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惡的是,裴瑾廷不但懶散地依靠這看戲,還能上來添亂,時不時地動一下她這里,動一下那里。
語調不緊不慢地道,
只盼著國公爺動手的時候,少夫人能夠看著以往的情分上,勸著國公爺收一收力道。
剛剛一個錯神,沒有注意到國公爺進來。
顧紹站在窗欞外,並未進門去,直到顧青媛出來,這才轉頭看向屋內。
在屋內時,顧青媛听到外頭的輕咳聲,心跳忽然急促,羞惱得恨不得踹裴瑾廷兩腳。
天色已經不早,賀錚站在廊下,手中捏著一把蒲扇,手足無措地。
“父親……”她喏喏地叫了聲。
顧紹看著女兒緋紅的臉頰,點了點頭,道,
“明家姑娘送了帖子過來,說要上門感謝你上次救了他們家的姑娘。”
顧青媛並未將救明微的事放在心上。
那天的事,不過是憑著本心而為罷了,當不得大謝。
她的心里也松了口氣,父親沒有揪著她過來看望裴瑾廷的事說。
匆匆地朝顧紹行了一禮後,回去了院子。
待顧青媛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時,顧紹這才負著手抬腳往屋子里走去。
屋內,和之前不同,這會裴瑾廷的衣裳整整齊齊,衣領緊緊地貼著脖頸,密不透風的。
見到顧紹進來,微一欠身,舉止優雅矜持,絲毫讓人聯想不達到他就是那京都盛傳的,風流成性,品行不端的裴三公子。
他撐著身子,試圖起身,被顧紹給制止了。
“你還未痊愈,無需起身,就這麼說罷。”說著,顧紹一撩袍,坐在臥榻邊的條凳上。
裴瑾廷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早已收斂,顯得極有涵養,
“多謝岳父大人寬恕,那晚輩就無禮了。”
顧紹虎目一抬,好似要看透他一般,輕哼一聲。
屋內,寂靜無聲,只有夏日的風聲,從窗欞各處倏然出現,又悄無聲息地消失。
賀錚從屋外進來,站在臥榻邊上,只覺得比起周遭的寂靜,鎮國公身上的氣氛讓人窒息。
鎮國公見裴瑾廷如此沉得住氣,心里冷哼一聲,倒也不枉費從前看中他,差點將阿媛的終身托付給他。
只是,顧紹也不準備同他兜什麼圈子,問了一句,
“你準備在顧府養傷到什麼日子?”
他將問題拋給了裴瑾廷。
顧瑾廷知道鄭國公這是在趕他,同時也在明確他的態度。
不同意顧青媛和他的婚事。
他輕輕抬起桃花眼,就見顧紹揚了揚眉,等著他的說辭。
裴瑾廷見他這般態度,心里忽然有些沒底,被褥下的手抓了抓,
“顧伯父以為,晚輩該什麼時候養好傷?”
顧紹哼哼笑了一聲,
“你以為賴在顧家,我就會同意你和阿媛的婚事繼續下去?”
“聘為妻,奔為妾,你難道不明白為何你父母以及皇後為何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嗎?”
他說著,口氣起了變,譏諷的笑中帶著銳利。
“還有,你也知道,鎮國公府以前都是被歸為大皇子一脈的,且不說我的態度。”
“萬一哪一日,兩系之間的沖突擺到了明面上,那時,你又該如何呢?”
他說完,房中的氣氛有一時的激蕩,隨後歸位平靜。
顧紹乘勝追擊,又問了裴瑾廷一句,
“裴公子以為,你的傷何時才能好呢?”
房中靜得厲害,裴瑾廷能夠听到自己的呼吸聲,從鼻間穿過。
顧紹的話,確實讓他情緒跟著翻涌起來。
他也能想象,到時候真的有這樣的一幕時,是有多絕望。
但是,這樣如風煽火揚起的情緒,讓裴瑾廷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他朝顧紹欠了欠身,問了顧紹一句,
“那麼,想問父親,你覺著你現在屬于那一系的呢?太子?大皇子?”
顧紹沒有回答裴瑾廷的問題,反而只是笑了笑。
裴瑾廷默了默,最後迫于無奈的,也算是擺明了他的立場。
“景珩自然是以父親馬首是瞻,父親忠于誰,那景珩也忠于誰。”
“至于婚事,若是父親覺著當初那場婚事不算數,晚輩可三媒六聘重新迎娶阿媛過門。”
“或者,往後我們的孩子可上顧家族譜。”
這就是重提前次在宮中說言,可入贅顧家。
顧紹眉頭緊鎖地看著裴瑾廷,嘴角的笑意緩了緩,他越發正經地看了這位據說風流浪蕩的裴三公子極息。
點頭起身,最後道,
“花言巧語。”
忽然間,又冷了臉,沉聲道了一句,
“我可擔不起你這一聲父親的稱呼。哼。”
狡詐。
怪不得阿媛明明從前對他頗有微詞,去還能對他說出搶親的事。
京中的好男兒很多。
顧紹腦子里瞬間將熟悉的京都男兒過了個遍。
趁著這次在京中,有他把關,絕不讓阿媛吃虧。
再不濟,這次他帶了幾個軍中好兒郎回京。
到時,一字排開,讓阿媛逐個挑選。
北疆民風開放,到時帶了阿媛去北疆,京中的事不過過眼雲煙。
裴瑾廷看著顧紹離開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心頭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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