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五雷正法,被女室友拉去屠龍

12.教訓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最愛啃骨頭 本章︰12.教訓

    城館主抬起頭,說道︰“我不是個輕易就會相信那些流言肆語的人。雖然不巧的是到現在也沒有見過南德斯伯爵一面,但是誣陷說基本上沒有來過北部的南德斯伯爵暗殺前國王的遺孤之類的事情,是不切實際,也是不可能的。”

    接著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如今,我拒絕跟隨陛下您,並非是懷疑陛下的人品,也不是在懷疑南德斯伯爵的正義。當然更不可能是因為害怕卡特洛侯爵只是……只是,我不想讓一直以來跟從我的家臣成為毫無意義的犧牲品。恕我無理的指出,與聞名于中央大陸的近衛兵團以及難攻不破的拉斯亞維為敵,這……這實在讓我難以輕易地下決心與陛下聯手呀。”

    雖然國王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堆,對勝利信誓旦旦,但是無法令人相信。就算現在國王手中有四千兵力,再加卜近衛兵團內部出現倒戈意向——先認為這是有可能的話,也不能說就一定會有勝利的保障。既然無法肯定會勝利,那干脆不要冒險會來得比較現實。

    從某種意義上講,對國王說這樣的話是缺少敬意的。但緋村龍一輕輕地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看來是我對您缺少禮遇了。”

    “哪有的事……”

    “不過,我對奧斯坦神發過誓言,對戰神塞瑞坦也起誓過,所以我一定要奪回我的王位和我的首都!當我指揮的大軍包圍克爾之時,捷報傳到這里的話,希望到時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我也是堂堂一名武將。那時請寬恕我的遲到這種不名譽的做法。請陛下您的大軍先行一步,等我接到您進軍拉斯亞維的報告,一定會站在陛下的身邊!”

    在一旁看戲的少女覺得頗為有趣。

    對于城館主而言,談話的若是國王,那自己就是他的家臣。但是對于家臣而言,似乎也有抗拒命令的權利。而且一看到主君形勢不太妙,就裝作不知道;等到主君勢力變強了,又都爭先恐後地加入。所以少女就忍不住想發笑。

    漫長的談話好不容易才得以結束,在傍晚時分,兩人從城館里走出來。

    “最近一段時間,有幫奇怪的家伙在這附近出沒,引起大家的恐慌。請陛下在我這里留宿會比較安全些。”

    城館主殷勤地勸說兩人留下來,但他們以在野外居住已經習慣為由推辭了。而且還說,即使有五個十個盜賊出沒前來搶奪財物的話,收拾他們也不費什麼勁。

    眼看著斜陽西沉,兩人急急地往前趕路。

    在路上,少女很是佩服的說道︰“沒有想到家臣居然享有這種自由,可以直接拒絕援助主人……”

    “難道這跟你們那邊的狀況不一樣嗎?”

    這次輪到緋村龍一感到好奇了。于是他這樣問道。

    “在這種非友即敵的戰爭中,如果戰敗的話,以命相搏豈不是愚蠢透頂。何況要考慮的並不只是自己一人的身家性命,還有義務要庇護自己的家臣……那個領主也不得不考慮到自己手下數百人的安危呀。”

    “這倒也是句實話。”

    少女想了想,繼續說道︰“只是這里的人想法與納斯塔納的不太一樣耶。難道這里不認為即使死亡也要效忠主人是理所當然的嗎,這可是騎士的榮譽呀,莫非這里不歡迎這種做法?”

    “的確如此。”

    緋村龍一口中所說的和少女剛才的回答差不多。

    “關鍵是時機和場合。被世人稱為懦夫,對于騎士來講,的確是莫大的恥辱;但與此同時,若被人說成是野豬騎士,像野豬那樣只知蠻干、沒有頭腦,也是很丟臉的事。特別是自己的輕率導致家臣們陷入死地,更是莫大的恥辱。”

    “嗯嗯……”

    “那個男人頗有遠見。他不想冒這風險,使自己的手下白白送死。所以他采取了靜觀其變的姿態,先看我是不是有足夠的力量……”

    “那麼,你真的能聚齊四千人的軍隊嗎?”

    “那個,是虛張聲勢啦!”

    少女瞪大了眼楮︰“虛張聲勢?”

