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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年齡,不同的穿著,不同的氣質,但卻擁有同一張臉。
‘這看起來有點驚悚。’沈姜對自己大腦說道,她看著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穿西裝的“她”。
“你好。”“她”率先朝沈姜打招呼。
“你好。”沈姜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看著她後面的那群人,“你是她們的領頭人?”
“可以這麼說。”
“我不是那麼容易听從一個人的指引,即使這個人是另一個我。”沈姜輕聲說道。
“只是我的職業有些特殊,她們在意見不沖突的情況下選擇跟隨我的意見而已。”
沈姜打量著面前的“她”,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身上的西裝沒有任何品牌標識,更偏向于一套定制的工作服,“她”身上比自己多一份少見的沉穩,“你的職業是?”
“外交官。”
沈姜驚訝地挑了一下眉頭,“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成為外交官。”
“你可以在這里見到不同職業的你,大多數的職業都是你想象不到的。”外交官意識體笑了笑說道,她想到沈姜到來的目的,“你是想學拉小提琴?”
“是的,因為電影需要,你們有辦法讓我快速學會小提琴嗎?”沈姜問道。
外交官意識體看向那群人,不一會兒意識體們讓出來一條道路,里面出來了一個穿著魚尾裙的意識體,“她是一個樂團的指揮家,精通鋼琴和小提琴,曾在維也納歌劇院進行過演出。”
沈姜看到她手中拿著一把小提琴,“這是聶海禎找來的那把小提琴?”
“是的,為了更好的教學,我就用你現在用的那把小提琴了。”指揮家意識體聲音舒緩輕柔,神色平和,舉止優雅,像極了一只白天鵝。
沈姜看向外交官,“你們可以透過我的眼楮看外面的世界?”
“嗯。”外交官意識體落落大方地點了點頭,她走上前把少女額前的碎發攏到腦後,“我們始終是一體的,目標都是為了讓你活下去,你可以多信任我們一些。”
“這里可以當作一個學習室,你可以在這里學到你想要了解的一切。宮殿的時間流速是外面時間流速的一半。”
“如果我不是一個徘徊在死線的人,我一定會認為我被世界偏愛。”沈姜覺得這個功能簡直就是一個強大的作弊器,但跟她的生命相比,她更樂于選擇自己的生命。
沈姜跟著指揮家來到了一間充滿陽光的房間,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這里是你的臥室嗎?”
“我們所創造的房間都考慮到了你日後的需求,大部分都具備學習功能。”指揮家意識體拿起手中的小提琴抵在脖頸處,寒玉似的手握著琴弓在琴弦上起舞。
琴聲悠揚淡泊,一陣優柔婉轉的初曲後聲音變得緩慢低沉,淒美的樂章演奏出了絕境中的少女。
“這是《郁金香少女》。”指揮家意識體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白皙的脖頸處留下淡紅的琴吻。
“周橘寫的那首小提琴曲?”沈姜微微睜大眼楮,她接過指揮家手中的小提琴。
“這是一首很好的曲子,難怪有人會出賣自己的靈魂,來達成自己骯髒的野望。”指揮家意識體清冷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厭惡,她看著面前懵懂的另一個自己,又嘆了一口氣,伸手幫其調整了拿琴的姿勢。
“哇噢,好神奇。”沈姜拉動琴弦,發現自己拉出來的聲音終于不是鋸木頭了,她興致勃勃地拉動琴弓。
指揮家意識體的手比她大一圈,正好能握住沈姜的手,帶著她演奏那首《郁金香少女》。
“你該走了。”指揮家意識體拿起房間里的計時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五個小時。
沈姜感受到自己身後的熱源離開,她神情不解地問道,“可是換成外面的時間才兩個半小時,為什麼不能再學一會兒呢?”
“進入宮殿需要精力和能量,你這次沒有毫無準備,如果再呆下去的話,早上你會很難受。”指揮家溫聲說道。
“噢噢,我知道了,謝謝你。”沈姜把手中的小提琴放到房間的琴盒里,她期待地看著指揮家,“我明天還能找你嗎?”
