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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拍攝那天,奉俊浩看著穿著打扮和諧的兩個人,臉上笑意變濃,“你們這看起來就像兄妹了。”
劇本里金幼熙的常服是兄長的舊衣服改良,沈姜低頭看了一眼劇組準備的衣服,一套裁剪粗劣的男裝,然後看了看李怔宰,破了個洞的外套,“要不我給你打個補丁?”
李怔宰立馬警戒起來,他提起女孩的袖子,上面開線露出來一個口子,,“我不太需要,小朋友還是先給自己補一下衣服吧。”
“不錯不錯,這個場景可以加進去噢,白歌。”奉俊浩笑眯眯地說道。
沈姜第一次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只是說說而已。”當然若是導演需要這個片段,她還是很樂意去拍,體會一下縫衣服的感覺。
場景第一幕戲在首爾江南區旁邊的貧民窟開拍,攝影師、燈光師、場務、化妝師等工作人員都已經就位,把貧民窟的平房圍得水泄不通。
平房是用金屬板、紙板和防水布搭建起來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塌。
“不會倒塌吧。”黃證民看著隨著一個攝影師進去就晃了一下的房屋忍不住說道。
“即使倒塌也砸不死人。”沈姜在旁邊接話。
“你這樣反而讓人更害怕了。”
沈姜彎腰走了進去,金幼熙的房間設置在唯一一個擁有窗戶的屋子里,每天都可以迎接到第一抹陽光。
那抹陽光讓簡陋的房間一覽無余。
電影開頭是金相佑在廚房做好早餐叫妹妹起床。
沈姜脫掉外套,穿著一件米白色的t恤鑽進絨毯里,她閉上眼楮等扮演她哥哥的李怔宰叫她起床。
但開機出了一點意外,李怔宰開頭做早餐煎蛋那一幕被奉俊浩喊停,接著又被指出哪里出戲。沈姜原本起了一大早,再加上閉上眼楮,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我現在是金幼熙,就應該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腦袋被人輕輕揉了一下。
金幼熙睜開那雙清澈的眼眸,黑黝黝的眸子在初陽的照耀下呈現溫暖的琥珀色,她揉了揉眼楮,“哥哥?”
“小懶豬,起床啦,上學馬上要遲到咯~”金相佑看著迷迷糊糊的妹妹,臉上不由得露出溫柔的微笑,大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看著又要睡過去的妹妹,只好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不要睡了哦,幼熙。”
“知道了。”金幼熙含糊地說道,然後把腦袋埋在金相佑粗糙的掌心里蹭了蹭,“好困”
金相佑見妹妹醒過來,就離開房間讓她換校服,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金幼熙的臉背對窗外陽光,原本純真的面龐籠罩在陰影下,那雙溫暖的眼楮變得冷漠無情。
開頭直接用光影的轉換暗示了影片的深意。在陽光的那一面,金幼熙是一只單純的白天鵝,在陰暗的那一面,她就是墮入泥潭的黑天鵝。
沈姜第一場直接過了,她心里放松了不少,跑到李怔宰身邊問剛才的事情,“導演怎麼在開場卡了這麼久?”
“因為我煎蛋的姿勢有點生硬,導演讓我練了好幾次才變得自然,劇本里金相佑很疼愛妹妹,承包所有的家務和做飯,他廚藝嫻熟,做個三明治不僅用時要短,外形還要好看。”李怔宰揉了揉手腕,他剛才顛了半個小時的鍋。
“還有這麼多學問啊。”沈姜吃驚地看向和藹可親的奉俊浩,她想到自己縫衣服那一幕,“導演說讓我縫衣服,那豈不是”
“你要不晚上睡覺前鍛煉一下裁縫技能?”李怔宰建議道。
“看來得要提前準備了。”沈姜把這件事告訴她背後的男人勞莫,于是得到了一堆二手破舊的衣服。
接下來的戲推進得一切順利,沈姜開始了每天晚上補衣服的手工作業,她從網上手工教程視頻,發現大腦會了,手還是不會。
‘哎,你怎麼那麼笨呢!應該在這里斷線!別,從這穿過去。’大腦在腦海里上下蹦 ,它一邊指導沈姜,一邊罵手部,“手妹,你怎麼那麼笨拙,跟聰明的我一點都不相配。”
“嘶——”沈姜手被扎出一個小紅點,“你們老實點,我自己來!”
三個小時後,沈姜灘成一團,‘世界上的裁縫真偉大啊。’
‘你可以訂制一款布貼啊,不用涉及版權問題,直接撕開背膠就能用,而且比你幼兒園手藝好看多了。’畫家意識體在聊天板上建議道。
‘哇,這個可以,我畫幾個圖案你看看。’沈姜從床上起身坐到座椅上開始手繪,不一會兒就出現幾個可愛的貓咪,狗勾,小熊。
‘怎麼樣?’
