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著那炙熱的身體略微好受一些,浴火稍退,可很快那種焚心噬骨的灼燙變本加厲襲來。
身體燙到發疼,口中不受控制地溢出輕響。
眼前的帳簾被掀開。
顧青媛縮在床榻的角落里,吃力地蜷縮著手指,十指尖尖,十指連心。
顧青媛猶如驚弓之鳥,拼命地往後縮。
狹小的帳子,滿是男子身上的氣息,讓顧青媛腰軟腿軟,那撲來的低沉呼吸與灼人的眸子讓她感到醉。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日,倏忽又停了,雨水伴隨花香,一陣陣從窗欞縫隙探入大殿內。
她的身體縴細而柔軟,滾燙的好是要把他燙傷。
這樣抱著她的情形,這些日子有過無數次。
但此時此刻,裴謹廷竟然沒什麼溫香軟玉抱滿懷的遐思。
只有失而復得、死而復生般的喜悅與後怕。
顧青媛被緊緊抱住,那手臂堅硬而有力。
她睜開眸子看了一眼,伸出軟綿綿的手,攬在他的脖頸上,急切地將他往下壓,臉頰貼上去。
觸到一絲涼意,她發紅的臉頰貼著他的,久久不願松開。
這幅模樣,顯然是已經被藥效逼到崩潰,失去意識了。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梅花幽香,嬌艷如花的紅唇就在跟前,顫顫巍巍,仿佛含一口,就能融化。
裴謹廷深吸一口氣,瀕臨失控的時候一把推開顧青媛。
他知道顧青媛被下藥了。
可不知道是什麼,又是以什麼方式下的。
他不能莽撞。
很多的藥,不是被翻紅浪就能解決的。
甚至,做得越多,反而死得越快。
“圓圓……乖……難受是不是?告訴為夫,你吃了什麼,去了哪里?踫到誰?”
“告訴我。就什麼都給你……”
裴謹廷托著她的下頜,問道。
顧青媛被從冰涼之處推開,很不高興。
她實在難受,又不知該怎麼說出口那樣折磨人的熱意,就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啃噬她的血脈。
幾乎快要血熱而亡。
眼尾發紅,淚落下。
她點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糕點……昭陽宮……陸文澤……袖兜……”
她一邊說,一邊仰起身子,想要去夠那點涼意。
奈何她根本沒有力氣,怎麼也夠不到,急得額上都出了汗,最後埋在他的頸側失聲哭了起來。
哭得極其委屈。
仿佛將積攢的委屈和難堪一起哭出來,哭得極其淋灕。
裴謹廷听到陸文澤的名字,克制已久的火氣又涌起,咬著後糟牙,稍稍放開顧青媛。
去了後頭,撿起她的衣裳,在袖兜里摸了摸,果然還有一些糕點沒有化掉。
打開大殿的門出去後。
外面皇後,陸貴妃等人正守著,一看到他出來就圍了上去。
皇後先問道,
“阿媛怎麼樣了?”
裴謹廷仿佛沒看到她一般,大步流星地走到太醫面前,面無表情地讓太醫查驗糕點上殘留的藥物。
皇後見他這樣,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陸貴妃擰著帕子,擦了擦淚,口中不斷地說自己不該今日叫顧青媛過去。
又不斷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不去听她的話,仔細看她的手,只發現她擦淚的手有些輕顫。
皇後冷下臉,道,
“景珩。你莫要胡鬧。今日多少人家的女孩進宮赴宴,那帶來的侍女,再加上宮中的宮人。怎審得過來?”
“你這樣在宮中,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還顧不顧及陛下了?”
“為了個女人,你就這樣的胡來。”
“還不如等她醒來,一問便知了。”
裴謹廷突然回過頭看皇後。
那眼神極其冷酷,竟皇後一時間愣住。
但裴謹廷沒有說任何話,听了太醫的話後,就直接朝屋中走去。
那藥,太醫看過後,他只慶幸自己沒有魯莽地幫顧圓圓解藥。
果真如他想得那樣。
那下藥的人太過狠毒。
用的藥不僅湯藥無解,一旦男女交,合,女子就會暴斃而亡。
到時候還如何的一問就知?
問閻王爺嗎?
回到帳子里,顧青媛還在低低地抽泣著。
裴謹廷深吸一口氣,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唇,而後凶狠地低頭堵住了她的聲音。
若是不幫她,她根本挨不過今晚。
顧青媛始料不及,聲音斷在了嗓子里。
迷迷蒙蒙間,她聞到熟悉的氣息,想起剛才他突然的離開。
她都求成那樣了。他竟然還推開她。
裴謹廷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劣。一會滿足她,一會不滿足她。
感受到裴謹廷好似又要離開,顧青媛連忙抱住他的腰,
“別走……”
她仰起頭,輕輕去蹭她的鼻尖,吻住他的唇。
她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輕輕用唇磨著他的下頜。
當他喉結上細碎的汗匯集到一起,將要墜下的那一刻,他才終于給了回應。
時候已經不早了。
夜幕沉沉地籠下,搖曳的紅燈籠晃晃悠悠。
裴謹廷推開門出來的時候,微散的領口還看得出有兩枚新鮮的牙印。
他憑門站著,冷風一吹,喉結上的薄紅慢慢淡去。
從來不用香的他,指尖縈繞著濃郁的香氣。
守在殿外的賀錚一見到他,立即將審問到的訊息一一稟報。
裴謹廷呵了聲。目光幽深,好似一片虛假寧靜的湖泊。
他蜷了蜷手,沒什麼溫度地道,
“既然陸貴妃那樣的愛泡在池水里,那就讓她以後離不開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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