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殿下,您來晚了。”魔修轉過自己的頭,臉上滿滿的惡意和挑釁。
他語音剛落,天上就想響起了震天的雷聲。
有紫色的電光,像是一條條粗壯的巨蛇,在漆黑的雲從中敏捷穿梭。
“你要在這里渡劫?瘋了嗎?”呂松一臉的不解。
魔修比仙修更容易晉升,但是魔修的晉升雷劫可比仙修恐怖的多。
即將晉升的魔修, 如果不能為自己找到安全的晉升地點,強大的防御法器,很可能就在自己晉升雷劫中灰飛煙滅。
“我有沒有瘋,你一會就知道了。”
即將突破的魔修脫下自己身上黑色的外袍,露出了里面暗紫色的內衫。
柳飄飄看見他手里面的那個碎片,即便知道搶奪到的幾率不大, 但是她還是抽出了自己那把長刀,朝著意氣風發的魔修進攻過去。
呂松不知道,柳飄飄和青菱是很清楚的, 有了那枚碎片的加持,也許魔修的雷劫劈得就不是他了,而是他身邊的人。
青菱見黑衣縴瘦的女子猛然進攻,也趕緊帶著自己身邊的人加入了戰圈。
柳飄飄手腳敏捷地去搶那枚碎片,沒等她觸踫到面前的人,一道紫電迅速朝她劈來。
她凌空一個翻身,險險躲過。
隨著柳飄飄站定,轟隆隆地雷聲才姍姍來遲,像是天上有萬馬奔騰一般。
見她躲過了天上的雷,魔修顯然是驚訝的,但也就那麼一下。
有的人好事做得多,或者是天生命好,確實會比較幸運。
但那又怎麼樣呢,這樣一個小丫頭,也奈何不了他。
青菱身邊的魔修也一起去搶碎片,但無一例外都被天上的雷劈成了不同程度的傷患。
“朝陽城我已經呆膩了,咱們就暫此一別吧。”
紫衣魔修對著身邊一群人拱手道別, 打算朝著城主府外飛去。
他能有膽在仙門大比前夕搞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因為隱約摸到了突破的壁壘。
時間有限,他得趕緊離開。
他從別人那獲取的氣運是有時效的,用一點少一點。
如果不能盡快擺脫這些人,他早晚要折在這個朝陽城里。
呂松已經被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到了。
他不信邪,阻攔到這個魔秀的身前,想要將這個作惡多端的惡賊捉拿歸案。
如同前面發生的那樣,魔修的雷劫不僅沒有劈向那魔修,反而在保護他一般。
呂松的手因為收得慢了一點,手指尖就被灼燒掉了一層皮。
天上的雷聲很快就吸引了城中的人。
很多人一看那雷,看那雷雲的大小,就知道有魔修要沖擊元嬰了。
城主作為城主府真正的主人,發現有人在自己的府中渡劫,自然是快速趕過來了。
“你在干什麼?”他一見魔修,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這樣的雷劫,很有可能會毀了他的府邸。
而且,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居然有一群人進入了他的府邸。
難道是把他這個城主當做擺設嗎?
威嚴的中年男人開始打量自己院子中聚集的人,自然是發現了呂松這個老熟人。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他詢問道。
呂松目視城主說道︰“這個問題, 難道不是應該問你嗎?你知不知道自己藏著的是什麼樣的瘋子?你的府軍都被吸成人干了, 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們慢慢敘舊,我先離開了。”
魔修心里面數著落下來的雷霆數量,已經迫不及待要離開了。
借著之前在城主府生活的經驗,他很熟稔的避開那些陣法和機關,順利得離開了城主府。
柳飄飄還想過去追,被青菱拉住了手腕。
“你怎麼拉著我?他跑了,想要再找到,可就難了,你到時候怎麼找那個東西?”柳飄飄語速極快地說道。
青菱皺著眉頭說道︰“我的人都受傷了,你一個人過去也奈何不了他的,我寧願自己費事,也不想你為了我受傷!”
