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般對她好,拼了命地護著她,甚至願意舍命相救。
她接下來要做的事,說是用刀剮他的心也不為過。
可她又要做什麼?
她的心口猛地一縮,眼淚如同泉涌。
顧青媛心口疼得發麻,哪怕不願意,她偏偏不得不去做。
愧疚和痛苦,吞噬著她的心,她將額頭抵在裴謹廷的手上,
顧青媛蹲在腳踏上,秦王的話不斷在她耳邊回響,“阿媛,若是不想不倫丑事天下皆知,你知該如何選的。”
一直躲在暗處,難保哪天刺客又出現,還要再遭受一次暗箭嗎?
若是不防範點,到時怎麼死都不知道。
賀錚進到偏屋,見到顧青媛,就見她遞了一張紙,上頭畫著的是裴謹廷中的那支箭的樣子。
“我不知道景珩從前踫到這樣的事情是如何安排的。這支箭,你可否查查出自哪里?”
在臨江仙門前,那箭應該是對著她來的,不然裴謹廷絕不會側身抱著她。
她望著那支箭,緩緩地道,
“刺客那里有消息嗎?人是否找到?有什麼痕跡?”
賀錚起初愣了一下,接著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張畫著箭矢的紙。
公子其實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許是還沒來得及同少夫人說明。
如今再看少夫人的安排,倒是和公子的差不離。
“刺客跑得快,不過大致的路線已經摸清。”
“是往泰安坊那邊去的。”
顧青媛想了想泰安坊的位置,她前些日子還曾去過那邊,是去赴明微的約……
腦中,忽然一道寒光閃過。
秦氏送她的簪子,第一次戴是什麼時候?
去明家的那次。
她在騷亂總救了明微,記得那日去明家,明老丞相還差點昏過去……
顧青媛心中一震。
她搖搖頭,應該是踫巧。
明家在皇權爭奪中,向來是保持中立的。
更何況,明老丞相還曾經是當今太子的老師。
應該是她去泰安坊時,被有心人看到了那根簪子。
賀錚走後,顧青媛望著兩根相同的簪子出神。
此後的幾日,但凡顧青媛要去裴謹廷身邊,就會被人阻攔。
門口那站著的刻薄管事嬤嬤,擺著一張棺材臉,細聲細氣地希望顧青媛不要打擾裴謹廷養傷。
顧青媛倒沒了第一日那樣的沖動,一旦被阻攔,也不惱,轉身就走。
回頭就換一身衣裳,踩著小凳,翻窗摸進內室。
有時裴謹廷醒著,就能見著她從窗外翻進來,嘆息一聲,
“哪來的采花賊,在下如今可消受不起……”
隨後待顧青媛到床榻邊,就將人摟住,
“如此采花賊,腰身怎如此細。”
不僅如此,還會告訴顧青媛哪個地方更後爬,哪個角度旁人看不到。
他摟著她,唇貼著她的耳,二人貼得這麼近,一個心如止水,一個心猿意馬,呼吸都重幾分。
顧青媛反手堵住他的嘴,
“外面嬤嬤還在,你可輕點兒吧。”
裴謹廷不由好笑,究竟是誰胡鬧,當家主母,非得爬窗,才能進門。
往往經過她這麼一打岔,裴謹廷的心思又淡了,其實也是養身子,血氣上涌,更加讓他頭昏眼花的。
這日,顧青媛才剛從裴謹廷那里翻窗而出,就有宮中的嬤嬤過來敲門,說是皇後請顧青媛進宮。
說是想听听裴謹廷的傷養得如何了。
顧青媛笑著,皇後一日照三餐的讓人進宮稟報消息,如何會不知裴謹廷的傷養得如何?
可這種名正言順的理由,顧青媛再不想也只得收拾儀容進宮去了。
裴三少夫人……”
走入朱紅宮巷,顧青媛听到身後有一道聲音。
她回過頭,看到身穿紫色錦袍的青年不知何時立在不遠處。
他的身後站著幾個宮人和內侍。
見她回頭,秦王朝她笑笑,走上前來。
顧青媛垂眸,後退一步,微微福身,“秦王殿下。”
“本王正要去昭陽宮見母妃,夫人這是要去鳳儀宮?”
秦王臉上掛著溫雅的笑容,說話的聲音也是輕柔緩慢的。像個最美好的謙謙君子。
可顧青媛知道,這張人皮下,遮蓋著什麼樣的惡鬼。
“嗯。”顧青媛應了一聲,並不想同他再說什麼,說完轉身就走。
但秦王在她身後。看著她單薄瘦削的背影,緩緩跟了上去,
“阿媛。那件事情,你想的如何了?”
顧青媛才走幾步,就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腳步一頓,回過身,看著秦王笑意盈盈的樣子。
“殿下想說什麼?”
秦王狀似無意的的看了眼她身後的宮人,臉上仍然掛著溫雅的笑,指著她頭上的簪子,
“我只是對景珩比較擔心。”
他的眼底添了幾分憂愁之色。
“若是有什麼能幫你們的,表妹一定要開口。”
听見他這樣一番話,顧青媛沉吟片刻,開口道,
“確實有一件事情,想請王爺幫忙。”
秦王挑眉。
“請王爺往後見著我。一定要遠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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