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你在做什麼?不去服務你的客人看啞巴服務別人很開心?”
身後的聲音傳來,讓阿玉打了個顫。
“我……沒有沒有,我這就去服務我的客人!”
阿玉說完,咬咬牙。
哼,被罵又怎樣,啞巴等著瞧吧!
蘭姐看著阿玉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看到爬著出來的杜若溪,連忙把人扶起來。
蘭姐沒那麼好心,無非是看到啞巴可憐,對這啞巴施舍了自己那麼一丟丟善心罷了。
杜若溪被扶起來,看著面前的蘭姐,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顫抖的手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筆。
——蘭姐,你真是一個好人。
——我今天晚上賺了很多錢,還勞煩蘭姐幫我記著。
蘭姐心里很復雜。
這啞巴是不是傻?
她很想朝著這個蔫兒里吧唧的女人大吼,自己到底哪里是好人了!
然而,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蘭姐硬是一句話都不出。
蘭姐壓下心里奇怪的感受,“第一次服務客人,還適應?”
杜若溪一抬頭,眼楮眨了眨,這好像是蘭姐在關心自己?
——還好,有錢賺。
蘭姐不理解。
這個女人到底是跟陸總有什麼深仇大恨?
至于這樣玩弄一個女人?
蘭姐眼里全是復雜。
——對了蘭姐,以後有這種活兒也給我干吧。
——我可以吃苦,我不怕受累,只要我能達到業績第一,我什麼都願意做。
“唉,好吧,以後會給你多分點兒的。”
——謝謝蘭姐。
然而杜若溪剛落完筆。
“啪嗒——”
筆直接從杜若溪的手中掉落。
杜若溪撐不住了,直接暈了過去,整個人摔倒在地。
包廂門外的聲響也算是大,包廂內的所有人都被吵到。
有人出來,看到是杜若溪暈了,竟直大笑。
“這不是剛那個啞巴?”
“啞巴這是經不起摧殘了啊,這就被本少爺玩兒暈了?”
“本少爺可是什麼都沒做啊,啞巴出事兒跟本少爺我可沒半毛錢的關系哈。”
說話的紈褲依舊吊兒郎當。
仿佛就算現在的杜若溪死掉,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對了,剛才啞巴那個撿錢的勁兒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我見過各種女人,沒見過這種屁能力沒有,倒是嗜錢如命的女人啊!”
“絕了!”
“我看,這就是這女人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時之間被本少爺的大方給嚇暈了!”
嘲諷的聲音不絕如縷。
蘭姐微微皺了皺眉。
往常這種聲音听到的挺多的,自己對啞巴甚至只有微微同情,但更多的是同情。
怎麼現在從這公子哥兒嘴里說出的杜若溪,讓自己這麼不爽?
然而她就是一個打工的,這些公子哥兒她可是一個也得罪不起。
蘭姐聳了聳肩,“哎呦,少爺說的是!”
“這啞巴就是賤,還是少爺您會玩兒。”
包廂暗處男人眼神幽暗深冷,讓人猜不透想法。
隨即踩著啪啪作響的皮鞋出了包廂的門兒。
陸時宴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
緩緩開口,“各位公子覺得有趣?”
“有趣啊,可太有趣了!”紈褲快速回應。
過後,紈褲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
一片寂靜。
陸時宴的眼神仿佛按壓著怒火,雙手插兜,卻給人的壓迫極強。
陸時宴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已經暈過去的女人。
撥開女人被汗浸濕的頭發。
“這會兒,倒是乖了不少。”
隨即,陸時宴一把抱起女人。
“玩樂結束。”
陸時宴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便抱著杜若溪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眾人。
這……陸總這是什麼意思?
陸總會對一個啞巴感興趣?
離了個大譜!
就連蘭姐也是越發的看不清陸總了。
就在剛剛自己說杜若溪的時候,身後那道冷厲到能殺人的目光……
應該是陸總的吧?
蘭姐後知後覺,打了個寒顫。
……
陸家府邸。
“南斯,找醫生過來。”
“是,老板。”
南斯看到自家老板抱著的人,便明白了。
翌日。
杜若溪醒來看到的便是簡約到不能在簡約的歐式風格的房間。
陸家!
陸時宴的房間!
杜若溪瞬間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直接坐起身子,用被子裹住自己。
陸時宴又想做什麼!
自己為什麼又會在陸家!
陸時宴還沒侮辱夠自己嗎?
杜若溪的內心波瀾起伏。
能不能逃走?!
就在杜若溪剛打算起身的時候,陸時宴走了進來。
男人的嘴角噙著一抹笑。
那笑來自地獄。
看的杜若溪渾身發冷。
盯著陸時宴帶給自己的壓迫,杜若溪微微舉起雙手。
——陸……先生。
陸時宴緩緩走到杜若溪面前。
“怎麼,又想逃?”
杜若溪頭皮發麻,瘋狂搖頭。
“杜若溪,你還真是令我再次大開眼界,為了錢,連命都不要。”
杜若溪抿著唇,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陸時宴。
半晌,陸時宴看著杜若溪沒有動靜,嗤笑一聲。
“你還真是越來越有自知之明了。”
“越來越乖了。”
“果然,瘋人院的三年沒白待。”
提到瘋人院,杜若溪瞬間臉色發白。
哪里的尖叫,哪里的大火,白色大褂……
無一不讓杜若溪覺得害怕。
還有……小小。
杜若溪攥緊被子,不做出任何動作。
陸時宴坐到床邊。
先是看了看低著頭的杜若溪,隨即,抬起杜若溪毫無血色的臉。
那只手,在杜若溪的臉上反復摩挲。
陸時宴的嘴角勾了勾,“可惜,這一切都晚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說是嗎?杜小姐。”
杜若溪的心髒顫了顫。
她知道陸時宴是什麼意思。
如果三年前,自己就像現在這樣乖……
如果三年前的自己沒有殺害簡嬋……
她就不會在瘋人院待三年。
更不會被簡家除名。
她知道……
她都知道。
杜若溪的嘴唇都在打著哆嗦。
骨節發白的手硬生生被杜若溪從被窩拿出來。
她說︰
——陸先生教訓的是。
三年前的慘痛歷歷在目。
杜若溪早在瘋人院的三年學會了不在辯駁。
如果當年的自己沒有辯駁,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杜若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