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太過眷戀,她才越發想要去保護他。
都說內宅,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女人們斗起來殺人不見血。
經過那次顧紹失蹤的事,她終于明白了顧紹身上的擔子。
顧青媛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裴瑾廷和顧家陷入到被人指指點點的地步。
他也很累。
至于裴瑾廷,孤寂的人生里,有這樣一個愛護過她,無論歲月滄桑扭曲到面目全非,依然光芒不滅。
事情兜兜轉轉,盡往不如意的方向繞,逼得人不得不退讓。
刺殺背後的真相還沒查清楚,若顧青媛這個時候出遠門,必然是給人做靶子。
更何況,他知道顧青媛和秦家的關系並不怎麼樣,怎麼會忽然說要代替死去的秦氏回去她娘家看看?
裴瑾廷眸色極深打量著顧青媛的臉,見她不像是騙人玩的,不露聲色地問了句,
“岳父知道嗎?他怎麼說?”
這個借口,當然是顧青媛早就想好的,也在上次去鎮國公府和顧紹提起過這事。
她還說了,去山東看望秦家外祖母後,她想去邊疆住一些日子。
她從前很是信命,被抱走過繼,養母過世,她只以為是自己命不好。
遇到陸文澤,她覺得是運氣好,會過上她想要的生活,後來陸文澤事發,她也覺得是命。
命不好,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她要改命,她設定搶親,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想要愛一生的知心人,是她的兄長。
她不相信這就是她的命。她不願意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接受。
顧青媛很平靜的想著,秦王步步緊逼,若是一點姿態都不擺出來,定然是不行的。
然而,人海茫茫,又時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要查證真相,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她就先脫了這個牢籠,淡出秦王的視線,與裴瑾廷分開。
正好,她也可以以自身為餌,若那次刺殺的幕後之人,目標是她,應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只是,對于裴瑾廷這里,她有些難以啟齒。
裴瑾廷自是不同意,可他不能將刺客的事攤開來說,只能拉過她的手,說,
“若是你真的要去,那就等我傷好了陪你同去,如何?”
顧青媛當然不可能和他同去,那樣如何引出幕後之人,還有如何糊弄秦王?
她用力抽出手,寒著臉道,
“你的傷還沒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裴瑾廷心想顧圓圓還是太天真了。她若執意出行,那才是拿安全賭氣。
他斂了笑意,眸光深不見底,
“若是我不能去,那你也別去。就算岳父同意,我也會讓他收回成命。哪怕我今日被迫答應讓你去,我還是會偷偷地盯著你。”
顧青媛當然知道裴瑾廷完全干得出來,她心中氣得不行,又急得要命,可是又實在拿眼前的男人沒辦法。
她輕輕抬起眼眸,彎出一道,她認為最好看的笑容看向臥榻上的男人。
氣息落下時,嘴里的話也說了出來。
“景珩。我想去。若是你執意要攔著我,那咱們就走著瞧。”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臉上帶著平和的笑,一如當初同裴瑾廷定下盟約的那日。
只是,和那日不同的是,她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頭在他的胸前一噌,之後又主動去親他緊繃的下頜,軟聲道,
“景珩。我不過是去一段日子。你在家好好養傷啊。等回來,咱們一起去父親那里。”
她仰著臉,眷戀無比地望著裴瑾廷,“你說要做上門女婿的,也說了要和父親一起去戍邊的。”
裴瑾廷自始至終任顧青媛抱著,幽沉的眉眼堅如磐石般,不曾有過任何一絲異樣的改變。
最後默不作聲地將她的手指放到嘴邊啃咬著。
後來,將她衣裳都勾亂了。
顧青媛提著一口氣,生怕他會做出什麼來,抓著他的手,
“好好說話,少來動手動腳的。”
語態中,竟帶著一絲的潑辣。
裴瑾廷眼里閃動著暗火,顧青媛這種態度,只會讓他更想招惹摧毀她。
他不怎麼憐香惜玉地勾住顧青媛的腰帶,一把將她拉扯過來,理直氣壯地道,
“既然你要走。那總是要將你夫君填飽才行……”
顧青媛一下面紅耳赤地愣住。
裴瑾廷將顧青媛攬到懷里,細心地捋著她的發,蠱惑道,
“只有傻子才會出門不帶夫君,暖床,端茶倒水,捶肩捶腿,最重要,路上你若是想夫君了怎麼辦?”
這樣胡攪蠻纏的裴瑾廷,仿佛就是為了給她下蠱一般,動搖著顧青媛的內心。
在沉淪之時,顧青媛听到門外的聲音,“公子,洛姑姑帶來了。”
顧青媛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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