    “是啊,有虛張聲勢的成分。當然也不能說我們現在孤立無援,前途一片黑暗……這麼說吧,他們會認為我們也許在哪里藏了一支軍隊,也許會認為我們真的殺向拉斯亞維。或者說,即使他們看破我們其實只是虛張聲勢,認為我們是夸大其辭,但也會對我們顧忌幾分,不敢動念頭把我們捉起來。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就可以了。”

    少女看著緋村龍一,目光完全呆住了。

    “至今為止,我看過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人。但是……真的,像你這般有趣的,我倒還是頭一次見到。”

    緋村龍一站在一邊,只有苦笑。

    “這是第四次了吧。你怎麼老是說我有趣搞笑!我難道不是一個很普通的正常人嗎?”

    “只要你說出這樣的話,就只能證明你不太正常了……”

    少女斷言道︰“真搞不懂,你是個笨蛋呢?還是對局勢一清二楚?不知是反應遲鈍呢?還是太有膽識?反正,正常人是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話的!絕對!實在是太離譜了,清醒一下啦。”

    緋村龍一嘴角露出笑容,看著走在身旁的少女。

    “以前也有人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是你父親嗎?”

    “不,是我的朋友,曾經是我年幼時的朋友。”

    少女的眉毛不自覺地一動。

    說話中使用了過去式的“曾經是”,少女對這一點感到幾分好奇。

    這個男人在某一天,突然被人告之是前國王的遺孤,然後又不情願地被人扛上王位。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難得的幸運,但是,也有些重要的東西因此而喪失、遠去。

    第一是父親。第二是朋友們。

    對待成為國王的他,與對待以前的他,他們的態度完全兩樣。

    在正式的場合下就不用說了,在只有兩人的私下場合中,他們也都規規矩矩地嚴守著君臣之禮,絕不會逾越半步。

    那麼那個年幼時的朋友,如今也已經成為陌路了吧。少女這樣想著。

    揭開別人傷疤這種愚蠢的事,不是少女喜歡的行為,她岔開話題說︰“好幾次听你說過𠵼里格,那是怎一位怎麼樣的神靈呢?”

    “簡單地說呢,她是學問與契約之神。多半是位嚴肅的神吧!常在學校與圖書館內,會裝飾有奧斯坦的神壇。還有,在契約的時候,一定會把他搬出來做公證人吧。”

    “契約……比方說是像同盟條約,或者像我們這次一樣被人家拒絕之類的約定嗎?”

    “的確是這樣的。啊……但是即使達成這樣的契約,被拋棄的時候人家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它撕毀、將它踐踏。如今的我,就是再好不過的例子了。在加冕之後,絕大多數的貴族把我當作國王來尊敬,向我效忠。可是才過半年,他們就翻臉不認人,把我趕了出來。”

    “這麼說來,違反契約好像沒有什麼懲罰呀?”

    “也不能這麼說。撕毀互相面對面發誓的契約,沒有人會感到心情愉快的。那時候,諸侯們也並不是直接踐踏契約,他們打著這樣的正名旗號,說我假冒前國王的遺孤佔據王位,他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挽回錯誤。”

    “說得好像沒錯。”

    看著少女一本正經的樣子,緋村龍一在一旁苦笑。

    “可是,通常說起來,奧斯坦是作為婚禮的主婚神而出名的。”

    “婚禮上搬出學問之神?”

    少女瞪圓了眼楮。

    “有這回事?你是不是搞錯了……對了,那有沒有什麼愛情之神,或者使夫妻和睦的神靈呢?”

    緋村龍一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看著少女的目光好像在說,到底我們倆誰比較有意思呢?平時總是一副令人相形見拙的冷峻的模樣;現在看上去卻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當然,愛情之神也是存在的。但是向愛情之神祈禱的都是戀人吧。他或她希望自己成為對方的惟一,這才向愛情之神祈禱,希望神的成全。至于結婚嘛,那是以後的事了,一個人終于下定決心要和另一個人廝守一輩子,共同度過一生。這肯定也是一種契約,你看,男方要娶女方為妻,要愛著她,呵護她;女方嫁給男方,愛著他,敬重他。所以得在契約之神奧斯坦前互相發誓呀!”