柳飄飄听妖嬈少女是因為關心自己,手臂也就松了下來。
“放心吧,我一定陪著你重新把人找出來。”
一聲姐妹大過天,青菱對她重情重義,她自然也要用同樣的情誼回報。
那邊的呂松和城主一陣爭吵。
城主這才發現,自己招惹到的是什麼樣的瘋子。
他駐扎在城里面的府軍,已經全部被吸成了人干。
儲鏡捂著手臂站在青菱的身後。
她剛剛也跟著一起上,結果還沒到那個魔修身邊的,就因為觸踫到身邊的人,間接被電的全身發麻,左手臂的接觸點更是火辣辣的疼,不過好在算不上什麼傷。
柳飄飄看著城主震驚崩潰的樣子,心里已經沒有什麼感受了。
城主這一波,屬實是自作自受。
只是那個魔修逃走,讓她心中有一點點的失落。
知道難抓捕是一回事,但是真的抓不住,心里面還是好難受呀。
那樣一個邪肆妄為的人,一定會重新找一個地方,從別人身上收割氣運為己用。
如果離得近,她們還能盡快趕到,如果因為其他的事情耽擱了,也許那些人的下場就像這些城主府軍一樣,落得一個被吸干的下場。
柳飄飄,儲鏡和青菱,幾個人回到執法堂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黎明前最黑的那一刻。
執法堂中除了張鈺不在,其他人都站在院子里面。
“你們回來啦。”藍金川聲音听起來有一點沉悶。
“怎麼了?”儲鏡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出聲詢問道。
“今天執法堂里面出現了一個陣法,有人的生機被抽走了。”藍金川皺著眉頭說道。
他只不過是出門追查那個魔修的來歷,結果執法堂中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听說有人生機被抽走了,柳飄飄心里面咯 一下。
“是誰的生機被抽走了?”她打量著周圍的人,詢問道。
被抽走的不止生機,還有氣運,不過生機好察覺,氣運卻難以感應。
執法隊中大部分人對她還是比較不錯的。
雖然並沒有經常性的密切接觸,但是這麼長時間下來,多多少少有點感情。
而且沈夢周和顧子平幾個人也是剛來的執法堂,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藍金川嘆了一口氣。
“是今天新來執法隊的幾個朝陽宗弟子,還有老龔。”他說道︰“朝陽宗那幾個弟子還好一點點,目前為止沒有什麼事情,但是老龔那里就”
藍金川側了一下身子,露出身後垂頭喪氣,兩眼空空的龔培榮。
他原本還算年輕的面容出現了老態,臉上皺紋縱橫,烏黑的頭發已經變得黑白交接。
原本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六十多歲的模樣。
龔培榮這個人,小心思多,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平時為人帶著冷漠自私。
和周圍的人說話雖然總是愛笑眯眯的,但其實哪怕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關心。
他修行到金丹後就一直停滯,始終踫不到元嬰的壁壘,面容雖然還保持在年輕,但其實已經快到壽元的邊界了。
如今為數不多的生機被抽走,老態也就快速到來了。
而且因為他做事自私,身上並沒有多少功德傍身,這一次氣運又被抽走一部分,可以說他基本上已經和元嬰徹底絕緣了。
儲鏡柳飄飄還不知道龔培榮吃里扒外的事情,對他也還是有一點同情的。
除了同情,她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儲鏡找到了顧子平、沈夢周、韓時、劉盼,圍著他們四個打量了一圈。
“你們沒什麼感覺嗎?”她詢問道。
“沒什麼感覺。”幾個人回答道。
他們幾個發現得早,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劉盼揉著自己的額頭問道︰“不知道倒霉算不算?我剛剛不過是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居然還能被地上裸露一部分的石塊絆倒,額頭直接就磕到底面了,都腫了。”
青年捂著自己的額頭,不停地斯哈,他的手底下確實鼓著一個紅腫的大包。
另外一邊。
紫衣魔修剛飛到朝陽城遠郊的樹林中,被一個忽然飛來的法器擊落在地。
他似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夠這麼直接的傷害到他。
他剛剛吸了那麼多人的氣運和生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用完了?
