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三公子搶也要將新婦搶回家,這看起來,兩人連面相上也有幾分相似。”
冰冷的風刮過,心好似萬里冰封,再沒有春天。
呆坐在椅子上的姑娘,徹底懵了。
她想要閉起耳朵,閉起眼楮,一個字也不想听進去。
心像是開了一個黑乎乎的洞。
風呼呼地刮過,生疼生疼。
顧青媛渾身發顫,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面容蠟黃的秋月。
誰在宮中出了丑事?
半天,他也沒听清楚里頭究竟在說什麼。
接著有人從里頭出來,他看到了顧青媛好似老嫗一般,一步一挪,扶著門框停下來,大口喘氣。
他上前扶起她的胳臂,鼻翼間是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你來了?”顧青媛許久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中秋佳節,月圓人圓。
雖說顧青媛的音調太過平淡,可是終于見到她,裴瑾廷的心中還是很高興。
他唇角帶著悅色,一手扶著他,一手撐著門,淡聲道,
“這幾日外頭有事耽擱了,這才沒來。今日中秋,總是要和你團圓的。”
他的心中,望著眼前的眉眼,生出一股溫情。
可是接著,他看見顧青媛似憐憫,又似悲哀地道,
“不是。”
她綿柔的嗓音猶如一把溫柔刀,一點點,慢慢地靠近,無聲無息地刺進來,說,
“不是的,裴公子。我們不是團圓。往後,請你莫要再來了。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她的稱呼,再不是裴景珩,也不是裴瑾廷,而是疏離淡漠的喚他“裴公子”。
裴瑾廷盯著顧青媛看了許久,他二人目光誰也不離誰,直到裴瑾廷沉著聲問,
“你這話是當真的?是,我是願意陪你玩,可不代表……”
裴瑾廷早知道她一張小嘴能氣死人,可沒想到,中秋月圓夜,她也能磨刀子。
鼻子一酸,顧青媛差點落下淚,吸吸鼻子,最後,將眼眶里的淚意壓下,默然片刻,輕笑一聲,
“裴公子。這樣糾糾纏纏有什麼意思呢?我們?你應該知道,我來任城的意圖吧?”
顧青媛听見一聲低沉的嘲弄的笑意,發覺裴瑾廷臉上的薄怒被他壓了下去,眼中藏著噬人幽暗的深意。
他與她面對面,貼得很近,強勢地,
“我知道。可你的身世和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什麼妨礙?你想做什麼,叫我去做就是。”
“你想知道什麼,叫我去查就是。我只做你的人,幫你做事。阿媛姑娘,顧家貴女,如此不好嗎?”
顧青媛靠在門框上,從頭到腳,甚至連烏黑的發絲都能感受到裴瑾廷悍然的氣息,整個人如同被他包圍一般。
這樣的話,多麼好听啊。讓她有片刻的失神。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輕聲道,
“裴瑾廷。如果我們是兄妹,難道你要讓天下百姓都知道,裴家三公子,娶了自己的妹妹為妻嗎?”
裴瑾廷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他隱約知道,顧青媛說得不是玩笑。
“你……”
顧青媛靠在門板上,也不管是他的手還是什麼,疲倦地將頭側搭在上頭。
“多麼可笑是不是?你知道為何秦王要約我在臨江仙見面嗎?為什麼我執意要同你和離嗎?”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是……”
裴瑾廷厲聲打斷他,
“你我不是親兄妹……”
“那你能告訴我,我的母親和你的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嗎?這是我母親的手札,這是她親筆記錄下來的。”
“我說過,前面沒有我的路,我要回頭了。你可以選擇放過我,也可以選擇毀了我。”
裴瑾廷不說話,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半晌,將她攬在懷里,
“顧圓圓。你我不是親兄妹。”
沒想到,她的掙扎,她的糾結,竟是因為這些。
更沒有想到,跌跌撞撞中,她窺探到了當年的一點真相。
可還是錯了。
錯了呀。
他攬著顧青媛,說的話也是驚世駭俗,
“沒關系。就算我們是兄妹又如何?為何要講究那麼多俗禮呢?我們連親都搶了。”
“又何須怕多這一樁?我將你放在心上十多年,憑什麼把你交給別的男人。我們兄妹就該親親密密地過一輩子。”
顧青媛推搡著他,想起從前,此時也忍不住被裴瑾廷的胡攪蠻纏弄紅了眼角。
她紅著眼,倒叫口中胡言亂語的裴瑾廷微微生出悔意,嘴卻石頭還硬,說出來的話石破驚天。
“你既招惹了我,哪里想斷就斷的道理。我們過著表面上疏離,暗地里偷歡的日子,也未嘗不可。”
他似乎輕笑一聲,抬著顧青媛淚水連連的臉,兩人離得極近,低聲哄道,
“圓圓。世人嗤笑咱們又如何?日子是我們過的。世人是給我們吃,還是給我們穿?世人為何要容不得我們在一起?”
“就算丟臉,也是我頂在前面。你只要跟著我,就可以了。”
他的話擲地有聲,顧青媛許久找不回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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