    “原來如此……”少女很是佩服地點了點頭。

    周圍漸漸地變得昏暗起來。

    兩人正準備在野外過夜,就在這個時候,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聚落。那里並不像村子那麼大,只是零星散著幾戶農家。

    在納斯塔納,他們補充了足夠的盤纏;而且農家的人會把他們當作是流浪騎士而恭敬有加。只要出錢的話,借宿一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然而,這個小聚落看上去好像對異鄉人抱有特別的警戒心。

    雖然天色還是微明,但家家戶戶都緊緊地關著窗戶,四周寂靜得可怕。兩人來到其中最大的一戶人家前,緋村龍一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答的跡象。

    剛在想屋里是不是沒有人,里面就傳來了動靜。屋子里的人似乎在努力地掩蓋著一切動靜,但是兩人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那種異樣的感覺。

    兩人感到有些可疑,在又一次恭恭敬敬地敲門之後,過了好久,門上才打開一扇窗戶。

    “哪位?”

    “我們是旅客,正在為難找不到住宿的地方。非常冒昧,能不能讓我們借宿一晚呢?”緋村龍一掏出銀子,和氣地說道。

    視窗里的眼楮目不轉楮地盯著緋村龍一,視線毫不客氣地來回打量著,好像是在猜測他的身份。即使這樣,屋內還是不開門,只是從窗戶內伸出手掌。

    緋村龍一很合作地把銀幣放到他的手中,手又縮了回去。屋子的主人確認了銀幣的真偽,然後隔著牢牢緊閉的大門說道︰“你們就住倉庫吧。”

    雖然屋子的主人回答非常的無禮,但是緋村龍一還是沒有生氣,他答禮道︰“非常感謝!”

    然後拉著少女一起向倉庫走去。

    其實少女也很納悶,為什麼屋里的人會抱有那麼強的警戒心理。

    “他們是不是見到過什麼可怕的家伙?”

    “對了,館的主人曾說起過,這一帶可能有強盜出沒。莫非與這個有關?”

    倉庫內部十分的寬敞,躺下睡覺是綽綽有余了,當然不可能有床的,兩人只好直接躺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塵埃的味道。即使這樣也比在野外過夜好得多。

    躺在一旁的少女,突然很小聲地噗嗤笑了出來。

    “一國的國王,居然在倉庫過夜……”

    “對于現在的我而言,這已經很不錯了。”緋村龍一很小聲地回答道。

    春天的夜晚催人入睡。深夜幽靜、暖和,令人感覺非常舒適,睡意一陣陣地涌來。

    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但出乎意料的是,好夢沒過多久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有一種異樣的聲響漸漸逼近過來。

    起初听到的是馬蹄聲響。從馬蹄聲听起來應該有好幾匹,朝著這邊筆直而來。

    龍一知道自己現在是被通緝追捕的身份,所以他立即就跳了起來。

    “娜諾!”

    “早就醒了。”

    這是少女一貫的作風。無論是置于何種條件之下,她的頭腦總是那麼的冷靜與清晰。在這點,她遠遠凌駕于那些歷經戰陣的武將。

    少女已經從地上坐起來,黑暗中,她的那雙眼楮在閃閃發亮。

    “人數好像來得不少。八、九……啊,具體數目無法確認,大概就這些吧!”

    少女看上去在細數著馬蹄聲。

    同樣她的那雙耳朵也靈敏得令人無法置信。

    緋村龍一急匆匆地站了起來,準備從倉庫出去。少女制止了他,說道︰“先等一下,看樣子好像有點奇怪!”

    馬蹄聲漸漸清晰了起來。同時隱約听到有女子在大聲尖叫,似乎還夾雜著魯莽漢子們喝醉酒,狂亂的喧嘩聲。

    兩人偷偷地從倉庫的門縫往外看去。

    明亮的火炬在黑暗之中顯得那樣的猙獰。同時,那幫家伙的說話語氣也是惡狠狠的,令人感到害怕。

    很快地,叫喊聲此起彼伏,外面聲響不斷。接下來是馬嘶聲、豬叫聲、雞嗚聲……在原本寂靜的黑暗中,喧囂聲不斷蔓延開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臉轉向對方。

    看上去,好像是一伙專門搶劫家畜的盜賊。今人不解的是,雖然外面一片狼籍,但不管是附近的鄰居,還是被搶掠的人家,他們既沒有要跳出來拼命的樣子,也沒有哭天喊地。

    也許,他們認為若是跳出來笨拙地反抗強盜而倒霉負傷的話,那更是雪上加霜了,所以干脆就一直逆來順受了。或者他們在心中對自己安慰說,僅僅是家畜被搶,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強盜們甚至不忌憚自己的行徑可能會引起的注意。他們只是專注于追逐四處逃散的家豬,忙著捉那奔來竄去的雞群。

    倉庫里,少女小聲地擠出一句︰“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緋村龍一小聲地問了一句。

    “作為國王,難道沒有義務保衛國民的財產不受侵犯嗎?”

