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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沈姜幫姜玉書提著一兜水果來到甦老師家拜訪。
“唉,要是海禎跟沈姜一樣省心該多好啊。”甦雲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他們家在京城只是普通的家庭,而家里獨子聶海禎欠下的錢遠遠不是他們夫婦倆能還得起的。
“甦姐,事情已經發生了,倒不如想法去解決。”姜玉書安撫地拍了拍女人的手,她第一次知道投資一個電影是無底洞,又看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女兒,心里想著女兒昨天說的話。
沈姜從甦雲剛才聊天透露的信息整理出來了整個事情的大概,電影是一門昂貴的藝術,新人導演大多都拉不到公司的資助,制作一部電影大部分錢都是靠著自己的積蓄,周圍親朋好友的投資,才能完成自己第一部作品。甦阿姨家的兒子聶海禎就是今年剛畢業的新導演,四處集資了一筆錢,準備用這筆錢組成一個好的團隊去拍電影。
按照聶海禎原本的規劃,他所用的電影成本控制在一個很低的金額,只要電影可以上映,最後的結果也不會虧損多少錢。
但倒霉的是,聶海禎這個剛入社會的菜鳥就遭到了騙子,傻乎乎的把自己的錢全部存放到所謂的“工作室”里,這個工作室恰好是一個詐騙團伙,卷走全部的錢消失得無影無蹤,立案後給出的答復是短時間內無法追回這筆錢了。
‘我一直以為,這種傻白甜只存在電視劇中。’大腦吐槽道。
‘也不能這麼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騙子團伙所布下了一個迷惑的環境,很容易發生這種看起來不可思議的詐騙案例。’沈姜幫姜玉書和甦雲剝好橘子放到瓷碟上。
“海禎說要自己解決,但我的兒子我還不了解他。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解決。”甦雲聲音有些哽咽。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聶海禎回到家里,看到母親通紅的眼眶,眼里黯淡無光,他注意到家里來了客人,“姜阿姨?”
“哎,海禎,快來安慰一下你媽媽。”姜玉書招了招手,阻止聶海禎想要逃跑的念頭,她清楚越是現在這樣,越不能逃避,積極面對說不定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聶海禎坐到甦雲旁邊,愧疚地抱住自己的母親,“媽,別難過了,我會想想辦法的。”
“你的貸款是年底一次還清,那麼你只需要讓電影上映就能解決。”沈姜出聲打破室內的低壓。
“我現在沒有錢請演員、攝影師、剪輯師”聶海禎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長相出眾的少女。
“我給你當演員怎麼樣?”沈姜端坐在沙發上問道,眉眼間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自信。
十五歲正好是一個人從少年期過渡到青年期,叛逆的心理明明白白浮現在臉上,卻有著不同于別的年齡段所擁有的那種神采飛揚的神色。
坐在沙發上的少女五官精致,一雙無害的荔枝眼清澈見底,鼻梁優越,唇角微微向下,不經意間泄露出主人桀驁不馴的心理。
聶海禎看著面前那張放在娛樂圈都很能打的那張臉,他神色有一瞬間怔愣,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你拍過戲嗎?”
“沒有。”沈姜誠實地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沒有人找你拍戲嗎?”聶海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應該啊。’
“小時候有人給我遞過名片,說是要請我女兒拍電影,但我覺得那個圈子不適合小孩呆,就給拒絕了。”姜玉書在沈姜否認前回答道。
‘還有這事嗎?’沈姜問大腦。
‘我看了一下你的海馬區,好像確實有這件事,只不過那時候你才三歲。’大腦說道。
“那姜阿姨,你同意這件事嗎?”沈姜這一舉動帶給聶海禎一絲微薄的希望,他嘗試去中影找學生來當擔任他的女主,但听到沒有任何報酬之後,都覺得他是騙子。
“她昨天突然對我說想要進娛樂圈,但我和知橋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無法給她描述這個環境的艱苦,你就把她當你邀請的演員來看待就好。”姜玉書不是那種一上來就否決孩子的家長,如果有機會嘗試,她會讓孩子自己去體驗整個過程,才會知道事情的好壞。
聶海禎遲疑了一下,還是從房間里拿出劇本遞給沈姜,“這部電影都是圍繞著女主角來展開的,十分之八的篇幅都是女主一個人的戲份。它也是我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
