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紋樣,他和顧紹在京中尋了許久,都沒尋見主人。
直到前些日子,查到一再對顧青媛下殺手的幕後之人竟是明老丞相,這才尋到些眉目。
他想了想,問道,“都是些什麼人?侍候原來岳母多久?”
見到他後,立刻上千的道,
“听說都是老嬤嬤,想來應該是侍候過很久的。今日秦家大公子送進去的人,原來是個大丫頭,好似當年出了事,毀了臉……”
裴謹廷一時沒有說話。
裴謹廷從外頭回到客棧時,賀錚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裴謹廷吐了口氣,閉了閉眼。
他不會讓顧青媛背上一個奸生子的名聲。
來路不明的孤女,比一個父不詳的奸生子要好得多。
查了這樣久,沒有把明家的事情告訴顧青媛,就是因為他存有疑慮。
他暫時還沒辦法把明家的人清理了。
只能是守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可偏偏,她也不知為何,執意要和離。
裴謹廷突然睜開眼楮,他立刻吩咐道,
“你去把李逸找的人接到這兒來,我要問她話。”
“還有,不要耽擱了,多派幾個人,去打听清楚那個大丫頭做過的事情,還有如今生活境遇,身邊人的事,都要打听清楚。
他一邊說,手指無意識地扣著椅子扶手。
一些看似不相干的事,只是因為沒有找到相干的地方。
萬事萬物只見,必然是有聯系的。
顧青媛尋找舊人,必然與她的身世有關。
他想了想,起身往屋外走去。
今日中秋佳節,他想要去看看顧青媛,同時也看看,她都問出了些什麼。
如果實在不行,他就把一切都挑明了。
明家的事告訴她其實也無妨,也許還能讓她防備一二。
秦家後院。
顧青媛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眼前的人,初時霜蕪說是嬤嬤,等到見面了,顧青媛這才知道,並不是。
不過是因為臉上帶著一塊傷疤,愁著眉,整個人看著蠟黃的,這才覺著人老相。
顧青媛從見李逸帶來的那個人後得出一個結論,不能太著急露出她的目的。
“原來你就是姑娘的孩子……”名叫秋月的嬤嬤眼淚頃刻沖破眼睫流了出來。
她顧不得上下尊卑,拉著顧青媛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接著破涕為笑,
“可算見著小主子了,往後就算是死,也能安心的去見姑娘了。”
顧青媛知道她口中的姑娘就是秦氏。
這樣熟稔的口氣,讓顧青媛愣了下。
她一直以為秋月該是在秦氏出事後就馬上被清出秦家的,現在听了秋月的話,才覺得有幾分古怪。
顧青媛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袖,不動聲色地道,
“嬤嬤,我並不是母親親生的,只是她抱養的孩子……”
她神色淒然,又咬著唇,有點傷心委屈。
秋月張口幾次又停住,最後道,
“小小姐不用傷心,姑娘定然是極為喜歡你,才會抱養你,既抱養了你,就會當作親生的孩子來喜歡。”
不管秋月是否知道真相,她這句話是說對了。
秦氏對她的好,的確和親生的孩子一樣,該罵罵,該罰罰,疼愛也一點都不少。
顧青媛問了好些關于秦氏的事,秋月時而聲淚俱下,時而破涕為笑。
看得出來,她和秦氏的感情極好。
“嬤嬤。母親是如何認識父親的?他們成親前見過嗎?”
顧青媛說道秦氏和顧紹的事,一臉濡慕,好似一個小女孩,向往父母之間的愛情。
臉上帶著紅暈,有些羞怯。
原本問什麼答什麼的秋月頓了頓,
“那段時日,奴婢病了,沒在府中呢。”
顧青媛一字一頓地重復,“你不在?”
“對。那些日子,奴婢病了。在家中休養,後來又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的蠟燭恰好掉在門簾上,沒有及時逃出,引起走水傷了臉。”
說到最後,秋月覷著顧青媛的臉色,
“等到奴婢養好傷,留了疤,不適合在主子跟前侍奉,就留在了秦家。”
顧青媛腦中涌現荒謬猜測,寒意頓時遍體。
她不相信一切那樣的湊巧,手指在桌面敲了敲,著意引導,
“嬤嬤,你病倒大概是什麼時間?”
秋月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緊張地直摳指甲,
“時間過去太久,奴婢記不、記不清楚了。”
“小小姐,奴婢出門太久,該家去了,家中還有孩子。”
顧青媛抬眸間,氣勢攝人,
“嬤嬤。當日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說清楚了,自然讓你家去。”
秋月縮著肩膀,
“奴婢真的不知道。具體的奴婢不知。但奴婢似乎听說姑娘是倉促間嫁到鎮國公府去的。”
這些還不夠,顧青媛再進一步逼問,
“當年母親是否準備進宮?為何最後嫁到鎮國公府去?嬤嬤。母親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又為何獨獨能夠活下來?”
秋月被顧青媛逼得直往後退,到了最後,帶著哭腔道,
“小小姐,你不要逼奴婢了,奴婢說出來,真的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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