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听完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忍不住笑出了聲,高興的接過了聖旨,好像生怕朱元璋反悔一樣。
“恭喜胡相,九安候如果參加,必中三甲之一,日後定能飛黃騰達。”
胡惟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緩緩說道。
前院。
“也好。”
“陛下有旨,命九安候精心準備一下,參加今年春闈。”
胡府。
秦海看著胡惟庸,忍不住問道。
“他敢不答應!?除非他想抗旨不遵!”
胡惟庸冷哼了一聲,肯定的說道。
“對了,那個臭小子現在在哪兒?!”
緊接著,胡惟庸大聲問道。
雖然安慶公主之前答應了他,但他還是不放心,所以不久之前又去了一趟玲瓏苑,可是卻發現兒子早就溜之大吉了,並不在後院。
“應該在洪賓樓吧。”
秦海遲疑著答道。
“趕緊去找他,讓他速速回府!”
胡惟庸催促著說道。
秦海答應了一聲,立刻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往洪賓樓。
…
北街。
洪賓樓。
此時的胡非,還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天,根本不知道聖旨已經到了胡府。
“少爺?少爺?”
裴杰湊到床前,輕輕推著胡非,小心翼翼的喊道。
原本他們不敢就這麼直接叫醒胡非的,生怕自己惹來一頓毒打。
可是聖旨已下,他們不敢耽擱,于是,秦海、裴杰、春蝶、小五四人便想了個法子,抽簽決定誰去叫醒胡非。
裴杰比較倒霉,成了最終人選。
“你大點聲啊,聲音這麼小,少爺怎麼听得見?”
春蝶站在門口,小聲提醒道,嘴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是啊,老爺還在府中等著呢。”
秦海也催促著說道。
裴杰轉頭看了二人一眼,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
可是怪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怨不得旁人,于是只好鼓足了勇氣,轉頭重新看向了少爺。
“少爺?醒醒!”
裴杰一邊加大了力道推著少爺,一邊提高了嗓音。
話音剛落,裴杰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慌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因為胡非已經睜開了雙眼。
可是醒來的胡非卻一臉的茫然,眉頭緊皺,腦子里一片空白,為了安撫朱棣,他喝了太多酒,直接喝斷片了。
緊接著,胡非猛地從床上坐起了身,回憶著自己怎麼到了床上。
可是裴杰以為胡非要動手,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了金龍匕首,匆忙向後連退數步。
胡非喝醉之後,是裴杰送進來的,金龍匕首也是裴杰壓在枕頭底下的,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是少爺動手,他就第一時間搶走金龍匕首。
“你在干嘛?”
看到裴杰的舉動,胡非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不解的問道。
“少爺,不帶動手的啊,是老爺有急事要你回府,否則我絕不敢打擾你睡覺。”
裴杰看著胡非,苦著臉解釋道。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怎麼回事?”
胡非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看著裴杰問道。
“您不記得了啊?”
“燕王殿下來找您,結果你們都喝多了,所以我就把你們送回了房間。”
裴杰愣了一下,緊接著松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解釋道。
听了裴杰的話,胡非這才慢慢反應了過來,轉身坐在了床邊。
“哦,想起來了。”
“對了,老頭子找我干什麼?出什麼事了?”
緊接著,胡非看了一眼門口的秦海,皺著眉頭問道。
“哦,少爺,是這樣,陛下向府中傳了旨,命少爺準備一下,參加今年的春闈。”
秦海急忙答道。
“哦,知道了。”
胡非隨口答了一句。
“什麼?!”
可是緊接著,胡非反應了過來,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瞪著秦海。
可能是由于死得太猛了,不由得感覺一陣眩暈,差點一頭栽倒。
原本听到胡非答應了一聲的三人不由得同時愣住,可是緊接著看到胡非激動的樣子,三人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然而正在這時,燕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緩緩出現在了門口。
“燕王殿下!”
站在門口的春蝶和秦海急忙行禮。
裴杰也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將金龍匕首放在了胡非身後的床上,退到了一邊。
“看來想讓賢弟參加春闈的人,越來越多了啊,連父皇都出馬了。”
朱棣看著胡非,笑著說道,心底樂開了花。
“什麼時候的事?!”
胡非沒有理會朱棣,看著秦海,沉聲問道。
“就在不久之前,陛下的旨意中提到,如果少爺能取得春闈前三甲,就立即讓少爺和安慶公主完婚。”
秦海看著胡非,認真的說道。
听到秦海的話,胡非心中暗罵了一句,無力的坐在了床榻上。
看起來,朱元璋這是非逼著自己參加春闈不可了,不過他也沒想到,朱元璋為了讓自己參加,居然連聖旨都下了,而且還以和安慶公主完婚作為條件。
可是緊接著他就想到,一定是有人向朱元璋諫言,朱元璋才會下旨,可是能讓朱元璋下旨,又十分希望他參加春闈的人,除了老頭子,最有可能的就是燕王和太子。
老頭子應該不會,而燕王現在又在這里,那唯一可能的人,就只有太子朱標了。
想到這里,胡非心中忍不住將朱標罵了個體無完膚,居然用自己的妹妹要挾自己。
“恭喜了賢弟,看來你馬上就要成為駙馬了。”
燕王背負著雙手,緩緩走進了房間,來到了胡非的面前,笑著說道。
“四哥,都這時候,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胡非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我是認真的啊,只要你參加了春闈,那前三甲不是信手拈來嗎?到時候既取得了功名,又可以與嫦姝完婚,豈不是喜上加喜,不值得恭喜嗎?”
燕王笑了笑,認真的說道。
“那我先謝謝四哥你了!”
胡非拱了拱手,無奈的說道。
“怎麼樣?有沒有把握拿個狀元回來?”
燕王看著胡非,認真了起來,緩緩問道。
“只能盡力了。”
胡非苦笑著說道。
“那就是答應了?”
燕王眼前一亮,笑著問道。
“陛下都下旨了,小弟能不答應嗎?”
“既然那麼多人都希望我參加,那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胡非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硬著頭皮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因為他除了背詩,什麼都不會,到國子監執教都是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更何況參加春闈。
現在,他只能希望出題的人放點水,不要把考題設置的太難,否則就真的玩兒完了。
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想到這里之後,胡非急忙告別了朱棣,帶著眾人立即返回丞相府...
“老爺,要不要趕緊通知少爺?”
送完人回來的秦海看了看老爺手中的聖旨,遲疑著問道。
“對,趕緊通知那個臭小子,春闈眼看著就要開始了,讓他盡快備考。”
“哈哈哈,借二位吉言,但願如此!”
“秦海,幫我送一下兩位公公。”
胡惟庸笑著捋了捋胡須,大聲說道。
秦海答應了一聲,急忙恭送兩位小太監離開,辛苦費總是免不了的。
胡惟庸捧著手中的聖旨,樂得合不攏嘴。
兩名小太監拱手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小太監笑了笑,立刻將聖旨當著胡惟庸的面宣讀了一遍。
胡惟庸回過神來,急忙說道。
“可是老爺,少爺會答應嗎?”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笑著問道。
“敢問胡相,九安候可在府中?陛下有旨傳于九安候。”
看著有些遲疑的胡惟庸,兩名小太監恭敬地站在原地,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二位公公辛苦,不知道陛下又下了什麼旨意?”
其中一名小太監四下看了一眼,恭敬的問道。
“犬子不在家中,有什麼旨意,就由本相代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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