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外頭天色已明,潔白的光線落在帳子外。
晚上再說吧。
裴瑾廷始終眉眼帶笑,任她綿軟無力拍打著,隨後握住,將人攬進懷里擁著。
帳內的薄被已經不知裹在哪兒去了。
他昨夜沒敢太過折騰,
過些日子再說吧。
夏末,天氣依然很熱。
顧青媛覺著剛剛就不該心軟,應該讓外頭的侍女叫了人來,把他趕走才對。
不得已之間又說,“想裴景珩了。”
她覺著這已經是她的退讓了。
偏偏身前的那個惡劣的男人,竟然一點也不滿意。
還在繼續問,
“好圓圓。再想想。想誰了?”
想誰?還能想誰?
難不成還有第二個人想嗎?
她就算要去相看,想來也看不中的……
顧青媛的腦子,好似被他的問話,絲絲密密地纏繞在一處。
出于直覺,她只能張口道,
“是想景珩……”
裴景珩與景珩,叫出口的親昵,那是不一樣的。
他不是一直想她喚他的字嗎?
她口中喃喃著“景珩”,臉有些發燙,平日里叫著這個名字沒覺著什麼。
這一刻,卻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乖圓圓。不想夫君嗎?”
這個人……
顧青媛迷糊的腦子,這一刻終于有了一絲清明。
真是混賬,一定要逼迫她說出口才甘心。
她只得又氣又急的,說著,
“是。想夫君了。”
裴瑾廷心滿意足地笑著,撫上顧青媛的臉,
“剛剛你還說我是野貓……我看圓圓才是。”
他捧著她的臉,什麼也沒做,顧青媛都覺著自己心髒都要揪起來了。
她不是野貓。
跟前的人才是。
野貓就算抓人,也不過是幾道血痕。
可落在裴瑾廷的手里,就如同羊入虎口。
眼見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顧青媛不斷地催促裴瑾廷離開。
這里是顧家,兩人的院落離得那麼遠,更何況父親嚴防死守的。
那次去探望裴瑾廷被父親撞見,已經是面紅耳赤,若是今次再被父親發現。
顧青媛哪里還有臉面。
裴瑾廷只是眉梢動了動,毫不顧忌的,
“若是岳父發現,你推給為夫就行了。”
他的聲音慵懶沙啞,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僅如此,還安撫著顧青媛,讓她安心。
從淨房出來,裴瑾廷幫著顧青媛穿上小衣和外裳,這才為自己穿衣。
裴瑾廷長身玉立,肩寬窄腰,這些日子的修養,雖說瘦了些,卻讓他氣勢沉穩。
身上套著的是他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一身侍衛服。
那普通的布衣裳往他身上一套,竟依然顯出他名門貴公子的氣勢來。
這模樣,看著可不是一般人。
顧青媛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上落了許久,眼波流轉,抿嘴笑了笑。
他弄這身衣裳來,是想混在府里的侍衛堆中回去客院。
“哪家的侍衛敢入主人的閨房,分明這就是以下犯上。”
正在系腰帶的裴瑾廷掃了她一眼,“以下犯上?哼。倒是個好法子。”
他轉身,靠近臥榻,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青媛,嗓音沉中帶沙,似笑非笑地看她
“白日里屬下還要當值,晚間姑娘記得給屬下留門,給屬下以下犯上的機會。”
顧青媛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連忙推著他,
“快走快走。記住自己的身份,可別忘記你的身份。本姑娘現在要趕你出去。”
裴瑾廷聞言頓了一下,眼底微暗,沒想到隨意找賀錚要來的衣裳,竟有說不出的趣味。
看來晚間要格外認真地服侍姑娘才行。
可不能讓她找著罷免他這個“侍衛”之職。
好在腦子里想著晚間該玩什麼花樣的裴瑾廷,終究沒忘記正事。
他展臂抱住顧青媛,
“顧圓圓。我們之間,雖然開始是錯的。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求娶你?”
“這一次,沒有陸文澤,沒有婚約,沒有搶親,你清楚地看著每一步,再考慮願意不願意嫁給我。可好?”
顧青媛覺著他們之間也必須有一個了斷了。
她可以為了報復,選擇背叛陸文澤,但對于裴瑾廷一直很矛盾。
她無法原諒他從前的惡劣,又始終狠不下心去拒絕他。
或許,這個機會,既是給他的,也是給自己的。
顧青媛問,
“若是我選擇拒絕。你願意放手嗎?”
裴瑾廷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這才道,
“好。”
顧青媛也很痛快地點頭,“好。”
顧青媛沒管他是怎麼避開耳目回到客院的。
晌午,她剛小睡完,就听外頭的侍女的聲音響起,“夫人……你回來了?”
哪個夫人?繼母?顧青媛頓時頭暈目眩的。
曾經,繼母剛進門,她也想要好好的和她相處的,可那時,不知為何,繼母看她很不順眼。
但凡,她想要的,都不會給。
那時,她才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卻敏銳地覺察出繼母的心思。
正當她想著時,門被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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