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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什麼都不會,你就算是把劍給我了,我也不是它的對手啊。”我接過老黃頭手中的劍,無奈道︰“要想除掉它,還必須要你自己來才行,我根本沒用的。”
誰知老黃頭雖然受了傷,手上的力氣依然很大,牢牢地抓住我的衣領,道︰“不,這里就只有你能夠殺死它了。它不是簡單的怪物, 它是有思想的,既然它剛才沒有選擇殺了你,就意味著它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
我心說老黃頭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剛才它不殺我,也有可能是人家覺得我太垃圾了,壓根就不想浪費時間。
“那我試試吧,不過我這樣估計保命都費勁,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我幾次都想拒絕,但老黃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剛才還讓我逃走,這會兒突然改了主意,非要我去解決那個怪物,我看老黃頭心意已決,也沒辦法,只得勉強答應了。
老黃頭見我答應,這才放心下來,他剛才被那怪物吞下去受了很重的傷,這會兒終于撐不住,歪倒在一邊昏睡過去。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老黃頭藏了起來,然後在老黃頭身上搜刮了下,最後摸出來幾張符紙,一並帶上了。
這條河並不大,河道很窄,因為是環山而流,所以河中的水都是死水,也沒有什麼波浪,長時間都是靜止的狀態。
那怪物在河中行走,把河里攪弄的骯髒不已,到處都是淤泥和腐爛的樹葉,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臭味。不過這樣也好,我就能跟著臭味一直找到那怪物,不用擔心它會逃跑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黃頭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他前一刻還不願意我面對這怪物,到底是什麼讓他的態度來了大轉變,覺得僅憑我的力量就能夠打得過那個怪物呢?
我跟爺爺一起辦事的時候,做這行的不能一點功夫都不會,所以我也也懂一些拳腳,撿金方面的道行也算精深,但對付這種怪物,我卻沒有半點經驗,就算是我的那點三腳貓功夫全用上,也不一定是怪物的對手。
老黃頭為什麼非要我來對付它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老黃頭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才是,索性不再多想,跟著怪物留下的蹤跡一路追尋,只希望那怪物別在我到達之前就逃跑了才好。
饒河走了一段,那股腥臭味也就越來越明顯,我心知我已經靠近怪物了,放慢了腳步,緩緩靠近,免得驚動了怪物。
到了河道拐彎的一個地方,卻見那怪物就停在河道中央,肥碩的身體整個浸泡在水里,那些骯髒的東西都泡在河水里,頓時把河水變得一片漆黑,看起來特別惡心,簡直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爛肉丟到了河里一般。
按照我之前的推斷,這里應該就是整個龍脈的龍眼了,只要它能將龍眼恢復,那麼整個龍脈就會擺脫束縛的狀態,它就能借著龍脈的力量離開這里。我心知絕對不能讓它完成,于是偷偷地摸索到了怪物的身後。
趁著怪物沒發現我,我從懷里取出老黃頭的那些符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的全部都貼在了怪物的背後, 學著老黃頭施法時候的手勢叫道︰“急急如律令,敕!”
但道術並沒有那麼簡單,我一聲咒語念完,那些貼在怪物背後的符紙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我剛才那一聲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還驚動了怪物,讓它發現了我的 蹤跡。
“夏邑?是你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怪物竟然還會說話,只見它背後的那些肉塊一陣晃動,硬是在那堆爛肉一樣的背上擠出了一張丑陋的臉。
那東西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把我認成了祖爺爺,我听到它說話頓時愣了下,道︰“我不是夏邑,你是什麼東西,要做什麼?”
“你不是夏邑?怎麼可能,你身上明明有夏邑的氣息,你身上流著他的血。”我看了下那東西背上的臉,這才發現,原來它是沒有眼楮的,只听它道︰“如果你不是夏邑,那你是什麼人,竟然連我都不認識。”
我心里奇怪,心說你特麼的一個怪物,為什麼勞資一定要認識你?但我擔心這樣說會激怒它,也沒敢說出口。
“我只是個普通人,什麼人都不是。不過我確實不認識你,你有什麼名字嗎?”這家伙知道祖爺爺的名字,說不定就跟祖爺爺有什麼血海深仇,我可不敢跟他報出自己的身份,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對,你身上有夏邑的味道,你肯定認識夏邑,你到底是什麼人?”但那東西並沒那麼好糊弄,聲音驟然暴躁起來,如洪鐘大呂一般,震得我耳朵生疼,我心說這貨看起來丑,竟然這麼生猛,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你想干什麼?”誰知道那家伙雖然沒有眼楮,感知卻十分敏銳,我剛退了一步,就被它發現了,只听它震怒道︰“剛才有個臭道士想要殺我,結果被我所傷,你手中的劍跟他的一模一樣,難道你是跟他一伙的?”
