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變化很大。
那個簡家驕傲的養女不見了，現在的杜若溪仿佛街邊的乞丐，就像一個跪地的鵪鶉，令人生厭。
不得不說，杜若溪的變化，在他的意料之外。
“哦，忘記你已經是個啞巴了。”
陸時宴坐了下來，對杜若溪的壓迫感更強了。
杜若溪忍不住的朝著床角靠。
“還記得三年前我說過什麼嗎？”
“我說，讓你用余生替簡蟬贖罪，你，做到了嗎？”
杜若溪頭皮發麻，她像是等待死刑的罪犯。
“怎麼？之前不是很會說嗎？”
陸時宴的眼神死死盯著低著頭的女人。
半晌，陸時宴皺眉拽著自己的領帶放寬，趴下身子看著杜若溪。
“當年我放你一馬讓你贖罪，你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逃出哪里！”
“更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眼前！”
杜若溪的手悄然握拳，她瘋狂在心底為自己加油，似是做了重大決定。
她直視著陸時宴，比著手語。
——放我走。
“放你走？”
“你配嗎？”
——求你了。
“求？”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躺在我的床上？”
——讓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
早在瘋人院的三年，她僅有的，只剩下了這條爛命。
陸時宴挺起身子，淡漠開口。
“跪下，朝著簡蟬墓的方向磕頭，我考慮放你走。”
杜若溪毫不顧忌，掀開被子，直直朝著簡蟬墓的方向，跪著磕頭。
她跪！
因為她確實欠著一條命！是小姑娘的命！
她跪！
因為她的債，永遠還不清！
陸時宴在燈光下的眼神，更加冷冽。
“杜若溪，你怎麼不辯解了？”
杜若溪光著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好似身處寒冰地獄，周圍的空氣凍的她不能呼吸。
“場子的活兒，你繼續干，既然逃出了哪里，那就在我可視範圍內繼續替簡蟬贖罪。”
“南斯，給我把她扔出去！”
——啪！
鐵門被關上。
杜若溪看著前方的黑暗，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呼出一口氣，大步向前。
身處黑暗中的杜若溪，竟絲毫沒有意識到陸時宴會手語。
窗前的陸時宴看著女人的背影，“南斯，盯著她。”
離開陸家府邸的杜若溪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在路邊隨意睡了一夜後，杜若溪到了會場。
蘭姐就在門口侯著，眼底一片暗影。
“行了，既然陸少發話，你就繼續干著，給你安排了員工宿舍，一會兒就上工。”
“發生上次那種事兒誰也保不住你，以後機靈點兒！”
杜若溪快速點頭，眼里都是期翼。
看著會場大門，杜若溪松了一口氣，今兒晚不用挨冷受餓了。
小小，我一定會攢錢，完成你的願望的！
轉眼，一周過去了。
夜晚來臨，燈紅酒綠。
杜若溪又清理了一個大漢的嘔吐物。
讓她頂班的服務員早就不見了身影。
杜若溪干活兒利落，會場所有服務員都喜歡把自己的活兒扔給杜若溪。
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一個啞巴又會怎麼反駁？
干完活兒的杜若溪坐在角落台階上開始發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