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眾人又是談笑了一陣,隨後賈 便起身道了聲失陪,隨後居然就向著任素玄躲著的屏風後面走去!
屏風後面的任素玄見狀嚇了一跳,連忙的就跑了出去,賈 一無所知的走了進去,手中正解著褲帶,誰知道就看到一抹衣裙消失在了屏風轉角之處。
賈 不由得一愣,隨後輕輕的嗅了嗅,屏風後面滿是一股子女子的體香,賈 不由得心思一動,什麼樣的女子能躲在這屏風後面偷看呢?
總不會為了偷看一群糟老頭子罷?
賈 的嘴角微微挑起了一抹笑容,但是並沒有當回事,只是上完廁所在一旁的銅盆內淨了淨手便回到了宴會之中。
酒過半酣,菜過五味,在座的一眾閣老們大多數也都是有公務在身的,所以並沒有久留,過了沒多久,便都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賈 也不多留,他今天來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單純的代替永熙帝來宣個旨,順帶表達一下永熙帝對韓國公的情誼罷了,現在任務也完成了,賈 也就不準備多留了。
于是在任京禮送走上官儀之後,賈 便也起身準備告辭了,任元昭見賈 要走,不由的挽留道“實在是抱歉,沒能想到諸位閣老都這麼忙碌,不然再請寧侯來另外一桌罷………”
賈 笑著擺擺手道“算了,本侯亦是酒足飯飽,大都督們今日盡聚此處,五軍都督府不能無人看守,請轉告令尊一聲就是了,我就不打擾了。”
任元昭挽留不得,此時再把賈 安排一桌子那可就太不像話了,感覺像是人家賈 沒吃過東西一樣,所以任元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便親自送賈 出門。
誰知道走到大廳處的時候,柳澤剛剛迎了上來,給賈 圍上了黑緞瓖黑絨邊狐裘斗篷,卻听到里面吳逵喝多了大肆叫囂“他賈 小兒算個屁!”
柳澤聞言劍眉倒豎,不由得勃然大怒,正要上前,賈 卻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制止了他,一旁的任元昭見狀連忙上前道“許是涇國公喝多了,寧侯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賈 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听著,只听得里面一陣叫好之聲,吳逵緊接著破口大罵道“黃口小兒!乳臭未干也敢為軍國大事?不過是打贏了一場仗而已!老子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打過多少場勝仗!”
“好!涇國公說的是!”
吳逵好似灌了一口酒道“三山堡的事兒算個屁!會玩兩手奇襲,擒下了那個廢物大汗,就算是名將了?就算是本事了?我呸!”
宋清坐在那里不語,吳逵的確像是喝多了的樣子,滿臉通紅,虯髯暴張,對著賈 就是一陣破口大罵,不外乎埋汰賈 名不副實,不配和他同座!
吳逵又是灌了一口酒道“就三山堡那種情況,便是我麾下的將領去,也未必守不住!”
“是嗎?那卻是要討教了。”
眾人聞言一驚,隨後皆是向門口看去,只見賈 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原本叫好的眾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他們對賈 少年卻位居高位不滿,但是代表他們敢當著賈 的面說你不配…………
吳逵也是心里咯 一下,不過卻絲毫不 ,搖搖晃晃的起身昂著頭睥睨著賈 道“你待怎地?老子說的就是你這個竊據高位的黃口小兒!”
眾人皆是屏氣凝神,任元昭不敢上前去勸,只能是急忙回頭去找任京禮來,賈 卻仍舊是面無表情的道“我的功勞,天下人有目共睹,涇國公有異議嗎?”
吳逵不耐煩的道“你少給老子來這套!打過一場勝仗咋地了?了不起啊?擒下來一個廢物可汗咋地了?了不起啊?”
賈 冷冷的道“所以,你是不服氣了?”吳逵瞪著眼楮道“我就是不服氣!咋了?”
氣氛一時間又是劍拔弩張了起來,眾人皆是一言不發的暗戳戳的觀察著兩個人,吳逵瞪著眼楮看著賈 ,賈 則是面無表情以對。
突然賈 卻 地從一旁的柳澤手中抽出了刀來,眾人皆是震驚起身,宋清更是雙眼微眯,吳逵冷笑道“怎麼著?你還要跟老子血濺當場不成?來來來!沖這兒來!你不來你是我兒子!”
賈 卻是嘴角微微一彎,手中的雁翎刀卻是在地上緩緩的畫出一條線來,吳逵不由得一愣,眾人見狀也是非常不解,咋地?這是要………割席絕交?
賈 冷冷的對吳逵笑道“今天是在韓國公府,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我不與你這老匹夫一般見識,但是你給我的屈辱卻不能不還。”
吳逵此時也是臉色陰沉了下來,酒勁兒顯然過去了一些,賈 冷笑道“武斗不行,那咱們就來文斗!”
文斗?不會是寫詩罷?那吳逵能認識幾個字都算是好的了!就依你這文化水平,那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眾人不由得議論紛紛,賈 卻冷笑著神神秘秘道“這里,就是三山堡!我乃守將賈 !敵將通名!”
