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瘋狂咳嗽的不是衛燃,是那個男子。
衛燃看著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銀色的發絲傾倒在地上,咳的心肝肺都要出來的樣子,心里一緊。
他不會以為是自己下藥了吧?
“不是我。”她後退了兩步,“我可沒害你。”
“咳——咳咳—你…”男子渾身發抖,喘息聲壓抑又沉重。
“真的不是我,”衛燃皺眉,又後退了兩步,連忙擺擺手,“你別叫我過去啊,我可不會過去的。”
“我讓你……你滾…滾!”男子咬著牙道,“咳咳——咳”
啊咧?正瘋狂擺手的衛燃愣住了,正常的套路不是讓她過去然後殺她嗎?或者他是故意的?讓自己走然後趁機殺自己?不過他還是給了自己的解藥…
眼前的男人干淨的雲紋袍早已萎靡在地上,蹭上了黃色灰土,銀色的頭發如絲綢一般鋪在地上,月光下閃著銀光的面具卻干淨如新,安穩的附在他的眉眼間,此時他的眉間微皺,嘴部流出殷紅的鮮血,更襯得他眉眼如畫,病態的美麗。
衛燃靜默的看了他半餉,慢慢走近。地上的男人整個身體蜷縮成在嬰兒身形,他渾身發抖,像是在冰窟似的,似是听到了衛燃走近的聲音。
“滾…”聲音不似之前那麼冷漠,反而帶了些繾綣的味道。
衛燃沒有理他狀如蚊蠅的吼叫,她蹲下身,伸手附在男人頭上,男人渾身一僵。
“奇怪,怎麼這麼冰。”她收回手,嘟囔了一句,想了想,便把身上的男裝外套脫下來了,順便把斗笠也蓋在他身上,好歹能增加些熱度。
四處看了看,她便朝著遠處走去。
呵,走了嗎?走了好,也不用欠人情…男子听著漸遠的腳步聲,迷蒙的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更沉重雜亂的腳步愈發靠近。
是追兵來了?男人努力睜開眼楮看一眼,只見那個丑女抱著一大堆干樹枝跑過來,他心里一凝,氣血攻心,嘴角的血愈發止不住。
衛燃抱著樹枝在靠近男子又背風的地方坐下,將柴火搭好,又走到男子面前。
“借你火折子一用。”說完衛燃也不管男子同不同意,自己手就伸進衣袍里。
男子嘴角的血又流的更多了。
“你保存好體力,等下火起來了你就會好很多。”衛燃知道他沒昏過去,默默把火點起來,給這片清冷的地方增添了些許溫暖。
做好之後,她又去接了點水燒起來,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想當初在總部,她的惡名如雷貫耳,“惡女花魁”這個綽號起給她的,科技部的科研人員看到她都繞著走。
大概是死了一次,更知道生命的寶貴吧。衛燃自嘲,沒想到自己也開始關注生命了。
“咕嚕咕嚕——”水開的聲音讓衛燃回神,衛燃倒好之後等水微溫,將男子扶著坐起,男子睜開眼看她一眼,少了點冷漠多了點探尋。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嗎?”衛燃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快喝水!”說著把杯子放到他嘴邊,“自己拿著!”
男子嘴角牽起一縷若有如無的笑意,等再定楮一看時已消失。
“我沒有力氣。”他真的沒有力氣,睜眼都費勁。
“……”
衛燃看著虛弱的男人,撇撇嘴,將杯子直接懟到他口邊,看著他張口一點點喂進去。
“你也不怕我再下毒害你啊。”衛燃擠眉弄眼的看著他,臉上的傷疤隨著牽起的弧度而起,像是活了一樣。
男子微垂的眼眸頓了下,又專心致志的開始喝水。
沒意思,衛燃啐了一口,“喝好沒啊,我胳膊都累…”她翻了個白眼。
“噗——”鮮血從男子口中噴涌而出,衛燃盡管手疾眼快的擋住了臉,卻也沒防住濺了點血上身。看著男子僵直的身體和滿目的鮮血,衛燃扯扯嘴角,如果自己是他,肯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她沒有再做多余的解釋,試探性的伸手摸了摸男子的額頭,又開始燙的可怕,男子早已從靠坐的姿勢滑在了地上,身體抖個不停。
“熱…太熱了…”斷斷續續的sheny聲從男子的嗓子發出,衛燃連忙收回手,把蓋在他身上的外套和斗笠拿下來,又把他雲紋袍給脫下來了,廢了老鼻子勁總算脫下來之後,轉身就想給他弄點冷水,誰知一只強有力的手拉住了她——
衛燃一看,只見剛虛弱的躺在黃土堆上的男子已經微微坐起,內褂松散的貼在他的身上,露出不見天日的蒼白肌膚,他看著衛燃的眼楮漸漸凝聚成血色,在銀發的映襯下顯得愈發妖嬈。
“喂,松手啊!”衛燃試圖甩開那只手的壓力,“我去給你弄點涼水!”手沒有松開,反而直接被用力一拉,她沒有防備,直接趴在了地上。
男子站起身來,脫掉身上的內褂,衛燃看著他的這個動作,毛骨悚然,就是再傻也知道他要干嘛了。
“臥槽,你他媽——”衛燃還沒罵完,嘴就被一片柔軟的唇瓣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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