沈姜接過那一摞裝訂好的a紙,‘好厚啊。’
白紙首頁寫著電影的名字《拉小提琴的企鵝》。一個很童話的名字,但里面的內核悲傷又致郁。
劇本里的主人公周橘是一個患有小兒麻痹癥的女孩,走路姿勢總是一瘸一拐的,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受到同齡人所給予的霸凌和嘲弄,那些天真壞得純粹的孩童學著她的模樣在她面前走動,在課間把她關在廁所里等到鈴聲響起,只為了看她一瘸一拐的走進教室。
一直飽受欺凌的周橘性格懦弱自卑,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小提琴手,加入月亮海樂團演出。她會花一整天的時間一遍又一遍拉起自己的小提琴,悠揚的琴聲總能讓她暫時脫離世界所帶來的惡意。
月亮海樂團舉辦了一場小提琴比賽,目的是為了挑選合適的預備人員。周橘在朋友的鼓勵下報了名,她帶著飽滿的情感寫出了屬于她的小提琴曲《郁金香少女》。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指導她的小提琴老師私自把這首曲子給了自己的兒子。
比賽那天,周橘看著台上的男孩演奏著本來屬于她的曲子,驕傲自信的男孩告訴評委這首樂曲的名字是《蝴蝶少年》。
女孩長久壓抑的委屈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她站在台上拉著不成調的小提琴曲,然後在評委難以言喻的神色之下,一瘸一拐的離開舞台。
最終她站在校園的天台上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離開了疼愛她的父母,永遠支持她的朋友。
“這個事件是真實發生過的嗎?”沈姜嗓子干啞,她的心神一直被故事中的周橘牽引,隨著她的遭遇起起落落。
“是的,講述故事的人是周橘的父親,她的父母如今還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里無法走出來。他把這個故事交給我,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關注小兒麻痹癥患者這一群體,也希望校園霸凌的悲劇不再發生。”聶海禎心情沉重地說道。
“這份劇本是我親手創作的,期間周橘的雙親也參與進來。我希望你可以成為周橘。”
聶海禎看著面前的少女,她神情自信,臉上還有為褪去的稚氣和少年感,他無法想象這樣的人能演一個自卑懦弱的少女。
‘只要有三分相似就好。’他對這個零經驗的人不抱有任何期望,但聶海禎別無選擇。
“我可以把它帶走嗎?”沈姜拿著劇本問道,她對于電影這一行業的認知完全是一個新生兒,不知道能不能拿走劇本。
“當然,這個劇本就是給演員準備的,待會兒我把女主的台詞本發到你郵箱里。”聶海禎在心里唉聲嘆氣,他的期待值又降低了一半,“對了,你的郵箱號是多少?”
沈姜留下郵箱號就起身準備和姜玉書離開了,臨走前她又被聶海禎叫住。
“你會拉小提琴嗎?”
沈姜如實地搖了搖頭,迄今為止,她接觸的唯一樂器是在幼兒園學的木琴,用小木棍在上面敲啊敲。
離開甦雲家後,沈姜手上多了一個琴盒,里面裝著一把新的小提琴。
回到家中,沈姜打開琴盒,掏出里面的鳥眼楓木制的小提琴,她拿著琴弓放到弦上拉了一下,發出了鋸木頭的噪音。
‘噢,好難听!’大腦說道。
‘閉嘴。’沈姜放下琴弓,如果大腦有實體,她一定拖出來痛擊一番。‘後天聶海禎就讓我去拍戲,現在報班也來不及了。’
她知道聶海禎的意思是,只要拉出能听的曲子就能過關,至于聲音,傻白甜導演打算找他認識的音樂學院朋友來錄制一段後期插進去。
但沈姜不喜歡敷衍了事,她做任何事都會全力以赴,並且要達標完成。
‘這可能就是你為什麼每個世界無論做那一行業都能成為頂尖人士。’大腦輕嘆了一聲,它身體靈光一閃,‘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哦?’沈姜白嫩修長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琴弦。
‘你忘了你那些意識體了嗎?’大腦越想越覺得事情可行,‘你可以讓她們教你小提琴啊!’
‘怎麼教?’沈姜來了興趣。
‘你閉上眼楮。’
女孩乖乖照做,下一秒她听著大腦的指令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從臥室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沈姜昂起頭看著這個客家圓形圍屋一樣的建築,她正處于中心的圓形廣場,廣場上擺放著長條木桌,木椅擺放的隨心所欲。
‘這是你腦海的宮殿,上次你發燒也是因為她們在建房子。’大腦話音剛落,土樓上的門被打開。
一群人從各自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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