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心頭著急,不知道陳昭會不會闖入內室,推開裴謹廷的手,胡亂地系著帶著。
裴謹廷看著她上帶系到下帶,唇角勾了勾,嘆氣地將她抱回到床榻里邊,慢條斯理的為她理順剛剛弄亂的烏發,
顧青媛穿衣的手頓了頓,
頓時,她的身子緊繃著,如臨大敵。
“我已經知道她對你的心意了。”
裴謹廷卻只是笑了笑,慢條斯理地看著她。
外頭好似有腳步聲,顧青媛迷茫了片刻,這才想起,她方才好像答應了什麼。
她曾旁敲側擊地問過,得到的是,“丹心觀遍,庸人戀闕。”
一片丹心觀遍人間萬事,到頭來還是庸人一個,眷念俗世。
他那時的神情雖然淡漠,可語氣背後,暗藏著對那樣女子的欣賞。
陳昭只覺得他在暗示著什麼,她就是那孤苦無依,從小寄樣裴府,卻從來不自怨自艾,努力生長的姑娘。
後來,她因為皇後,不得不選擇嫁到余家。
她以為他心里永遠都會留一個位置給她,直到裴謹廷搶親後。
不,應該說直到今日之前,現實給了她一記重擊。
她不明白,顧青媛到底哪里好。
顧青媛是怎麼勾引到裴謹廷的,能讓他不顧一切,甚至和帝後對抗,也要將她迎回家。
“阿姐不是病了?為何不在房中好生歇息。”
發覺陳昭呆愣地望著自己,裴謹廷閑散地說著,又喚了陳昭的貼身侍女,
“幫你們夫人披上披風。夜露深重,穿太少了。”
陳昭緩緩回身,對著裴謹廷的關心浮現出一縷強笑,
“我不知道你們已經安寢了。看來是我打擾到你們夫妻的好事了……”
裴謹廷不置可否。
陳昭垂著眸,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我被夢魘住了,夢到那年我們都泡在池子里……我怎麼也沒能救上你……”
“醒來尤其擔心你,就顧不上太多,現在見到你平安無事就放心了。”
陳昭不經意地提起從前。
就是想勾起裴謹廷對往事的回憶,將他放在顧青媛身上的注意拉到她這里。
陳昭鼓起勇氣,試探地問,
“景珩……我不想回余家,你能幫我嗎?”
裴謹廷穿著門欄,透過屏風,望向其後朦朦朧朧的床帳,避而不答,
“來人。送阿姐回房。”
他的眼神已不在她身上,仿佛心神都放到了里頭那個人的身上。
“阿姐。下次若是身子不好,不要硬抗著,使人到母親那里,拿腰牌請太醫……”
裴謹廷說完,頷首,轉身朝內室而去。
陳昭哀怨地目送著他寬闊的背影。
用力地摳著掌心肉。
只感到一陣痛意。
她不想回余家,是在問裴謹廷能否幫著她和離。
一旦她和離,回到裴家……
為什麼不是她呢?
當初她要成親的時候,裴謹廷為什麼不像他對顧青媛那樣,將她搶回府呢?
為什麼皇後不像當初阻攔她與景珩在一起一樣,將顧青媛趕走?
是因為她沒有娘家?是因為她家道中落?
可顧青媛不過是個無家無族的孤女。
裴謹廷去見陳昭後,顧青媛渾身發軟,慢慢地又躺了回去。
顧青媛將臉埋在枕下,努力不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
轉而想到在宮中,她在昭陽宮不遠處踫到陸文澤的事。
她知道陸文澤是被人刻意引過去的。
僅僅只是為了用她來報復太子一系,和裴家嗎?
後來,她跳到湖中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顧青媛想知道。
咚的一聲。帳外傳來東西踫撞的聲音。
顧青媛一驚,直愣愣地坐起身子。
裴謹廷歉然地看向顧青媛,剛剛他不過是想輕些,越是這樣,越出紕漏,踫到臥榻邊的交椅。
顧青媛撐著身子坐起來,虛虛系在身上的衣裳,從她肩頭滑落下來,白皙的肩露在裴謹廷的眼里。
這番景象下,裴謹廷覺著自己眼楮都熱了幾分。
只是,他才剛坐在臥榻邊上,跟前迷蒙著眼神的姑娘下意識似得縮了一下。
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微驚怕的意思。
裴謹廷慢慢說道,
“顧圓圓。今日為夫就先不確認了。你可不能遷怒我……”
顧青媛被氣笑了。
惡劣。真夠惡劣的。裴謹廷上輩子一定是屬豬八戒的。
倒打一耙的功夫用得爐火純青。
沒有確認到底的裴謹廷,第二日被聖旨申斥了,言他肆意妄為,目無法紀,罰了一年俸,讓他閉門思過。
裴謹廷極其痛快地接了旨意,天天同顧青媛在屋內窩著,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下榻。
顧青媛怕極了。
正巧,這日門房遞來了一封信。
顧青媛拆開,發現是陸文澤送來的。
只是顧青媛皺著眉將信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指尖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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