    “那也要看時間與場合。”

    兩人一邊看著眼前強盜的搶掠,一邊冷靜地進行著談話。

    “要是這種掠奪是定期反復進行的話,那麼即使這次把他們趕走了,也沒有多大意義。甚至一旦我們插手的話,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真是令人意外,你很冷淡耶!”

    “應該說是冷靜。如果是你,又會怎麼做?是為了弱者而勇敢地站出來,把那幫家伙趕跑嗎?難道你會這麼做?”

    少女聳聳肩︰“既然這里的人們已經下定決心,忍受強盜們的蹂躪。那我這外人就不準備插手了,免得多此一舉。”

    “嗯?也不知道是誰更冷淡一些……”

    兩人在黑暗中悄悄地交談著。但是沒過多久,情況就發展到了令他們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他們听到自己借宿倉庫的那戶人家,大門被野蠻地撞壞,接著傳入耳的是人的悲嗚聲。

    起初是年輕姑娘的驚叫聲,接下來似乎是女孩母親刺耳的尖叫,以及女孩父親拼命懇求的聲音。

    “不要呀!請等一下!你們不是約定過不對家里人動手的嗎?”

    四周響起了好幾個男人猥褻的笑聲。

    “我們怎麼會做那麼殘忍的事情呢?”

    “這麼說吧,我們又不是不認識你們,又不是把你家里什麼東西都搶走了,我們說過的,只是借用一下嘛!”

    “請你們把我女兒放了吧!要錢的話,不管多少我都給你們!請你們放過我女兒吧。”

    那個父親悲痛的聲音傳了過來。

    “真是個糾纏不休的家伙!”

    “是不是想讓我們一把火燒了你的房子?!”

    隱隱約約的毆打聲、痛苦的呻吟、還有死死抱住倒地的丈夫不放的妻子那淒慘的哭聲,不斷傳入兩人耳中。

    “爸爸!爸爸!爸爸!”

    那姑娘幾乎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

    她拼命地掙扎著,試圖從強盜手中掙脫出來,結果卻適得其反。那幫強盜看到這番情景,變得更加興奮起來,他們的口中不停地傾瀉出難以入耳的猥瑣話語來調戲那個姑娘。

    倉庫里的兩人看到這情景,再也忍不住了,頃刻間就拿定了主意。

    不知道是用來趕牛的,還是用來驅趕小鳥的,牆角躺著幾根粗細正合手的長棍。

    少女順手抓起一根,把另一根遞給緋村龍一。然後少女大喊一聲,從倉庫間跳出來。

    “住手!”

    外面的那幫髯面強盜們,正忙著準備把那筋疲力盡,已經沒有力氣再哭喊的姑娘架上馬鞍,一听到這聲音,都不由得大吃一驚,回頭看了過來。

    清脆稚氣的聲音,目空一切的語氣,兩者也太不相配了。

    強盜之中,有五人騎在馬上。其他四人則下了馬,拿武器指著那家人,控制住他們的反抗。

    其中一人看到從倉庫出來的只是個孩子,一一邊咋舌一邊追了過去。當他看到那其實是個少女時,不禁獰笑了起來。

    “嘿嘿!連這種地方都藏著小姑娘呀!來得正好,一個的話,我們可是不夠分呀。過來吧!”

    說著,就想上來捉住少女。少女兩手緊握著與自己身高相差無幾的長棍,如同使長槍一般,對著撲上來的盜賊就是狠狠一棒。

    “啊!”

    那一棍的氣勢極其驚人。

    挨了一棍的強盜高高地飛向天空;然後重重地砸在地上,四肢無力地掙扎了幾下,癱在一邊。

    “什麼!”

    強盜們一陣騷動。這時,少女又重復了一遍。

    “我說了,把手放開!”

