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殘,滿地傷。
昨夜一宿,陳某人在書房與歸蝶夫人盤腸大戰,直至後半夜才將戰場移到了臥室。幾番雲雨驟歇,如颶風秋雨打殘荷,將個歸蝶夫人折騰得奄奄一息,軟癱如爛泥輕紗遮面久久不能下床。
反觀昨夜馳騁沙場爆掉無數菊花,揚我大宋男兒威的陳靖元,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走出了臥室。站在門口抻了抻懶腰,回味無窮地咂嘴贊道︰“難怪後世都說找老婆得找中國的,找X伴侶就得是小鬼子的,真是所言非虛啊。尤其是這個時代的東瀛原裝貨,更是帶勁。”
這時,一名親衛進來通報,說是琉球那邊的第二批鐵輪火炮和炮彈已經運達,由昔日竹山縣令,如今軍備衙門的副主事劉之軒親自押運。
好久沒見著琉球過來的老熟人,勾起了陳靖元的思鄉之情,隨即吩咐將劉之軒帶到正堂,自己隨後就到。
匆匆洗漱一番,進了正堂見到了劉之軒。
比起昔日來,如今的劉之軒少了幾分浮華,多了一分厚重,可見劉老爺子在對他的教導與督促上下足了功夫。
一見侯爺進來,劉之軒便起身相迎,將此次押運到琉球的火炮與數目匯報了一番,本來在這種事情都是文廷玉一直在管著,誰讓文雞毛現在馬不停蹄奔波在各個縣城組織治安維持會與宋協軍之事呢。
接著又是寒暄了一陣,本打算請劉之軒留在府中享用一頓東瀛式的午飯,卻被劉之軒以從未瀏覽過異國風光為由而婉拒了,隨即親自送他出了都督府。
送走了劉之軒,那個臭屁的文廷玉又不在身邊,百無聊賴之際,陳某人招來金和尚等一干親衛奔赴城外山地營的駐地,軍營才是打發時間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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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城外十里地,宋軍大營。
此時的營帳內只有獨臂將軍滿安和齊盛二人,不見其他各協的都統。
齊盛揚了揚手中的信箋,笑道︰“滿將軍,這是剛到達出雲城的文廷玉文長史傳來的信件,他說攻佔大阪城肯定比以往其他城池都要來得艱難,因為這是大阪城是東海道最後的城池,更是整個東瀛島國的第一道防線,關系著東瀛國的存亡。文長史信中說,東瀛朝廷(即兩大幕府)已經派遣了將近十二萬的東瀛援軍死守大阪城,肯定不會讓咱們輕易得逞的。”
滿安左手接過信箋抖落了幾下仔細一看,後說道︰“文長史的意思是指這次攻城,必是一場血戰唄,大風大浪咱見過不少,無懼也。我看還是老法子,先讓我炮兵團狂轟幾輪,將東瀛人的士氣給壓到最低,而後再由各協馬步軍輪流沖鋒,一舉拿下大阪城,徹底掃除我們進攻整個東瀛的第一道障礙。”
齊盛從攤開桌上的簡易地圖,頷首道︰“戰,肯定是血戰到底。但是大都督之前有過交代,攻破大阪城之後無需逗留,還是參照原先的兵分三路,將臨近東海道的山陰道,山陽道,東山道等三道三十六縣都一舉拿下,到時我們便算是佔下了東瀛的一半領土。與兩大幕府分而治之,進可攻,退可守矣。因此,大都督要求我們此次攻城必須以不付出重大傷亡為前提,保住實力一舉拿下大阪城。”
“砰!”
說完一記重拳砸到地圖之上。
滿安本以為陳靖元是想著拿下整個東海道,然後再慢慢蠶食其他諸道,還真不沒想到陳靖元會有這麼大的戰略意圖。想著短短時日如果能將大半個東瀛納入大宋版圖,心中無限激動。
隨即調侃道︰“既然齊都統能得大都督面授機宜,那此次攻城之計,想必也是胸有成竹了吧?”
齊盛被滿安這麼一調侃,尷尬一笑,指著地圖上大阪城,說道︰“此次攻城,都督的意思是你們火炮團不再繼續擔任正面炮轟的角色,而是”
一番天馬行空的作戰之法,听得滿安目瞪口呆,張嘴道︰“這麼一來,大阪城內近三十萬東瀛人所存者不過十之一二了,大都督真想這麼干?”