吳逵雙眼一眯,身後的宋清也不由得有些驚訝,眾人聞言皆是回過神來了,原來賈 說的文斗,就是這樣兩人假想在戰場上作戰!
其實此時也是早已經有類似這種沙盤演練的概念了,比如馬援就曾為漢光武帝堆米成山平定隴西,春秋之時,墨子救宋也曾與公輸盤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在楚王面前演練攻宋。
所以眾人都以為賈 是想效彷墨子,也來一出畫地為城!吳逵不由得也來了興致“你,這是要挑戰本公?”
賈 笑道“好像是涇國公覺得本侯德不配位的罷?那本侯就給涇國公一個機會,若是涇國公能夠擊敗本侯,本侯從今往後,只要是見到您,立馬退避三舍!自認不配與您同座!”
賈 冷笑道“但是要是您輸了,本侯也沒別的要求,只要您當眾大喊三聲我放屁!如何?”
吳逵雙眼 地一睜隨後道“好!一言為定!”隨後對眾人拱手道“諸位都做個見證!別說是我老吳欺負了人!這可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賈 笑著不語,隨後吳逵便道“這里地方太小,咱們施展不開!換個地方比試比試!”
賈 聳了聳肩“您隨意。”吳逵對一旁的侍女道“你家里可有沒有校場?卻要借用一下!”
那侍女不敢違逆,只好點了點頭道“您隨我來。”隨後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冷笑不語的賈 ,畢竟比起虯髯大漢吳逵來說,還是白面俊俏的賈 賣相更好,更討人喜歡!
這個郎君長得好…………好俊美!一定是這黑廝的錯!沒錯,絕對是這個人在欺負這個郎君!
侍女頓時和賈 同仇敵愾了起來,眾人也都跟在侍女的身後,沒過一會兒,幾乎所有今日來道喜的賓客們便都跟著兩人來到了校場上!
事實證明,湊熱鬧的天性是老祖宗傳給咱們的…………一听說有這麼好玩的事,哪有個不湊熱鬧的?
于是很快的,便幾乎所有今天來賀喜的所有賓客們便都聚集到了校場上,吳疆更是面色擔憂的站在那里,一邊是他親爹,一面是賈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兩個人對上!
李必等人也是饒有興致的站在那里看著,要說吳逵,大家都知道,那是年輕的時候打仗很 的一員 將!最擅長的就是突襲和比較剛 的打法。
而賈 說實話,大家都不知道他帶兵的風格,賈 真正成名的,就只有三山堡那一戰罷了,而那一戰,賈 用的,也是突襲的戰術!
雖然吳逵嘴上把賈 說的一無是處,但是任誰都知道,賈 絕對不是那種無能的弱雞!如果賈 真的是一無是處的菜鳥趙括的話,又怎麼可能生擒的了叱吒草原數十載,被譽為最有希望統一草原的坤帖木兒汗?
所以這一仗眾人都是十分期待的,一個是一戰成名的小將,另一個是久居沙場的宿將,在場的吃瓜群眾們很顯然的都是十分期待。
正在這時,便見任京禮哈哈大笑的帶著任三兄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三兄弟看到賈 沒事的時候,都是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任京禮上前笑著對吳逵拱手道“我這兒一會兒沒見,二位居然有頂到一起了!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吳逵冷笑道“黃口小兒口出不敬,本公不教導一番他,恐怕猶不知天高地厚!”任京禮聞言看向了對面的賈 ,賈 笑著拱手道“既然涇國公有此等雅興,本侯自然也是不好推卻的!那就對弈一局也好!文斗也不傷了和氣,只是卻要借用一下貴寶地了!還望韓國公恕罪。”
任京禮笑著擺了擺手,隨後沉吟了片刻道“也好!既然二位都有如此雅致,咱們武勛本就是要有別于平常人家的,本公正好也沒有準備戲班子,二位都是沙場名將,不如二位,讓我們見識見識?”
兩人都是拱拱手,冷笑著道“固所願,不敢請也!”任京禮一拍手道“好!那我就全力支持二位,只是不知二位準備如何斗?”
吳逵冷笑道“就按照三山堡來!”賈 看了看隨後笑道“既然涇國公對我的戰績有所疑惑,那就來罷,就來攻防戰!我還是守,城破,便是我輸!”
任京禮聞言笑道“好!那本公也助助興!今日韓國公府器物任二位取用!請!”
賈 聞言,便命人在校場上用泥巴堆起一道矮牆,賈 站在牆內,冷冷的拱手道“守軍寧侯賈 !請賜教!”
吳逵也是冷冷的拱手道“攻將涇國公吳逵,請賜教!”
