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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擔心那家伙會突然對我進攻,所以盡可能的讓自己靠後點,想著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一下,沒成想他根本不想跟我打,直接就跑了。
就在這轉眼間的功夫,那家伙的身體已經只剩下一半還露在水外了,我記起老黃頭的話,心說不能讓他這麼輕松就跑了,連忙跑著跳進河里,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提劍就去刺它的身體。
但我還是把它想的簡單了,我這一劍雖然刺到了他的身上,卻宛如泥牛入海般,沒有刺到任何實物。我驚訝無比,剛想舉劍再刺,卻見怪物已經縮到水下,轉眼沒了蹤影,我在水邊找了一會兒,依然沒找到。
最後我在河道的一側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那倒像是一個小洞,通往河床下方,那家伙興許就是從這里離開的。我本想繼續追下去,但奈何暗洞太小,根本容不下我,我就是想追也沒辦法。
回到老黃頭身邊,我到河里找到了點水給老黃頭清洗了一下,老黃頭的體溫也漸漸的開始恢復正常,我心說老黃頭不輕,我帶著他根本沒辦法走,還是等他醒了再說。
“這麼說,那東西還是逃跑了?”等到半夜,老黃頭悠悠醒轉,听了我的話,嘆道︰“我之前看出那東西雖然厲害,但它卻無意戀戰,一心想逃,所以才讓你去追, 沒想到還是讓他逃了,這下麻煩就大了。”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怎麼搞得劍砍不穿刺不破的,跟塊橡皮泥似得。”我想起那家伙臨走前,我一劍刺在它身上,卻像是什麼都沒刺到一般,心里有點氣憤,忍不住問道。
老黃頭沉思片刻,道︰“那叫沼,是精怪的一種,一般都是在沼澤叢林里才會有。按理說沼非常怕人,不該是那個樣子,但我們遇到的這個似乎又不太一樣 ,那是魂冕召喚弄出來的,跟一般的沼不同,也不知道魂冕召喚它做什麼用。”
我想起之前跟沼的一番對話,心里疑惑不已, 道︰“會不會是魂冕一開始就不打算自己復活,他想復活的另有其人,說不準就是那個沼呢?”說著我把剛才跟沼的那些對話也都說了一遍。
“這就奇了怪了。”老黃頭找了塊石頭,靠在石頭上,“沼雖然也算精怪,但一向沒有什麼危害,也不會說話,根本不可能傷害人,也不可能跟你說話的。但如果不是沼的話,那我們遇到的到底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這整件事背後還有別的什麼人指使?”我想了下,總覺得如果把我們遇到的事都推給魂冕的話,似乎有些地方沒辦法說通。
老黃頭點點頭,“在當時確實有魂宗這個宗派,魂冕也確實是當時的宗主,這些都沒錯。但就像你說的,這里的情況有點不對,如果這里是為了給魂冕升仙建造的墓穴,那這里面的 東西也太奇怪了。”
“什麼地方奇怪了?”我想了一下,卻沒想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心說不管是神道,還是里面的蟲蛇,都是有預謀的安排的,還會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你,這里布置的很多東西都沒問題,但你是這里最不協調的一點。”老黃頭盯著我︰“我們之前落在魂冕的手里, 他不管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都能做到,但他卻一直磨磨蹭蹭的,這才給了我們很多時間,我覺得他好像在等什麼人的命令一般。”
我想起跟沼的那番對話,道︰“所以說這一切的背後很可能還有別人指使?那他到底為什麼要找我呢?當年祖爺爺跟他們到底有什麼恩怨,過了這麼多年他們都不肯放過。”
這下連老黃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了,我們兩個抬頭望著無垠的星空,心里卻是一片迷茫。我明明只想破解夏家的詛咒,沒想到竟然扯出這麼多事情,整件事纏成了一堆亂麻,不知從什麼地方說起。
“我感覺這一切都不簡單,從始至終,我們都被人牽著鼻子走,而且那些人似乎也知道我們家的詛咒,所以 才知道利用亡環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我在腦中整理著最近遇到的事情,說道︰“但我有一點很奇怪,魂冕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亡環呢?看他的樣子,那個亡環似乎是戴在他的手上的,但亡環為什麼會套在他手上呢?”