‘很童趣。’畫家點評道。
沈姜把圖案交給勞莫去找人定制,她終于把自己從手工作業解救出來。
今天整場都是李怔宰和黃證民的對手戲,沈姜搬著小板凳坐在一旁圍觀,她看了一下奉俊浩,這時向來憨厚的導演變得十分嚴肅。
“證民,你過來看一下你這里有個問題。”
“白歌,白歌。”宋康浩在一旁小聲呼喚著,他朝沈姜招了招手。
沈姜從凳子上起身貓著腰溜了過去,“咋了?”
“我點了外賣。”
“真噠?!”沈姜摸了摸肚子,眼里冒出亮光,她從口袋里掏出一管韓式辣醬,“什麼外賣?”
“炸醬面和炸雞。”宋康浩低聲說道,悄悄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給李怔宰和黃證民講戲的奉俊浩,“我們先吃。”
“吸溜——吸溜——”沈姜端著一碗炸醬面幾口就吃完了,她接著又打開一盒,不好意思地問宋康浩,“我能再吃一盒嗎?”
宋康浩嘴里吃著炸雞無暇回答,只能用肢體語言表示可以。
過了一會兒,沈姜又端起一盒炸雞,眨了眨眼楮,‘可以嗎?’
‘吃吧吃吧。’宋康浩表示外賣的錢他還是支付得起的。
不過等沈姜端起第二盒炸雞的時候,宋康浩少見的呆愣了一下,他看了看不遠處還餓著肚子的兩個大男人,又看著面前那雙期待的眼楮,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可以啊,都可以吃。”
“你們吃得挺開心的啊。”奉俊浩走過來,看著地上挪起來的外賣盒,他從袋子里面拿了一盒炸雞,晃了晃盒子,空的,又拿起一個,還是空的,直到拿起最後一盒,才感受到重量。
“在劇組感覺怎麼樣?”奉俊浩坐在沙發上帶上塑料手套問道。
“很開心啊。”沈姜語氣活潑地回答道。
“不錯嘛,繼續保持到最後。”來自奉俊浩的肯定,他看著一人吃掉兩份炸醬面兩份炸雞的女孩,“不過,你好像把你前輩們的午飯都吃了哦。”
“哈?”沈姜停住擦嘴的手,她看向宋康浩,
“是我讓她吃的,大不了我再去給怔宰和證民訂一份。”
“哥哥和警長要保持身材,他們應該吃沙拉和水煮雞胸肉,這種讓人長胖的東西還是由我這個後輩替他們承受吧!”
“他們听到你這麼說會哭泣吧。”奉俊浩吃完炸雞拍了怕圓潤的肚子。
李怔宰和黃證民兩個人打算去買一杯冰咖啡解決午餐,他們打算拍之前再對一次下午的對手戲。
雖然忠武路圈層很小,但都各自組成團體,大部分導演出劇本都會第一時間選擇讓自己的朋友試鏡,如果沒有符合要求,才會向忠武路其他人發出邀請,最後沒找到合適的人才會公開試鏡。當然達到最後那一個地步的機率小得可憐,因為韓娛大多數演員都已經和導演磨合好了,通過對彼此的了解,很清楚對方想要的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若是宋康浩沒有行程沖突,金相佑這個角色百分之九十屬于他,他的演技在韓影當代的領頭羊,如果他通過不了,只能說明這個角色需要一個特定的人來演。
在韓娛階級固化嚴重,沖破枷鎖的人少之又少。
“導演哪,你當初是不是只看中我一個人?”沈姜撐著腦袋問道。
奉俊浩看了一眼宋康浩,後者連忙搖頭否認,“我什麼都沒說。”
“你怎麼知道的?”他感興趣地問道。
“直覺。”沈姜眼楮毫不畏懼地直視他,“與其說您選擇了我,倒不如是金幼熙選擇了我,在某些內在,我跟她是完全相符合的吧。我覺得這次演戲,跟我第一次演戲有些差別,有些時候,我覺得我完全是按照自己本來的性格來演繹。不然我無法解釋,為什麼怔宰xi和證民xi那樣的老演員g的次數比我還多。”
“你很聰明啊。”奉俊浩笑了笑,他面對那張平靜的面孔,“你確實是我心中的金幼熙。”
“這一點上我比大多數人要幸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個殊榮。”沈姜此時腦海里回味著剛才那份有點咸的炸醬面,她想喝水了,在此之前,她想把自己一直想請教的問題問出來,“那麼,我該如何提升自己的演技呢,這幾天我圍觀前輩們的對戲,總是感覺自己好像懂了好像又沒懂。”
“你看過多少部影片?”奉俊浩問道。
大腦立刻給出數據,‘八十一部。’
“八十一部。”
“這太少了。”奉俊浩搖了搖頭,他問一旁的宋康浩,“你還記得你看了多少部嗎?”
“不太記得,大概上千了吧。”宋康浩估摸著回答,他從小就想當演員,市面上所有的韓語影片他都看過,那些沒有韓語的小眾影片,他都找翻譯來翻譯成韓語自己拉片。他覺得奉俊浩看得比他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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