齊盛渭然一嘆,道︰“都督說過,東瀛男丁沒減一個,我大宋佔領東瀛之機便多上一分,而且這個方法雖然歹毒,但是卻能收到奇效,且能震懾整個東瀛民眾。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滿將軍,我看還是干吧。”
滿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地斬釘截鐵道︰“干了!我這回營準備。”
齊盛將滿安送出了營帳,招來傳令兵,吩咐道︰“通知各協都統,就說大都督有信件傳來,請他們到我營中商議攻城事宜。”
此時的齊盛發揮出了陳靖元將他放在鷹揚衛一哥位置上的巨大作用,這各協都統誰也不服誰,唯獨對齊盛沒有抱怨,誰叫他人緣好呢。這也是陳靖元將齊盛擺在鷹揚衛一哥位置的用意。
上位者,除了本身業務質素不差外,主要就是會懂得去協調各方面的關系。
不大一會兒,各協都統們便被招來齊盛的營帳,商議起明日如何攻城之事。
而正在此時,東瀛源氏和平氏的兩大幕府將軍也在京都的天皇御所,和幕府的傀儡桓武天皇一起討論著東海道的局勢。
年輕的桓武天皇居中而坐,一左一右則分別是源氏幕府大將軍源藤敬文和平氏幕府大將軍平佐一郎。
如今的天皇是空有虛名毫無實權,好吃好喝好住供著,整個就一只會點頭蓋印的漢獻帝,而幕府大將軍就像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曹孟德。唯一的區別便是,東瀛的曹孟德有兩位,三十年輪流一次。
現在正屬于關東平氏幕府掌權的三十年,所以如今的平佐一郎正是整個東瀛心照不宣的一號首長。
看著登基後養尊處優,錦衣玉食,臉型都有些發胖的桓武天皇,平佐一郎說道︰“天皇陛下無需擔憂,只要兩大幕府尚存,就不會讓東瀛之土丟失半分。您身份尊貴,這些煩擾之事就無需理會了,一切由我們平家和源家來處理吧。”
“是啊,”源藤博文也是微微一頷首,道,“天皇的責任就是好好調理身體,爭取幾年內多生幾個皇子,好讓皇室江山代代永傳。”
桓武天皇雖是傀儡,但是腦子不傻。
听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心中不禁苦悶,暗罵道,這說得都是人話嗎?我這個大東瀛的天皇,近千萬東瀛百姓心中的神,你們叫我不要摻和國事,反而叫我多生皇子,干你倆血媽的,真拿我當種豬當種馬一樣,跟個牲口似的圈養著?
苦逼歸苦逼,卻是敢怒不敢言啊,誰叫自己家這個天皇是軟蛋是傀儡,手無一兵一卒呢?
隨即陪笑道︰“是啊,有源家、平家兩位大將軍在,我東瀛國運必會延綿,江山定會穩固,嘿嘿,是朕多慮了。”
平佐一郎沒有笑意,面無表情地沉聲道︰“所以說啊,天皇陛下還是年輕,不能老是听信一些讒言,自尋煩惱,這對大東瀛的穩定是有害無利的,”說著轉向源藤敬文道,“源大將軍,我看有必要對朝廷的一部分佞臣們進行一次清洗了,您看呢?”
源藤敬文也是沒有正眼瞧著桓武天皇,而是自顧說道︰“平大將軍所言甚是啊,攘外必先安內乃是千古聖言。我看太政大臣東條英機,內務卿板垣征四郎,內務大輔松進石根等人都是陽奉陰違的小人,必藏禍心啊!要不就由天皇陛下下詔,賜這幾位大人剖腹謝罪吧,如何?”
平佐一郎知道這些人都是不服幕府掌權,暗中結黨聯合對抗幕府的大臣,鏟除異己刻不容緩,隨即笑道︰“甚好,甚好,”看了眼桓武天皇,逼問道,“天皇以為如何?”
“啊?”
桓武天皇一怔,其實他內心是希望這些暗中結黨的大臣們對抗著幕府的,可惜這些大臣光有一張破嘴,連幾個像樣的效忠武士都沒有,對抗幕府如同蜉蝣撼大樹,難啊。
但是當著自己這個天皇的面,說殺誰就殺誰,讓哪個大臣死就哪個大臣死,桓武天皇的面上真是掛不住,隨即心中帶有怨氣的吭聲道︰“兩位大將軍做主吧,朕累了,可否先回宮歇息?”
自古只有臣下向君主請奏告退,哪里有君主向臣下低聲下氣唯唯諾諾地問詢告退的?桓武天皇心中大呼奇恥大辱。
只听平佐一郎像是皇帝一樣點點頭,批準道︰“你回去吧。”
源藤敬文也沖外面喊道︰“新佑衛門,送陛下回寢宮休息,順便替本大將軍責罵一番後宮的姬妾們和皇後雅子,怎麼今年天皇的子嗣驟減了?如果明年還如此這般,本將軍不介意重新再換一批听話的後妃姬妾。”
剛走到門口的桓武天皇一听,這哪里是警示後宮姬妾啊,這他娘的是在影射他,告誡他如果安安分分的當好種豬,幕府是不會介意換個天皇的。
這麼生冷的話語听得天皇後背一陣發寒,乖乖地走了出去。
待得桓武天皇走後,源藤敬文才對著平佐一郎一本正經地沉聲嘆道︰“平將軍,大阪城再丟,東瀛的半壁江山危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