“當然,我會一直為你待命。”指揮家意識體臉色矜持,但長發底下的耳朵悄悄紅了起來。
沈姜照著大腦說的方法離開宮殿,她睜開眼楮,肚子傳來饑餓感,‘好想吃東西。’
‘這是進入宮殿帶來的後遺癥,你需要食用大量的食物補充能量。’大腦說道。
沈姜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現在是凌晨一點,姜玉書和沈知橋都已經進入深度睡眠,她來到客廳輕輕拉開櫃門,掏出一兜吐司,迫不及待地拆開上面的鐵絲圈,拿著兩片吐司往嘴里塞。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大腦在沈姜腦海里叫道。
沈姜也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亮光,她心里一緊,‘噓,你先別出聲。’
“ ——”重物落到地上,發出一道聲響,沈姜立馬抓住亮光的來源。
“小可愛?”沈姜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小貓在夜里跑酷,亮點是它的眼楮,她放心地把剩下四片吐司卷著吃進肚子里。
‘果然不能總是疑神疑鬼的。’大腦淡定地說道。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想的。’沈姜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面包渣,離開客廳這個是非之地。
跟聶海禎約定的那天很快就到來,沈姜用過早餐後,就來到他說的那個地方。
“這是你的戲服。”聶海禎遞給沈姜一個紙袋。
沈姜打開一看,“這不就是校服?”
聶海禎不僅帶來他唯一的家當,那套拍攝用的電影器材,他打算先拍學校的戲份,畢竟學校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了。
周橘的朋友丁曉月是聶海禎的佷女聶秀榮來扮演,初二的小女孩有一堆好姐妹,她找了自己的同學湊齊一個班。周橘的母親是甦雲來擔任,同時她還負責劇組里孩子們的盒飯。
聶海禎的父親聶雲華攬下了場務和燈光師的職務,同時還四處跑動去借合適的場地。
這個沒有任何開機儀式,沒有任何公眾人物的電影劇組就成立了,聶海禎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只能硬著頭皮干下去。
第一幕戲就是周橘走在校園里的小道上,身邊圍繞了一群捉弄她的孩童。
還沒等沈姜的神情有所變化,就被聶海禎喊了卡字。
“你走路的姿勢不像是小兒麻痹癥,就是普通的崴腳。”聶海禎皺著眉頭說道。
沈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再來一遍吧。”
她沒想到這一幕戲拍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場下來都快忘了正常人走路怎麼走。
聶海禎看著攝像機里的回放,遲疑了一下,看著充滿疲色的聶秀榮和她的同學,勉強地通過了這場戲份。
在場的孩子都松了一口氣,甦雲和聶雲華連忙提著買好的鮮榨檸檬水分給他們喝。
沈姜謝過甦阿姨後,把封裝的檸檬水放到一邊,坐在學校的花壇旁,回憶著自己剛剛演的戲份。
“累嗎?”聶海禎端著檸檬水坐到沈姜旁邊,他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想成為一個好演員就得能吃苦,當花瓶總會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觀眾就不會寬容你了。”
“我不累,只是想到了更好的表演形式,可以再拍一遍那個戲份嗎?”沈姜用手抹掉臉上汗水,把吸管插到檸檬汁里,一口氣喝完。
聶海禎臉上浮現喜色,他忙不迭點頭,招呼著聶秀榮他們再來拍一次,佷女的唉聲嘆氣完全沒有澆滅他的熱情。
周橘一瘸一拐走在路上,耳邊是同學的哄笑聲,他們學著她怪異的走路姿勢,一邊朝她做著鬼臉。
‘夠了!’周橘埋著頭,試圖屏蔽周圍的惡意,她看到街口等待她的母親,咬咬牙決定不去理會。
“滾開!”周母跑過來大聲呵斥著那些中學生。
學生們一哄而散,終于完成今天的樂子,往自己家里走去,心中計劃著明天要怎麼對班里的瘸子惡作劇。
周橘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用力推開母親伸過來的手,“離我遠點!”
女孩看到母親受傷的神色,她心里又開始後悔,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把臉別到一邊。
她怨恨這個世界,怨恨霸凌她的同學,甚至怨恨起來自己的父母。
“人性是一個很復雜的東西,周橘在五歲之前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她的所有美好回憶都終止在了那場疾病。在受到多次欺凌後,她心理狀況也發生了改變,她嫉妒別人擁有健康的體魄,但本性善良的她又在唾棄自己這種陰暗的心理。對自己的父母也是,她一邊把受到的委屈朝疼愛自己的親人發泄,一邊又在後悔自己吐出的惡言。”沈姜拿著熒光筆在劇本上做不同的標記。
“你看的很透徹,純粹的善良是無法觸動人心最深的角落,只有惡意與善意交織,所成就的故事才會讓人銘記。”聶海禎說道。
小劇組唯一的好處就是盒飯都是甦雲在家里自己做的,手藝一流,一葷一素搭配一湯。
“小姜,來,多吃點。”甦雲把自己盒飯里的雞腿放到沈姜的盒飯里,她看著面色疲憊,眼楮卻閃閃發光的小女孩,她有一種感覺,這個孩子這一生絕對不是碌碌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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