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姜湮很喜歡她的爽利,“按照常理,咱們只要度過危機就能回到原來的地方。”
“你是誰?”二人同時出聲問道。
那人一把把姜湮從床上拉起來,“看來咱們需要在這房子里好好逛逛了。”
“起床帶路啦!”
對方的眼楮和自己的簡直是一摸一樣!只不過那人的眼神中盡是戒備與冷漠,而自己的眼中則是常年帶著笑意。
姜湮猛然一驚,除了大門,屋子里所有的房間設施都是反著的!
二樓的到了一樓,左邊的變成右邊,上面的變成下面!
那對面的門,也不一定是出口……
姜湮走到大門前,握著門把手,有些猶豫。
“不多試試怎麼能出去呢?”姜煙從她身後伸過手,和她一起握住門把,輕輕一擰——
外面並不是眼前看到的院子,而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家!
姜湮跑進那個家,再次推開了大門——
還是自己家的房子!
連續推了四五扇門之後,姜湮坐在沙發上。
這是進入循環了。
“看來咱們要想出去,得從這棟房子里找端倪。”姜煙道。
“走吧,去轉轉。”
這層樓上,有姜湮和父親的臥室、琴房、書房、衛生間和收藏室。
二人先是進了父親的臥室。
由于燈打不開,姜湮拿出了手機來照明。這一照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父親背對著她,坐在床邊。
“父親?”姜湮詫異道。
父親沒反應。
正當姜湮往前走了兩步,準備一探究竟時,他忽然毫無征兆地歪過頭,朝二人的方向看過來。
他沒有臉。
那人轉過頭來後遲鈍了一會兒,才發現了姜湮她們的存在,慢吞吞的扶著床,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姜煙待要發作,卻被身邊的人按住了手。
只見那位父親好像看不見周圍的事物,磕磕絆絆走到二人跟前,那張沒有五官的臉湊過來。近距離看這樣的東西,任誰都會毛骨悚然的。不過有了這幾天醫院的經歷,讓姜湮已經習慣了。她轉頭看姜煙,發現她表情冷淡,似乎也不怎麼吃驚。
“父親?”姜湮試探道。
“湮湮。”無臉男叫了她一聲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跟上來。”他的腳步未停。
他說話很奇怪,毫無語氣和聲調,像一條平直而僵硬的線,沒有起伏,很空洞。
姜湮二人跟著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那位無臉男把臥室的門關上,突然轉身暴起想要掐住姜湮的脖子。
可姜湮畢竟不是之前的姜湮,旁邊那位姜煙更不是吃素的。
男人的手還未踫到她脖子之前,二人就齊齊出動,姜煙更是一腳把他踹出了臥室。
“你……”姜煙欲言又止。剛才她躲避的招式怎麼這麼熟悉?
看著姜湮上前利落的把那無臉男捆在椅子上,她還是先壓下了心頭的疑問。
“走吧,去別的地方看看。”
二人向書房走去。誰都沒有看到身後男人將沒有五官的臉轉向他們,痛苦的大張的嘴,似乎想表達什麼,卻說不出口。
“哎呦!”姜煙一個踉蹌,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
二人回頭後望。除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無臉男,身後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東西。
繼續向前走,姜煙側耳細听,听到了一個摩擦地板的沙沙聲。
掛在牆上的畫,沙發,椅子,架子上的綠蘿……寬闊的走廊上並沒有多少擺件。
綠蘿?
這綠蘿的藤蔓怎麼好像長了一點兒?
姜湮輕輕踫了踫,柔嫩的綠色葉子並沒有什麼反應。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現實就告訴姜湮,她並沒有想多。
綠蘿的藤蔓瘋了似的長長,朝二人卷來。旁邊君子蘭的葉子急速變寬變大,讓一個人站上去都綽綽有余。架子上小巧的多肉撞破了罐子迅速膨脹,個個都有半個人那麼大。
姜湮的家是個獨棟別墅,要是父親不回來,就是她一個人在住。
二人佇立在臥室門口,平時溫馨的家此時變得陰森恐怖了起來。
整棟房子的燈都打不開,院子里種的花花草草在陰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移動的鬼影。
“有些驚訝罷了,奇怪談不上。”那人輕哼一聲,“畢竟這種事經歷的多了,誰都會麻木。”她小聲道。
“對了,我叫姜湮,湮滅的湮。”姜湮遲疑道,“你不會也叫姜湮吧?”
“是啊,不過我的‘煙’,是煙塵的煙。”那人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姜湮就是從中听出了些許調侃和無奈。
姜湮安撫的拍拍姜煙的肩膀,姜煙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微微有些僵硬。
“走吧。”姜湮推開了臥室的門。
姜湮搶先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看你好像一來到這兒,就完全適應了,你,都不需要一個接受過程嗎?”
姜湮起身後,二人才發現,原來對方不只是眼楮像自己,二人從頭到腳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如同孿生姐妹一般。
不對!院子?自己的臥室在二樓,院子在一樓,怎麼可能一推開門就看到院子呢?
身後,姜煙戳了戳她,“你的臥室,怎麼正對著一樓大門啊?”
那人的刀往里收了收,姜湮松了口氣,繼續道,“我應該是被人算計了,抱歉啊把你牽連進來。”
那人把刀徹底從姜湮脖子上拿開,輕笑道,“我居然相信你,你接著說。
“這是哪?你扮成我有什麼目的?”那人將刀子往前遞了遞,姜湮的皮膚被劃開了一道小口,鮮血順著脖子流到衣領里。
“你先冷靜。”姜湮做了個“stop”的手勢,“大姐,你看看我,穿著睡衣裹著被子頭發像個雞窩,明顯是剛睡醒的樣子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遇見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啊!”
姜湮借著光環顧四周,“這里應該是我家,咱們現在正在我的房間。不過,我是被人算計來的,所以這里又不完全是我家,我說清楚了嗎?”
“懂了,這里有危險。”那人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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