此時在後宅當中,任素玄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任夫人身邊,任夫人從小陪伴愛女,哪會不知道愛女的情緒變化,不由得有些奇怪任素玄的狀態。
但是顯然這個時候不是問的時候,一旁的涇國公夫人看到任素玄回來了,也是連忙的又是調轉槍頭,開始主攻任素玄。
任素玄只是微笑著回應,時不時的還發呆,任夫人無奈,只能是幫忙遮掩一下,但是到底是躲不過人家涇國公夫人的眼楮,不免有些奇怪的對任素玄關切道“素玄這是怎麼了?”
任素玄回過神來,只能是推脫道“承蒙夫人關切,只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罷了,並無大礙。”
涇國公夫人聞言連忙關心了起來,任素玄只是微笑著低著頭听著,任夫人連忙的接過話茬來。
涇國公夫人便旁敲側擊的開始說,家里還是得有個男人關心著,老爺們到底是在外面的時候多一點,咱們娘們兒還能靠誰,只能是靠著點兒自家兒子。
任夫人聞言就知道涇國公夫人不是無的放失,果然緊接著,涇國公夫人就開始吹噓起了自己家大兒子吳疆多麼體貼人,多麼會關心自己,要是娶了媳婦,肯定也是很關心愛護…………
一旁的誥命夫人們原本也有這個心思,只是淇國公夫人也開始幫涇國公夫人說話,兩個國公府都有這個意思,那她們算個屁!她們誰家也比不上人家國公府的底蘊啊!
再者說人家國公配國公這不是正常的?所以一個個也不願意得罪涇國公府,都是幫著敲起了邊鼓了,一時間叫任夫人尷尬不已。
一旁的涇國公夫人心中得意不已,已經是把任素玄當成自家兒媳了,剛要再表示一番親近的上去抱住素玄,誰知素玄卻微笑著道“夫人所言極是呢!”
涇國公夫人聞言一喜,素玄卻對著微微有些驚訝的任夫人笑道“陛下上次不是說 …………寧侯也是如此?想來母親上次相看之後,應該也是很滿意的罷?”
涇國公夫人“???”
淇國公夫人“???”
一眾誥命夫人“???”
這信息量好像有點兒大…………
任夫人有些驚訝任素玄怎麼這次居然一口應承下來和寧國府的事了,不過也知道素玄這是在攤牌,于是也幫忙道“玄兒說的是。”
素玄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光听別人說到底是不好的,正好幾位夫人都是久居京中的,不如娘跟幾位夫人打听打听?”
說著故作嬌羞的低下了頭,看的涇國公夫人心中是咯 一聲,隨後干笑著對任夫人道“敢問貴府上和寧國府是準備…………”
任夫人剛要笑著回答,卻听到前面傳來聲音卻正是涇國公夫人的侍女,跑進來著急的道“不好了夫人!前面說老爺和寧侯賈 的發生了口角,都開始動刀子了!”
“什麼?!”
一眾誥命夫人皆是聞言震驚,涇國公夫人更是嚇得站了起來,隨後急忙追了出去,任夫人見狀連忙便追了上去道“夫人!夫人!不要著急…………”
眾人見狀也都是跟著追了上去,心中卻不免都是一陣咋舌,看看人家,說跟國公動刀就動刀!一點兒都不含湖!
眾人跟著一路橫沖直撞,隨後才打听到賈 和吳逵都在校場,眾人不由得又是堅定了賈 肯定是跟人家動刀了,不然為甚要去校場?
涇國公夫人也是焦急的趕了過去,隨後眾人便看到校場上人山人海的景象,任夫人無奈,只能勸說眾人一起去校場邊上的繡樓內看看是什麼情況。
涇國公夫人無奈,只能是跟著任夫人去了,素玄見到這麼多人,也是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了賈 的狀況…………
而此時的賈 剛剛和吳逵說著規則,眾人上了樓見到吳逵和賈 都是全須全尾的站在下面不由得松了口氣,任夫人道“我就知道寧侯不止于此。”
眾人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更加堅定了寧國府和韓國公府的事情,這不就是丈母娘看女婿嗎…………
隨後眾人也是听到了下面賈 說完規則也都是恍然大悟,素玄又不禁開始擔心起了賈 ,畢竟吳逵可是沙場名宿,一旁的涇國公夫人也不由得有些不屑的開始嘲諷起了賈 。
雙方行完禮之後,賈 便轉過身對著人群中微笑道“玉麟軍諸將何在!”一眾已經是指揮使級別的將領們紛紛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站出來齊聲拱手道“末將在!”
就連吳疆都是站了出來激動非常的道“末將在!”不由得惹來眾人奇怪的視線,人家這可是在打你爹呢,你這麼激動的“投敵”?這真是上陣父子兵是罷?
就連誥命們也都是奇怪的看向涇國公夫人,這就是你的貼心小棉襖?涇國公夫人也是一陣臉黑,心中恨不得抽死吳逵!
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你的奪妻仇人!你還末將在!還喊得勁勁兒的!人家打的可是你親爹!你不說幫你爹,還跑去做人家的“末將”了?
涇國公夫人只覺得一輩子的臉今天都丟盡了!任夫人見她難過便勸了兩句,她也只是干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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