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承恩公夫人的話更讓人心寒。
原來,他並不是什麼天之驕子。
她的口吻很淡漠,和從前在他面前慈愛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雙含情的眼眸,盯著顧青媛,
“真是夠晦氣的。”
他只以為自己听錯了,被褥下的手微微握拳。
裴謹廷因為顧青媛這句話,連日來的陰霾都驅散了般,兩手摟著她的腰,將她抵的自己更近,面對面的。
“我好難受……裴景珩,救救我……”
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孩子,格外的磨人,可憐。
裴謹廷回過神,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捧著她的臉,吃吃地笑,“哪里難受?”
顧青媛側著臉,閉著眼,在他的掌心里磨蹭,仿佛這樣就是得到了糖,緩解了她的難受。
然而到底還是不夠的,滾燙的臉頰埋在他的脖頸上,紅唇印在他的喉結上。
裴謹廷微微僵硬,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驚覺到顧青媛的不對勁。
他扣著她的腰,“乖圓圓,告訴我,晚間用了什麼?”
顧青媛迷蒙間,搖搖頭。
只是輕輕地,仿佛貓兒一樣,悲傷地道,“難受,哪兒都難受……”
半晌,裴謹廷嘆了口氣,“很快就不難受了。”
這個時候,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的,將她攬在懷中,走到盆架邊,哄著懷里的小貓兒靠在他的懷里,細細的將手洗淨。
他的唇貼著她的唇瓣,隨即,骨節分明的手撩起她的衣擺。
在她意識不清,心頭還有疑惑的時候,他不願意乘人之危。
可這個時候,卻不能不幫她。
月兒圓圓照九州。
顧青媛靠在門後,繃直著脊背,仰著頭說不出話來。
緊緊地揪著跟前人衣擺的手,慢慢地松開。
她趴在他的肩頭,低低地喘氣,帶著哭腔。
裴謹廷偏頭吻了吻她微濕的額發,修長的手指扯著堆在盆架邊的帕子,擦了擦。
月影輕移,顧青媛沉沉地睡下。
裴謹廷坐在臥榻邊,握著她的手,黎明時分這才離開。
翌日清晨,下起了細細的雨絲,天變得越發涼。
顧青媛擁著被子坐在床頭,有些呆呆愣愣的。
昨天夜里……
她的面色由起初的緋紅,轉為蒼白。
顧青媛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
明明昨夜她起初是抗拒的,可不由自主地,會讓她去靠近裴謹廷。
就連起初的秦容 ,若不是她倉皇地逃走,後來也許會變得不可控。
昨夜實在太過混亂,醒來後一點一滴都全記得。
她想起裴謹廷問她吃了什麼。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同府中的人同飲同食。
白日里卻是一點影響也無,只是到了晚間……
她想了想,或許該查一查。
一想到昨夜那樣洶涌的情緒,顧青媛心頭慌亂,目光落在盆架邊的巾帕上。
一縷陽光照射下,仿佛還能看到上頭的晶瑩。
讓她想起昨夜裴謹廷滿手瑩潤的樣子來……
她含在口中茶嗆到了嗓子里。
從到秦家後,每日晨間顧青媛都會去給秦老太太請安。
今日亦然,只一進門,就看到秦容 竟也在陪著老太太說話。
“阿媛。你到任城也有些日子,可還住得慣?”問話的是大舅母徐太太,也是秦容 的母親。
徐太太笑著道,眼神落在秦容 身上,意味不明。
“勞煩舅母記掛,阿媛住得慣的。”顧青媛柔聲地向徐太太道謝。
現在想想,秦家內宅,除去老太太,約莫就是徐太太對她最是和善了。
女眷間說話,秦容 不好多留,說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秦老太太拉著顧青媛在身旁坐下,摸著她的手道,
“阿媛。你雖不是你娘親生的,可是樣貌卻是和你娘肖似,想來這就是上天給的緣分吧。”
顧青媛不敢告訴秦老太太事情的真相,只是歪著頭,笑看著她。
“我留你下來,是要同你說說你表兄的事。”
听到秦老太太提起秦容 ,顧青媛不禁愣了下,“表兄他……”
秦老太太看著她,摸摸她的頭,“你表兄前頭的媳婦難產去了,這麼多年,也是孤身一人。”
顧青媛有些明白秦老太太的意思了。
表兄很好,只是,她不可能再對旁人動情的。
她也不想騙外祖母,既然不可能,就要干脆些拒絕。
“外祖母,表兄是個很好的人,是山東有名的青年才俊,多少未出閣的年輕女子愛慕他。”
“他為人體貼溫柔,是極好的夫君人選,想必只要放出口風,定然有許多女子想要嫁予他。”
秦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笑著道,
“你都如此夸他了,難道就沒想過讓他做你的夫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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