    無論是覺得不可思議的強盜們,這家主人,還是被架在馬鞍上的姑娘,都啞然無聲。

    騎著一匹格外顯眼的駿馬,首領模樣的男人緩緩策馬過來,兩只眼楮惡狠狠地從馬上掃下來,對著少女問道︰“你是誰?”

    “這間倉庫的客人。”

    “客人?客人的話,就該老老實實地待著。如果是這家的主人,那就另當別論了。主人有叫你們出來嗎?”

    “這家主人說了,叫你們放開他的女兒!那姑娘也說討厭你們!強迫別人的是你們吧!還是給我乖乖地滾回去!”

    但是,那男人並沒有把話听進耳。他的兩個眼楮一直盯著少女縴細的身體,反反復復地來回打量著。

    “可惡!你究竟用了什麼詭計把我的同伴打飛的?就憑你這弱小的身子……難道你會用魔法?”

    “給我滾回去!這是第三次說這句話了。”

    看到少女這副頑固的姿態,馬上的男人不禁有點發怒,當然也稍微感到有趣。

    “如果我不撤離這里,你想怎麼樣?哼哼。”

    “就這樣!”

    話音未落,只听嗡的一聲,少女揮了一下長棍。

    棍子前端準確地擊打在馬上男人的頭部。

    “啊——”

    馬上男人的頭部後側被少女從側面掃過來的長棍猛擊一棒,立即從馬上翻身滾了下來。

    這絕不是年僅十三歲的少女所能夠擁有的力量。

    沒有人能禁得起這種力量的全力一擊。

    運氣稍好一點的立刻暈厥;倒霉的話可能就被當場打死了。

    少女看都不看落馬的男人,只是把長棍緊握在手中,然後輕盈地縱身一躍,以極其漂亮的姿勢地坐在剛才那馬上男人所坐的位置上。

    令人吃驚的是,少女並沒有使用韁繩來策馬。她兩手握著長棍,雙腳輕輕地踢了一下馬腹,就穩穩當當地驅馬前行。一眨眼,就向其他四騎沖了過來。

    即使在馬上,少女的武勇也毫不減弱。她左右來回揮舞著長棍沖殺。一下子工夫,馬鞍上都已空空如也。

    “這、這個混蛋!”

    地上的那幾個強盜被激怒了,他們操著兵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殺了過來,直取馬上的少女,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一人被馬的前蹄踢翻;一人被少女單手用棍擊中頭部;剩下的一人則被少女一腳踢飛就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之內。當少女從馬鞍上下來時,只剩下那九個強盜躺在地上掙扎呻吟了。這樣的狀況似乎只能讓人以為是少女使用了魔法。

    “啊……你好像做得過火了點。總得留個給我吧?”

    這個時候,緋村龍一總算從倉庫里踱了出來,嘴里還表示自己的不滿。少女听到這話,挖苦似的把目光盯著他。

    “躲在一旁袖手旁觀的家伙終于出來了?還說些什麼呢?”

    “……怎麼會是袖手旁觀呢?是你剝奪了我出場的機會呀!”

    緋村龍一的語氣故意顯得很不爽,他轉過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強盜們。

    幸運的是,當然也有點奇怪的是那幫強盜都還沒死,但一時間都無法站立起來。

    應該這麼說吧,從沒有喪命這一點看,算是走運了。

    兩人從倉庫里拿來粗繩,把強盜們綁成一串。

    做完這些,兩人這才和一直戰戰兢兢窺視著他們的這家人面對面。

    這家姑娘眼看著就要被這幫強盜搶走了,幸好在千鈞一發時被救了下來。此刻,她邊流淚邊和母親緊緊地抱在一起,癱在地上。

    身旁的父親也同樣坐在地上,對著妻子和女兒說了些什麼。

    “請問這幫家伙是什麼人?和您約定不向家人動手又是怎麼回事?”

    房屋的主人抬起頭,憔悴的淚眼里充滿了感激,他說,“你們救了我的女兒,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低下頭去,痛哭起來。

    “我說主人呀……您光是哭的話,我們怎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能跟我們講講事情的原委嗎?”