我頓了下,心說他說的肯定就是老黃頭, 方才老黃頭跟他打了那麼多下,雖然沒打敗他,但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我要是承認是跟老黃頭一起的,這家伙非得把我吃了泄憤不可,便瞎扯道︰“我一向最狠的就是道士,怎麼可能會跟那個臭道士一起?我這劍是剛才看那臭道士不行了,從他手里搶來的。”
“哦?那個臭道士被你殺了?”那怪物一听我這麼說,情緒稍微緩和一點,道︰“那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就是從沒見過你,心里有點好奇,所以過來看看。”我信口胡謅道︰“听村里人說,這里的山上有神仙,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神仙嗎?你是什麼神呢?”
我一邊跟怪物交談,一邊仔細的研究它的身體,才發現它雖然是個肉球,但它身體的每一寸都具有非常強的塑造性,也就是說,對他而言,它全身上下的每個地方都是一樣的,可以隨時切換。
如果它全身都是一樣的話,我要攻擊它什麼地方,才能夠打敗它呢?
我看著面前那張巨大的丑臉,心里郁悶之極,心說剛才老黃頭都已經昏過去了,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听話的趕過來呢?我干脆直接帶著老黃頭走不就行了嗎?非要自己過來裝這個逼,弄得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你們這些凡俗之人,哪里知道什麼是仙,就算告訴你了又能如何?”肉球上的那張臉扭曲了下,似乎在思索什麼一般,“既然今日有緣遇到你,干脆就給你些賞賜,你走近點。”
我沒想到信口胡謅兩句,這家伙竟然就當真了,還真的把自己當成神仙了,還敢開口說給我什麼賞賜。但我看它渾身上下除了一堆爛肉,根本什麼都沒有,鬼才信他有什麼賞賜給我,也懶得搭理他。
“你為什麼還不過來?猶猶豫豫的到底在做什麼?”那東西見我一直不動,背上的那張丑臉猛地一變,變得異常猙獰,怒道,
我被它這樣子嚇了一跳,不過越是如此我就越不想靠近它,慢慢的往後退了兩步。
“哼,夏邑,果然是你,你以為你改了聲音我就認不出是你?就憑你的那點手段,怎麼可能騙的過我?”那怪物也不知道腦回路到底多大,轉了一圈,竟然還覺得我是祖爺爺,信誓旦旦道。
我心中一動,心說它把我當成祖爺爺,這未必不是個機會,將計就計道︰“就算你認出來是我了又能怎麼樣?就憑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你認為你是我的對手嗎?”
那怪物一听我承認自己是祖爺爺了,陡然暴怒道︰“夏邑,果然是你個無恥小人,當年若不是你騙我,我早就達到目的,完成了一切。偏偏是你這個王八蛋,幾次三番的找我的事,結果把我的事業毀于一旦。”
我听的心驚不已,心說這人到底是誰,口氣竟然這麼大,而且听他這麼說,他當時好像還跟祖爺爺斗得很凶的,只是最後他還是不敵祖爺爺。
“那又如何?”我道︰“你以為憑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的對手了嗎?”
誰知那東西卻笑道︰“夏邑,我知道你很強,但過了這麼多年,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對手嗎?若不是我的真身不能過去,今天我定要手刃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我頓時一愣, 心說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的真身不能過來?難道這只是他的假身?那他的假身也未免太丑了點。
“我還以為這麼多年,只有我活了下來,沒想到你這個王八蛋竟然也活著。”那張丑臉驟然縮到了一起,冷聲道︰“不過我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沒時間搭理你,就暫時饒你一命吧。”
說著只見它身體忽然一縮,猛地向水下刺去,轉眼已沒了大半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