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你放心,若是在下膽敢有逾越之舉,你便可以把我踹下床去。”
牧禪老老實實地躺在那木床縮在角落,閉起眼楮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要閉上眼楮.....廢話,萬一真把持不住了怎麼辦。
不是我對自己的定力沒有信心,而是青春期的身體實在精力充沛啊!
為了對抗心底傳來的邪惡念頭,牧禪只好瘋狂地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祈禱能早點睡著。
顧婉看著他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
這牧公子實在是有趣得打緊。
她便將桌上的蠟燭吹滅,隨後也脫下了自己僅剩的羅裙。
只剩一張紅色的肚兜,面前遮住那令人血脈噴張的酮體,摸著黑躺在了牧禪的身邊。
“顧婉,能擺脫你一件事嗎?”
“牧公子請說。”
“就是明日還請你幫我這般......”
牧禪低聲地說道。
......
太極宮,兩儀殿內。
只見穿著便服的李世民正在和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商議著有關突厥的戰事籌備。
“前方戰線已經傳來了八百里加急的密報,劉𠤖已經里應外合,將朔方城攻下!不需時日便能佔領整個夏州。李靖也傳來戰報,他已在惡陽嶺駐扎好防線,就待時機一到,大唐鐵騎即將全面進攻突厥人。對接下來的戰事,幾位愛卿可有何建議?”
“陛下,老臣有一個建議。”
胡子頭發有些發白的杜如晦率先說道。
“愛卿請講。”
李世民對杜如晦的意見十分看重。
這位老臣統籌兼顧的才能,往往能不經意間就道出自己的漏洞。
“朝廷是時候發布禁酒令了。”
杜如晦朝著李世民拱了拱手,沉聲說道。
戰爭時期的糧食儲備自然是越多越好,然而這兩年不斷發生洪澇,旱災還有蝗災,盡管現在正值秋收之際,但是莊稼的收成肯定不比風調雨順時候。眼下正值冬天來臨之際,全國各地的糧倉都有糧食短缺的風險。
此時絕不能把糧食浪費在釀制酒水上,長安作為國都,必須率先帶頭發布禁酒令。
听到禁酒令,李世民皺了皺眉頭。
他的腦海中下意識浮現的便是牧禪的身影。
禁酒令麼,會不會對禪兒的生意有些影響?
長孫無忌看見李世民沉思的模樣,瞬間領會了他意思。
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可若沒有酒水,怕是犒勞將士們是個問題。”
杜如晦皺了皺眉頭,臉上神色很不悅。
“輔機何出此言?只要賞罰得當,將士自然樂意為我大唐前僕後繼,又豈會因許些酒水而懈怠?”
“還請陛下頒布禁酒令!”
李世民沉吟了一會。
確實如此,攻打突厥的戰事前方所需要的糧草不是小數目。
十萬鐵騎所需的糧草不是小數,更何況還有馬匹所需的草料和大豆。
雖說國庫剛繳納了一大比金銀珍寶,但真若缺糧了,再多的金山也換不到一斗稻米。
一念至此,李世民嘆了口氣。
長安城最近的糧價,有些略高啊,一部分原因就是英雄酒的出現,大部分的酒商都拼命地采購糧食,改進自家米酒的配方。
禪兒,禪兒。算了,之前的賞賜夠他挺過這段時間了。
如果連這等小事都沒有解決辦法,也枉為我李世民的兒子!
李世民當即便有了決斷,眼中光芒一閃大聲說道︰
“好,此事就交給玄齡去辦,明日便出台禁酒令,朕與公卿皆不飲酒,直至我大唐鐵騎凱旋歸來!”
“陛下聖明!”
杜如晦等人朝著李世民拜伏道。
第二日,太極殿上。
盯著一對熊貓眼的房玄齡,將手中新撰寫好的禁酒令相關事宜一一念了出來。
滿朝文武皆听得全神貫注,有的頻頻點頭,一臉贊成。
有的則是咬牙切齒,很不得上去將房玄齡手中的禁酒令搶奪過來,撕成碎片丟到地上再踩幾腳。
李世民看了看底下群臣的表情,大部分人雖然臉上不說。
但頗有些不情願,特別是那程咬金為首的一堆武將,簡直快將我不干三個字刻在臉上了。
帶房玄齡一臉疲憊地全部念完後,李世民清了清嗓子,說道︰
“諸位愛卿,皆知道朝廷與那突厥開戰在即,此戰事關隴西無數百姓的安危,愛卿們就忍一段時間。”
“工部尚書,朕命你準備的物資如何了?”
李世民一雙眼眸緊緊地鎖定在了有些發福的段綸身上。
這廝,又在走神。
正在發愁該怎麼偷偷囤點酒水的段綸一激靈,連忙上前說道︰“陛下,兵器和其他的雜物已經準備完畢,甚至有余。那鎖子甲也即將竣工,就是那軍鹽.....”
“軍鹽怎麼了?”
李世民有些惱怒。
段綸眼見李世民臉色發沉,內心有些膽顫。
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軍鹽的產量暫時提不上去,還請陛下多寬限些時日,並容老臣從鹽商那多進一些粗鹽。”
听聞此言,李世民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瓷杯,嚇得段綸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只見李世民緩緩地走到段綸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殺意。
“你要烏茲鋼,朕給了。”
“你要銀子,朕給了。”
“你說軍鹽必定能按期交付,朕信了。現在又說缺銀子缺時間,你當這朝堂是兒戲嗎!”
