室，看起來好像一刻都不想耽擱。
“那不是經偵的曹大隊長嗎？怎麼連他也來了？”
就在眾人心生疑惑的時候，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後邊的警車上下來，讓得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那位的身份。
刑偵和經偵，一向是警務署最重要的兩個部門，而方建軍和曹連生，則是這兩個部門各自的最高領導，由不得人不關注。
“看什麼看，都沒事做了嗎？”
曹連生一臉的嚴肅，眼見眾警員探頭探腦，當下喝斥了一句，讓得諸人只能是強壓下心中的好奇，各歸各位了。
這一晚曹連生注定是睡不著了，哪怕他暫時還審不了徐光秀，卻也想守在這里先等一個結果。
畢竟那件軍火大案，是連署長都異常關注的案子。
…………
一號審訊室內！
一名警員將徐光秀按在了椅中，而後者的手指已經包裹了一層紗布，顯然是在警車上處理過了。
“方隊，嚴隊。”
轉過身來的警員，第一時間已是看到了方建軍和嚴火，當下心頭一驚。
這位只是負責審訊室的警員，先前並沒有跟著一起出警，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要勞動刑偵的兩位正副隊長，親自前來審訊。
“你先出去吧！”
方建軍對著警員點了點頭，今天這件案子事關重大，有些結果在出來之前，必須得保密。
當時在金龍酒店之前，方建軍之所以如此嚴肅，也是為了警告某些不守規矩的家伙，千萬不要自找沒趣。
若是當時視頻流傳出去，徐光秀有槍的事就瞞不住了。
或許就會引起軍火犯的警覺，讓事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當然，方建軍也可以讓警員們收了所有人的手機，再拿走現場的監控，但這樣做動靜更大，而且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方建軍並不是太過擔心。
一來刑警隊的威懾擺在那里，二來沈暮在網上也有大魔王的稱號，想必應該是不會有人敢亂來的。
“徐光秀，說說吧，這把槍怎麼來的？”
坐在審訊位置之上的方建軍，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見得他手指點了點裝著短槍的證物袋，直接就問了出來。
“路邊撿的！”
哪知道從徐光秀口中說出來的話，差點讓方建軍和嚴火肺都氣炸了。
難不成這家伙還是一個滾刀肉嗎？
“徐光秀，你給我嚴肅點，這里是警務署，不是你家！”
嚴火很有些壓不住火，直接站起身來指著徐光秀厲喝出聲，這家伙恐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吧？
你當這短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或是路邊的石頭嗎？這麼容易撿？
很明顯徐光秀是不想說實話了。
這剛開始審問就是這樣的結果，這讓方嚴二人，都感覺到了這件事的棘手，未必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怎麼？不能是撿的嗎？那就是我買的，我以為它只是一把玩具槍，沒想到竟然是真槍？”
徐光秀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異光，竟然就當著兩位刑警的面篡改了自己先前的說法，這無疑是更像是在開玩笑了。
“兩位警官，我本來是想買把玩具槍，嚇唬嚇唬沈暮的，沒想到……我這真的是冤枉啊！”
徐光秀越說越認真，到最後他都覺得這就是真相了，顯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去黑市買槍這個事實的。
有的時候，那些黑道中人比明面上的刑警更加可怕。
因為刑警不會跟你來陰的，也會按規矩辦事，甚至如今連刑訊逼供都不敢有。
做什麼事都有攝像頭拍著呢，誰敢越矩？
可一旦讓那些軍火商人，知道線索是從徐光秀這里泄露了出去，那倒霉的可不僅僅是他徐光秀一個人。
徐光秀也是有家有口的，他打死不承認的話，最多也就是自己遭殃，按現在的法律，至少可以禍不及妻兒。
這或許是徐光秀真正的心中想法，也是現實的悲哀。
但這就是現實，他再凶狠，也有怕的東西。
“你冤枉什麼？難道不是你帶著人去找沈暮麻煩的嗎？”
嚴火再次拍了拍桌子，然後厲聲道︰“徐光秀，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主動交待問題，這樣或許還有獲得寬大處理的機會！”
“呵呵，嚴警官說笑了，持槍殺人是什麼性質，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徐光秀冷笑了一聲，先是反問了一句，然後又軟了下來，說道︰“警官，我真以為那就是一把玩具槍，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徐光秀，你……”
嚴火性子暴烈如火，听得這些話，當即便要發作。
還好旁邊有一個方建軍將他拉住了，要不然可是會犯錯誤的。
“老嚴，他故意想激怒你呢，你別上當！”
方建軍輕聲說了一句，讓得那邊徐光秀的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因為這確實是他的一種策略。
現在的警局不比以前，上邊和旁邊都有攝像頭記錄整個審訊過程。
如果在審訊過程之中，警員動了粗，比如說毆打了犯人，那就是壞了規矩，是要受到處罰的。
徐光秀就是想激怒嚴火，讓對方沖動之下對自己動手。
他原本就是受傷的身體，再被打的話，說不定都能保外就醫。
“狡猾的家伙！”
得到方建軍的提醒，嚴火終于是冷靜了下來，然後看著徐光秀恨恨說了一句，果然這些商人都是老狐狸。
“徐光秀，你說這東西是你買的玩具槍，那你告訴我們，是在哪里買的？”
方建軍就比嚴火要沉得住氣得多了，這個時候竟然順著徐光秀的胡言亂語問了下去，讓得旁邊的嚴火都是心生佩服。
“就在一個路邊擺攤的，買完我就走了！”
徐光秀反應倒是極快，再次編了個胡說八道的理由，差點讓嚴火再一次爆發。
“哪里的路邊攤？攤主是男是女？年紀多大？你有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方建軍的口氣忽然變得凌厲了許多，一連串的問題問將出來，讓得徐光秀目瞪口呆。
這都是他編的謊話，他又怎麼可能在倉促之間說出具體的細節？
因此在方建軍話落之後，他只能選擇保持沉默了。
“這些問題你一個都回答不出來，你還說自己不是在說謊？”
方建軍手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盯著徐光秀的目光如同利箭，這就更讓後者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了。
可是要讓徐光秀說實話，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一號審訊室之中，忽然之間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嚴火的呼呼喘氣聲。
嘎吱！
幾分鐘的時間過去，就在方建軍想要再問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卻是被人推開了，正是剛才那個警員。
“方隊，嚴隊，署長來了，就在隔壁，他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