    主人邊抹眼淚!邊搖了搖頭。

    “謝謝你們。真的沒有什麼事……”說著,又哭了起來。

    緋村龍一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來。他身邊的少女眉頭微微一揚,只听咚的一聲,她用手中緊握著的長棍擊打了一下地面。

    “喂!為什麼老是哭泣呀!能不能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

    少女說話總是毫不修飾。

    主人一臉的悲憤,說那幫家伙是拉餌山的山賊。

    “他們似乎是屬于德特山脈的山賊。這伙人脫離出來,流竄到南方……對了,他們自稱義賊,在拉餌山中建了賊窩,這段時間在這一帶橫行霸道。”

    “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嗎?”

    “哎!那是家常便飯了。真巴不得他們早點消失呀!這幫強盜揚言說他們守衛了博特納穆,還恐嚇我們說誰反抗他們就意味著與德特為敵。這一帶的農戶家家都不得不惟惟諾諾地向強盜們提供家畜。哎……至今為止遭受了多大的損失,已經數也數不清了,連我的女兒都差點……”

    姑娘緊緊地摟著母親在一旁哭泣。

    “如果他們了知道這件事,一定會來報復的,那樣的話我們就全完了!”

    “主人,那幫山賊的勢力大概有多大?”

    “不清楚呀。有說幾十人的,也有說好幾百號人的……誰也不敢去確認。”

    “讓這樣的家伙把這一帶當作據點為非作歹,那領主是干什麼吃的?”

    “起初領主大人認為只是騷擾而已,為害不大。但是近來騷擾越來越厲害了,想必領主大人也一定感到頭痛吧……”

    “那你們可以向領主申訴呀!”

    緋村龍一一臉難以理解的模樣。出乎意料的是主人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這里的領主應該不是個不通情理的壞人吧。”

    “好心的客人,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哎!我們數代生活在這里,也只能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了。如果我們向地方官報告的事情被他們知道的話,那幫強盜會怎麼報復我們呢?實在令人不敢想下去了。何況在他們的背後,還有德特的山賊在撐腰,據說那山賊有幾千幾萬人呢!”

    “那麼你們還想像今天那樣為那幫強盜提供糧食和藏身的場所?”

    主人沒有回答。

    “那麼,你的女兒怎麼辦?雖然今晚是平安無事了,但是今後一定還會踫到同樣的災難。”

    “明天我們就打算把女兒送到親戚家待上一段時間。”

    “主人呀,那只是權宜之計,並不是好辦法。”

    “好心的客人,我們就是這樣生存下來的。因為這里有我們的土地與農田,我們無法離開這里呀!難道您認為我們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

    少女輕輕地砸了砸嘴,緋村龍一小聲地嘆了口氣。

    這家人的處境確實讓人感到可憐,但他們已經接受現實,不再反抗,這就無法令人對他們抱有多大的同情了。

    然而,他們又不得不繼續他們自己的生活。為了保護自己,也許只有當事者本人才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手段吧。

    正因為如此,所以別人沒有權力對他們的選擇說三道四。但是,兩人既然來到了這里,事情也已經演變到這一步,就沒有理由放任不管。

    “知道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把這幫山賊一個不剩地抓起來送到監獄中去。你們看怎麼樣?”

    “那種事您怎麼可能辦得到?”

    “不試試的話怎麼會知道成功與否。主人您也親眼看到了,這少女在一瞬間就打趴了十來個壯漢。至于我嘛,哈哈……雖然也許沒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但至少可以和她並肩作戰。我們先去查清楚山賊的巢穴,然後通報給這里的地方長官。由我們旅行的自由戰士來通報給地方官的話,就不會危及到你們了。”

    “喂……”

    少女正在一旁發呆,突然被緋村龍一的話嚇了一跳,趕緊說道。

    “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呀!”

    放著正經的大事不去處理,卻關心眼前的小事來。現在,對作為國王的緋村龍一而言,應該以拉斯亞維為目標,說服各路有力諸侯,盡可能地利用各種手段;使得奪回首都一事變得現實起來。

    但是,緋村龍一搖頭表示自己的態度。

    “听到這一切,我已經無法忍耐下去了。放任不管的話,他們蒙受的損失只會不斷地增長!”

    “這樣的話,我們干脆把這事轉達給之前的那位領主全權處理吧!這可是他的領地。而我們則繼續前進。真是兩全其美的好主意,你看怎麼樣?”

    緋村龍一還是搖頭。

    “圍剿山賊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到的,那幫山賊據有地利,若愚蠢地強攻進去,遭到痛擊的只會是領主軍隊。”

    “那麼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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