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溪暈暈乎乎的站起身子，左右擺了擺，連忙跟上蘭姐。
“這次你去包間可不是打掃衛生的，這次可是專門服務客人的！”
“我告訴你，這次的客人，可是陸總點名讓你去服務的！”
杜若溪听到陸總，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你可要機靈點兒！”
“怎麼回事兒？跟上！”蘭姐眉頭一皺。
杜若溪連忙點頭，又迅速跟上蘭姐的步子。
“像你這種啞巴，讓你開口唱歌也是為難你，估計你也就是喝喝酒了。”
“真不懂陸總讓你一個啞巴做什麼真的是！”
“行了，去化妝室換身兒衣服吧，現在的衣服都餿了真的是！”
蘭姐扇了扇鼻子的周圍，一副嫌棄模樣。
杜若溪越發的局促，只能盡量快的跟上蘭姐，又盡量的與蘭姐保持一定距離。
待換好衣服，更是讓蘭姐驚呆。
裙子已經是最小碼了，然而套在杜若溪的身上就像是套了個大版麻袋，什麼都看不出！
除了干瘦就是干瘦，頭發也是枯燥無光，更別說什麼顯氣質了！
杜若溪的五官是可見的清亮，面部倒也紅的還算自然，然而眸子卻宛如一潭死水。
蘭姐繞著杜若溪看了一圈兒，怎麼看怎麼不行。
陸總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兒，這啞巴還能一個月賺八百萬？！
這不是貽笑大方嗎真的是！
“行了，這下進去吧，好好服務，記得讓客人開心！”
杜若溪在進去之前，還是掏出紙筆寫道︰
——謝謝蘭姐你給我這個機會。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蘭姐看到杜若溪紙上的字，眉頭一挑。
好人？
蘭姐五味雜陳，最終還是于心不忍。
“行了，進去吧。”
杜若溪明顯能听出蘭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所帶的一絲溫情。
蘭姐推開包廂的門兒，轉瞬臉上又變成了干練的假笑，“咱們的服務人員到啦，各位玩兒好啊！”
一進門，依舊是容城的那些公子哥兒們，不過有些臉生，有些是之前陪著簡蟬認識的一些人。
然而其中，還有陸時宴。
陸時宴！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永遠折磨自己！
想看她出丑！
看她卑微的樣子！
剛一進門兒，就有公子哥兒大喊道，“呦，這不是上次那啞巴嗎？！”
喊這話的公子哥兒，就是昨天給杜若溪下藥的人。
昏黃燈光下，陸時宴在黑暗的角落，宛如黑暗之神，審判著所有人。
一剎，陸時宴看向公子哥兒的眼神不明就里。
“啞巴，上次玩兒的不盡興，你說這次，你要做什麼才會讓我們開心呢？”
“你說你不會講話，更不會唱歌，你還會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才會讓我們開心呢？啞巴？”
——少爺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杜若溪在紙上用力寫道。
公子哥兒們哈哈大笑。
“你這啞巴，該不會要給我們表演一個手語感恩的心吧！”
——如果大家樂意，我可以。
——我的工作就是讓大家開心。
“啪！”
一喇粉紅色的錢直直被摔在杜若溪面前。
“來，給爺笑！爺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婊子！”
“媽的都來場子了還裝什麼裝？”
“還工作就是讓我們開心？”
包廂的氛圍一瞬凝結。
就連五顏六色的彩燈也不在轉動。
“看到這些錢了嗎？你今兒要是讓爺笑了，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杜若溪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做，只能舉起手。
在沒有音樂的狀況下，做起了感恩的心的手語。
除了尷尬，只剩下尷尬。
“噗……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率先笑出了聲。
“這個啞巴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還真開始感恩的心了？”
“這錢是不是有點兒太好賺了啊？！”
“啞巴你還會什麼？”
粉紅色的毛爺爺映在杜若溪的眼楮里，杜若溪的眼楮眨了眨。
抬起頭，咧開嘴笑了笑。
杜若溪的所有行為都被陸時宴看在眼里，陸時宴眼里的內容讓人看不明白。
“媽呀，你們快看這個啞巴莫不是個傻子，真以為我們在夸她呀？！”
“看啞巴這麼努力份兒上，我們在給啞巴些錢吧！”
“來嘍！天女散花∼”
公子哥兒們把錢撒的滿包廂都是，洋洋灑灑。
“啞巴想要錢嗎？”
杜若溪點點頭。
“想要就一個一個的去撿啊，怎麼？等著我們給你遞到手里？”公子哥兒坐在沙發上，笑嘻嘻道。
陸時宴的眸子越來越黑，冷漠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杜若溪看著地上的錢，昏沉越發嚴重了。
就連地上的錢，也讓她看不清楚。
杜若溪緩緩蹲下身子，一張一張去撿。
錢，是個好東西。
能買來她的自由，能買來小小的夢想。
所以，她必須要做！
公子哥兒們看著杜若溪這樣，氛圍瞬間熱絡起來。
“呦西呦西，啞巴加油撿啊！你撿的姿勢越多，爺就撒錢更多！”
“現在開始計時，爺只給你三十秒！你要是撿的超過一萬，爺就在賞你五萬毛爺爺！”
“1、2、3開始！”
杜若溪拼盡全力，直接撲在了地上，直到最後一秒。
“啞巴，給爺來個狗刨！”
“讓爺看看你是不是見錢就像狗見到屎！”
“快，給爺動！”
杜若溪僵硬著身子，四肢沉重。
沒關系，為了小小，為了未來，她可以。
她只是一個瘋子而已，瘋子沒有什麼尊嚴。
沒關系，沒關系。
杜若溪這樣告訴自己。
杜若溪不在看燈光下的人，用狗刨的動作，把地上的錢撿了個干淨。
“陸少，你看這啞巴這麼賣力的撿錢讓我們開心，你不撒點兒錢？不賞點兒什麼給啞巴？”
杜若溪听到陸少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髒差點兒停止跳動，杜若溪動作呆滯。
直到杜若溪听到兩個字，“惡心”之後，便不在回頭，直到出了包廂的門。
包廂外的阿玉偷偷看著，順便還用手機拍了照。
這個啞巴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了，就這種人，花少應該不會喜歡了吧？
順便，這東西是不是還可以發電話里的人一份兒？
阿玉嘴角上揚。
賤人就是賤人，還想跟她阿玉搶男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