“什麼意思?”老黃頭有點疑惑。
“我們都知道夏家的詛咒,我們夏家的人不能給女人撿金,一旦破了這個忌諱,就一定會收到一個亡環,而受到亡環的那個人就會死。”我撫摩著自己的手指,想起爺爺去世時的場景,疑惑道︰“但魂冕不是女人,他怎麼會有亡環呢?他的亡環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個問題你恐怕就只能親自去問他了。”老黃頭嘆道︰“當然了,前提你要先找到他的尸體才行。”
“當時爆炸那麼嚴重,他的尸體估計也變成那個肉球的一部分了吧。”我道。說到這,我心里一動,隱約想到了什麼,但話到嘴邊,我又想不起到底想說什麼,最終只能罷了。
“這里的事有點蹊蹺,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的準備不夠充足,不然也就不會這麼被動了。”老黃頭道︰“我們今晚休整一夜,等到明天就出山,然後回家休息幾天,順便趁著這幾天的功夫把事情都捋一捋,再去思考到底該怎麼辦。”
當前看來,我們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了,只能按照老黃頭說的做,于是又扯了一會別的就各自睡去,等待著明天好離開這里。
睡夢中,我感覺自己一個人站在鶴鳴山的半山腰,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子,那女子一直看著我,似乎想對我說什麼,嘴巴一直開開合合的,但我卻只能看著她的嘴唇翕動,什麼聲音都听不到。
那女人好奇怪,穿著一襲紅色的古裝,仿佛血染的一般,不管我怎麼對她呼喊,她都沒有絲毫反應。我幾次想到走到她身邊,但我一抬腳,就感覺她似乎距離我更遠了,根本沒辦法靠近。
我心里好奇,卻也知道我沒辦法靠近她,只好站在原地看她說話。說了許久,她似乎也說得累了,作勢欲休息一下,卻沒料到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忽然從她背後伸了出來,拽著她離開了原地,越走越遠。
我見那只手要加害女子,連忙去追,但我剛一抬腳,卻听半空中一聲霹靂,一道悶雷落在我身邊。我被這聲悶雷嚇了一跳,猛地驚醒,一抬眼,卻見老黃頭正蹲在我面前,皺眉看著我。
“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做春夢了吧,臉上表情竟然這麼豐富。”老黃頭見我醒了,嘲笑道︰“可惜我們要回去了,沒時間讓你把自己的夢接上了。”
“我只是做了個非常奇怪的夢。夢里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想跟我說話,但不管她說什麼 ,我都听不到,我想靠近她,但是我每次一走近,她就會離得更遠,最後她被一只手帶走了,我想去追,卻被雷電給阻攔了下來。”我嘗試著描述夢里見到的一次 ,緩聲道。
“听听你說的這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麼,沒想到我們這才進山沒有幾天,你就開始想女人了,年輕人啊,還是火氣太旺。”老黃頭說著轉過了身,道︰“你想干什麼就干吧,反正我就裝作沒看到,那邊有水,完事了記得自己洗洗。”
我愣了下,這才明白老黃頭的意思,不由怒道︰“你說什麼呢?我剛才沒跟你開玩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記得夢里我就站在這山上,那個女人就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
老黃頭見我發火,這才收斂了點,道︰“這也沒什麼,不過是個夢罷了,正常人誰不會做夢呢?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我們這幾天比較緊張,所以你才會這樣,等回了家,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老黃頭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好繼續多講,只得暫時把這一切都壓在心里,跟老黃頭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不過嚴格說來,我們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我們帶來的東西早就丟到了山洞里,山洞又因為太歲和沼的折騰,早就亂七八糟的,山洞都已經塌了一辦,另外一半也是隨時都可能崩塌,我們倆也沒想著進去,只在外面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
這下我們下山的時候就學聰明了,一路上都看清了道路再走,免得再跟我們剛來時那樣,無緣無故的迷了路,結果掉進了別人的圈套里。
不知道是我們認路的水平長進了,還是別的原因,我們這次竟然一次就走了出去,出了山,我們路上走了一段,搭了幾趟便車,總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上,我望著鶴鳴山所在的方向,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山里有一個人在等我,但我去到那里,卻沒有找到她。
那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