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棣沒和孩子親熱,就被氣走了。
    小虞心和小虞澤困了,葉靈和保姆帶他們上樓。
    元娉跟著上樓去幫她。
    虞城給楚曄倒了杯咖啡說“哥,葉靈從南城遠嫁到島城,生完孩子後總感覺她心事重重的。我想給她辦一個與眾不同的婚禮,讓她開心開心。可是你們都太卷了,逸風飛,顧驍吊威壓,阿峻開直升機,你整了個百獸狂歡,萬蝶起舞,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無論我花多少錢,搞得多隆重,都會被襯得平平無奇。”
    楚曄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慢條斯理道“你可以讓青回給你整個群魔亂舞。”
    虞城汗顏。
    青回自己的婚禮都整得讓人尷尬。
    找他不是自尋死路嗎?
    萬一他整些蠍子毒蛇來,是要出人命的。
    虞城道“不找他,堅決不找!”
    楚曄說“找獨孤叔叔。”
    虞城苦著一張帥臉,“找了,獨孤叔叔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我信息,還把我拉黑了。”
    楚曄暗道,看樣子獨孤城也不是誰的忙都幫,只幫有緣人。
    幫他和元娉,應該是念在國煦一家忠烈的份上。
    雖是隱世高人,脾氣也有些古怪,卻是義薄雲天之人。
    楚曄放下咖啡杯說“我原本想找青回搞個百鳥朝鳳,但是他說百鳥朝鳳只能給小驚語用,其他我也沒招了。你家靠海,可以在郵輪上搞個海洋婚禮,請個動物馬戲團表演表演,也算與眾不同。”
    虞城記下了,仍是覺得不夠新穎。
    當晚楚曄和元娉在虞城家住下。
    臥室燈關上,月色透過紗窗照進來,在室內落下一片溫柔月光。
    楚曄垂眸望著懷中的元娉,問“突然多了個小表妹,開心嗎?”
    元娉點點頭,“開心。”
    “終于有個親戚了,以後常來看看她。”
    元娉應了一聲。
    楚曄道“下次我住酒店,你住他們家。”
    元娉笑了一聲,“葉靈早把你忘了,喝茶吃飯時,她都沒正眼瞧你。女人比男人干脆,生了孩子後,女人心中只有孩子,沒有風花雪月。”
    前幾日元娉一直悲傷。
    這一笑,楚曄覺得她分外動人。
    他垂首吻住她的唇,手往她腰上摸,握住她窈窕的腰肢。
    元娉伸手輕推他。
    待他嘴唇從她的唇上挪開,元娉小聲說“別在別人家里做,不太禮貌。”
    楚曄已經把她的吊帶睡裙掀起來了,口中道“這不是別人家,是你妹妹家,算自己家。他們在樓下,听不到。”
    元娉笑著推拒了一會兒,身子不知不覺間已綿軟,再也沒有力氣推拒。
    大半夜的,來了興致,也不能轉去酒店。
    真那樣做,虞城和葉靈會以為他們招待不周。
    二人疊到一起……
    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污粉黛油。
    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
    次日一早,楚曄神清氣爽。
    元娉更是一掃前幾日的悲傷,明眸善睞,膚若凝脂。
    獨孤城說過,二人避水,不能去海邊玩,便去爬島城著名的鰲山。
    傳聞,道教全真龍門派的創始人丘處機游歷此山時,對其清秀的風景印象深刻,認為其形似巨鰲雄踞于東海之上,因此將其命名為鰲山。
    辭別虞城和葉靈,楚曄和元娉換好登山服帶著保鏢們出發。
    來到鰲山腳下,二人開始爬山,保鏢們則散落在前前後後將他們保護起來。
    登至山腰,忽見不遠處有十幾只蝴蝶翩翩起舞。
    因著婚禮上飛來了上萬只蝴蝶,在父親墓碑上又見到了蝴蝶,元娉對蝴蝶有種別樣的情愫。
    她對楚曄說“咱們去那里看看。”
    楚曄道“好。”
    二人手牽手朝蝶群走過去。
    蝶群後面有樹林,蝴蝶是從樹林里飛出來的。
    越往林子里走,蝴蝶越多,山路也越來越崎嶇,人倒是沒有幾個。
    耳邊漸漸傳來歡快悠揚的曲子。
    二人尋著樂聲繼續往前走,見林中一道青色的身影,手中正舉著一支似笛似簫的樂器,閉著眼楮在吹。
    那人長眉長眼冷著一張冰塊臉,正是青回。
    楚曄和元娉互相對視一眼。
    沒想到這小子在學習馭蝶,一大清早跑到大山里學,挺用心。
    察覺來人,青回猛地睜開眼楮,看向楚曄。
    楚曄打招呼道“青兄,又見面了!”
    青回冷冷掃他一眼,“錢已退。”
    楚曄笑道“收到了,不過我今天一早又把錢轉給你了。雖然把我的婚禮搞得很尷尬,但是獨孤叔叔彌補了,也算虛驚一場。”
    他手一抬,“蝴蝶馴得不錯,會轉圈了。”
    青回不出聲。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多年,虞瑜終于懷孕了!
    等孩子生下,辦百日禮時,他要讓這些蝴蝶跳舞給他的女兒看,因為狐狸、山貓、蛇和蜈蚣會嚇到小孩子。
    正想著,青回手機響了。
    青回從兜中摸出手機,見是虞瑜。
    他立馬接听,**的語氣說“瑜。”
    手機里傳來虞瑜的聲音,“驢,你一大清早跑哪去了?我想吃野生藍莓,野酸棗,野草莓,野桃金娘果。超市里沒有賣的,你想辦法給我弄。我從小是吃進口水果長大的,不知怎麼了,懷孕後,老想吃這種從來沒吃過的野果子。該不會要生個像你一樣的小野驢吧?”
    青回听著刺耳,硬聲懟道“虞青遇不是野驢,是小公主。”
    活了三十幾年,青回第一次說“小公主”三個字。
    從他嘴里**地冒出來,十分生硬,違和。
    掛斷電話,他把手中似笛非簫的樂器往腰間一插,冷著臉對楚曄道“你孩子出生,蝴蝶免費。”
    楚曄微微一笑,“你的意思,等我孩子辦酒宴,你帶著蝴蝶免費去表演?”
    青回敷衍地嗯一聲。
    楚曄道“會付錢,不讓你白干。”
    青回一聲不吭往前走。
    走出去幾步,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我跪了三天三夜。”
    于他來說,就是對楚曄說“對不起”的意思。
    但是他不會說“對不起”三個字,打死都不會說。
    不等楚曄回答,青回抬腳往前走。
    酸棗樹不太多,只在前面懸崖峭壁上立著幾棵稀稀落落的野生酸棗樹。
    走到酸棗樹前,青回雙腳蹬地,縱身往上一躍,跳到樹上,開始摘棗子。
    那樹有六七米高,樹干細細長長,無法承擔一個大人的體重,樹下面就是陡峭的懸崖,瞅一眼讓人冒冷汗。
    樹干隨時要斷的樣子。
    楚曄和元娉都替青回捏著把汗。
    楚曄喊道“青回哥,你下來,太危險了,我讓人找個竹竿打棗子。”
    青回冷冰冰地拒絕“虞青遇吃,我親手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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