暴怒的李世民宛若一只猛虎朝段綸呵斥道,那久經沙場的血氣讓段綸臉色一陣蒼白。
“陛下息怒,臣听聞今年幾座鹽礦都產出不佳,可見此事罪責不在段大人身上。”
一位容貌甚偉的裴寂淡淡地看了段綸一眼,上前擋在了李世民的面前,為其辯解道。
裴寂......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老臣,李世民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他位列一品官爵,大司空魏國公,不單是封賞的虛名官職。他還是實職左僕射,為朝中首相。
單論官位,滿朝文武百官沒有一個比他高的。當然,身為天子的李世民自然是不會忌憚一個臣子。
只是這裴寂,是他父親李淵留下來的親信老臣,實則是李淵在朝中的棋子。
李世民還不想與李淵徹底撕破臉面,畢竟時候未到。天災頻起的這幾年,不少民間謠傳皆是他得位不正。
他稱帝後,奉李淵為太上皇。此時再弒父的話,無論道德還是大義,都立不住腳了。
戰前動搖民心,實屬不智。這口氣,他咽下了。
“既然裴相出言,看來確實不是段愛卿的罪責。”
李世民沉聲說道︰“段愛卿,說罷。還需要多少銀子?”
段綸看了看裴寂的目光,隨後再是試探性地說道︰“一.....一百萬貫錢?”
一百萬貫.....
李世民咬了咬牙︰“準了,自己去朕的國庫中取,下不為例。”
“謝陛下恩典。”
段綸連忙拜謝道。
他雖然尸位素餐,但卻不是傻子。
剛剛李世民身上的殺意,他可切實感受到了,若今天沒有裴寂幫他撐腰,自己的烏紗帽鐵定保不住了。
退朝後得多給裴大人送點珍寶道謝。
還有太上皇的,听聞太上皇最近喜歡妙齡女子,自己也得多給他尋幾個。
眼見軍鹽一事告一段落,李世民看向朝中其他大臣,冷冷地問道︰
“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事宜需要上諫?如若無事,便請退朝吧。”
此時禮部尚書上前諫言道︰“陛下,臣發現一名千古難遇的詩才,還請陛下將其調入禮部,為臣增添一臂之力。”
李世民挑了挑眉頭︰“噢?千古難遇,是何人讓愛卿有如此高的評價?莫非是今年殿試的探花郎,許謙嗎。此人確實文采不斐,不過朕對其仕途只有打算,愛卿切莫著急。”
“非也,我那許賢佷的詩才和此人相比宛若米粒之光比之皓月。”
“竟然能獲得愛卿如此高的贊賞,此人到底是誰?”
禮部尚書看了一眼又開始走神的段綸,緩緩地說道︰“此人與工部尚書還有些淵源,姓牧名禪,任職工部員外郎。臣以為這等人才在工部實在是埋沒了,還請工部尚書忍痛割愛,將其撥入我禮部吧。”
段綸撓了撓頭,一臉迷糊的表情。
啥,那小子還有詩才?不是個商賈之徒嗎。
听到牧禪的名字,李世民頓時感覺有些頭大。
自己兒子的才華他能不知道?雖然繼承了自己許些詩才,但和他那天馬行空的創造力相比,則是黯淡無光了。
無論是鎖子甲還是制冰之法,可都是能富國興邦的發明啊!
“鎭,一首將進酒罷了。可能他一時開竅,不足以當進禮部的敲門磚。”
李世民擺了擺手,背著自己的良心說道。
“不止是將進酒。”
禮部尚書一本正經地說道︰“陛下忙于朝政,對長安的飯後閑談了解不深。那牧禪又新作了兩首詩,一首是在他的酒館內所作,一首則昨日是在雅敘閣內所作。”
隨即,禮部尚書清了清嗓子,將牧禪的兩首詩詞當著眾位大臣的面念了出來。
听完後,大部分文官皆是眼前一亮。
好詩啊!
而李世民在感慨的同時,內心也有些詫異。
好小子,還學會逛青樓了,不務正業。
就在李世民思索著該如何回絕禮部尚書的請求時。
一旁的魏征皺了皺眉頭,生硬地回懟道︰“此等詩詞格調太過小氣,簡直是折辱我文人風骨。”
“老臣反對,禮部因多應引進一些精通聖人教義的文人,才能教化天下百姓。若是一味地迎合歡愉之風,只會令我大唐兒郎沉醉靡靡之音,重蹈魏晉覆轍,折煞我漢族傲骨,令四方蠻夷嘲笑我漢人怯懦無能!”
魏征一番話,懟得禮部尚書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
李世民點了點頭︰“魏愛卿說得不無道理。況且這牧禪剛到工部任職,這麼快又要調到禮部,此事不妥。”
見李世民不同意,禮部尚書只好搖著頭,無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世民扭頭對一臉懵逼的段綸說道︰
“這牧禪可是個人才,段尚書你可得好好栽培。”
“是,是,臣明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