“你是誰?不要藏著掖著!”他對著來人大聲喊道。
“是你自己沒用,發現不了我的位置,竟怪我遮遮掩掩”
這女聲酥媚入骨,能叫人軟了身子。
一個身姿婀娜,容貌風流美艷的紅衣女人落到了紫衣魔修的面前。
她上半身酥胸半露,露出細若凝脂的美景,半遮半掩之間是無限風情,下半身長裙開叉,直到腿根,露出右面一條修長白皙的美腿。
“你把東西給我,我就饒你不死,如果你不把東西給我,這里就是你的身死地。”
女人拿出一個紫檀小扇,刷的一下打開,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對魅惑的狐狸眼。
魔修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慌亂的後退半步。
“你要什麼東西?我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他心中不安。
女人收了自己手中的紫檀小扇,紅唇微挑。
“我說,我要你手里面的昭世鏡碎片,你再和我膩膩歪歪,我真的會殺了你的哦。”
紫衣魔修很是震驚的模樣,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你你怎麼知道昭世鏡的?”
昭世鏡是很多年前,一場堪稱諸神黃昏的大戰中遺留下的神器,那神器碎成了很多個碎片,散落在各處,由他原先的宗門收攏一部分。
因為其恐怖的效果,宗門把那些碎片列為禁忌,藏在了一處禁地。
他也是偶然得知,因為不甘心自己的地位,暗中散播了一些傳聞。
在和幾個師兄弟籌謀過後,一拍即合闖入境地,盜走寶物。
但是這個人不是他們宗門的,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想問的也太多了,我不想回答你了。”紅衣女人對面前的人十分不滿。
她忽然出手,刺向紫衣魔修。
魔修扭身躲閃,但是身上依舊被留下了諸多傷痕。
紫色的衣衫被血打濕,變成了黑色。
“嘖,跳梁小丑。”女人皺了一下鼻子,手中結起法印,迅速將紫衣魔修罩住。
那光照中一陣靈光閃過,片刻後,其中的魔修已經成了一堆碎肉。
“所以跟你說了,要盡快拿出來,這麼不听話,死了也不怪我。”
紅衣女人一揮手,地上的爛肉就開始迅速燃燒,最後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她動作隨意地把碎片丟進自己的儲物袋。
在她的儲物袋中,還有款式相同的幾個漆黑盒子,旁邊還有一把失了鏡面的鏡托。
一身紅衣的婀娜女人打量了一下周圍,聲音不輕不重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在看熱鬧,我不管你們看熱鬧,但如果有人不識相跳出來擋路,死了可別怪我。”
在紫衣魔修招來天雷的那一刻開始,暗中就有無數的眼楮盯上了他。
幾乎所有人都想知道他躲避雷霆的秘訣,想要從他身上獲得晉升的法門。
即便代價是吸干旁人,他們也不在乎。
只不過礙于摸不清紫衣魔修的底細,那些人才暗中跟了一路。
這些人中不乏元嬰,甚至還有兩個化神。
本來是有人想現身,直接殺了紫衣魔修的,但是誰知道,率先出現這樣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
她干脆利落地把人殺了,然後取走那個漆黑的小盒子。
修真界中也是存在男女歧視,但是更永恆的真理是實力至上。
他們中間,沒有人能看穿那個女人的實力,而依照她剛剛的實力表現,也是根本不在他們之下的,所以根本沒有人敢強出頭。
在紅衣女人說完話後,她的周圍依舊是靜悄悄的。
“算你們識相。”女人輕笑一聲,吹了一聲口哨,一直火紅色的鸞鳥飛來,載著女人往遠處飛去。
等她走了有一會,樹林中才傳出幾句小聲談話。
“我剛剛沒看錯吧,剛剛那是上古靈獸火鸞鳥嗎?”
“那女人什麼底細?怎麼著來那樣的異獸?”
另外一邊的柳飄飄,對于遠郊的事情還是無所知的,她還在滿心思考紫衣魔修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