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第一逆臣

第496章 論熟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許諾一生 本章︰第496章 論熟

    听劉仁軌這麼一說。

    站在一旁的馬周,倒是有些尷尬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向燕王殿下,舉薦自己的人,竟然是站在面前的王府長史劉仁軌。

    同樣。

    自己剛才,還大聲斥責了這人。

    而劉長史,非但沒有生氣,還和顏悅色的向他行禮,說什麼共同進步。

    若不對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經此一對比。

    兩人在做人方面的差距,就異常的顯眼了。

    讓他之前,用心經營同僚關系的舉動,變的同笑話一般。

    連回禮的舉動,都變的僵硬了許多。

    應該是看穿了馬周的尷尬。

    問禮過後的劉仁軌,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道。

    “賓王老弟可是在懊惱,剛才斥責了為兄?”

    劉仁軌既然要為王府,舉薦人才。

    自然要將,所舉薦之人,調查一二。

    因此。

    他對這馬周的身世,自然是查了個一清二楚。

    而在調查過之後,劉仁軌對于馬周,就更有好感了。

    兩人同樣的身世。

    一樣是家貧,一樣的好學。,就連出身的年月,都恰好相同。

    只不過是劉仁軌,比馬周稍稍早出生了那麼幾天。

    這樣的緣分,便是劉仁軌這種不信命的人,也覺得萬分的驚奇。

    當然想要結交一二。

    而一旁的馬周,見劉仁軌如此開誠布公,也不好再繼續尷尬下去了。

    只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

    “還要多謝正則兄大肚。”

    “能容忍我這新參之人,口出狂言。”

    “正則兄……”

    馬周正要開口,繼續道歉。

    卻見劉仁軌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說道。

    “無妨!”

    “此事不怪賓王。”

    “不瞞你說。”

    “若不是我查驗過莊子上的倉庫,親眼見過玉米的產量。”

    “要是在這之前。”

    “有管事對我說,這土豆能畝產三十石。”

    “怕是我也要狠狠的抽上,這管事好幾鞭子再說。”

    “免得下人媚上,在這種關乎國運的大事兒之上,欺瞞主家。”

    有劉仁軌這麼一番解釋。

    馬周如沐春風。

    身上的窘態盡消,不再有絲毫的尷尬。

    兩人反倒是一見如故,竟然蹲在田頭,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馬周又被玉米之事震驚,不斷的發問。

    而劉仁軌同樣也急需要馬周,盡快了解到王府的機密,參與到殿下之後的謀劃之中。

    同樣也毫不隱瞞。

    將自己在莊子上的所有見聞,盡數道來。

    就見田頭,蹲著的兩人。

    一個說的眉飛色舞。

    一個听的滿臉震驚。

    驚呼之聲連綿不絕。

    若不是知道,這兩人是王府的重臣。

    甫一見到這種情形,還以為他們兩個是,村頭樹下,含飴弄孫,夸夸其談,正向兒孫吹牛的老農呢。

    到了最後。

    听在李安耳中,便是這樣的內容。

    “正則兄所說,可都是真的?”

    “你要知道,此事非比尋常。若是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那便是天理難容啊!”

    “呵呵!”

    “這些都是在下,親眼所見。又有什麼必要,欺瞞于你?”

    “賓王若是不信,莊子就在不遠之處。”

    “去倉庫之中,看上一眼,所有事情,都將一清二楚。”

    “我又有何隱瞞的必要?”

    “玉米竟然有那麼高的產量?”

    “如此說來,這土豆的產量,並非管事說謊?”

    “真有可能,達到一畝出產三十石!”

    “呵呵!”

    “這便是為兄,受到煎熬的真正原因。”

    “想信,又不敢信。不信,又盼著這事兒是真的。你能理解嗎?”

    “正則兄優柔!這有何難?”

    “土豆田就在眼前。想要知道它的產量,還不簡單?”

    “刨開田地,看看這一株,究竟能產多少。”

    “隨後在看看,一畝地,究竟有多少株土豆。”

    “再後面,不過是提筆一算的事兒。就這,還能難的到你不成?”

    說著。

    站起了身的馬周,竟然上前,走到一株土豆之前,伸手就要刨土。

    而劉仁軌,這會兒也真是急了,當即制止道。

    “不可!”

    “這是為何?”

    馬周疑惑不解的回頭,看向了劉仁軌。

    “賓王先等等!”

    而劉仁軌,在制止了馬周的動作之後,這才滿臉焦急的解釋道。

    “賓王應該見過麥子成熟吧!”

    “明明昨天,還是滿目青綠的麥穗。”

    “不過三五日之後,整個田野,便充斥了金黃。”

    “而這短短的幾天,便是麥田尤為重要的成熟期。”

    “你我都是經歷過戰亂之人,當是知道,兩軍搶割軍糧,是如何的爭分奪秒。”

    “而前後收割,只要是相差短短幾天,收回來的麥子,便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在成熟期前後的這幾天割回來的麥子。”

    “前者不但產量銳減,收割回來,連脫粒,保存都做不到。”

    “只能連皮帶殼,搓成青條,盡快吃完。”

    “此物不但難以下咽,稍有遷延就發霉變質,根本不能當做軍糧來用。”

    “而後者,曬干之後,就算保存個好幾年,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就是成熟和未熟之間的差別。”

    劉仁軌這麼一說,讓馬周伸出去的手,頓時頓在了當場。

    窮人家不知稼穡,那以後就別過了。

    連當朝的尚書僕射長孫無忌,帶著妹妹逃出家門的時候,據說就是搓了別人家的青麥果腹,這才撐到舅舅家的。

    而馬周這種窮人家出身的讀書人,哪里會不知道麥子是什麼樣的?

    因此。

    听劉仁軌這麼一說,心下頓時了然。

    不由的訕訕的說道。

    “正則兄可是擔心,這土豆正在成熟期?”

    “若是此時收獲,當是壞了它寶貴的成熟之期?”

    “正是!”

    劉仁軌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听莊子上的管事說,非要到它們的枝葉枯黃,柄睫容易脫落之時,才可以收成。”

    “算算時間,還有十多天。”

    “若是在此之前刨開,我怕不但估算不了收成,甚至會耽擱它的成長。”

    “如今。”

    “全天下總共就這麼點兒土豆。”

    “等收貨之後,是要全部拿來做種子的。”

    “就算是毀壞一點兒,你我都算,這天下的罪人。”

    “如此,才是我不敢輕動,又倍受煎熬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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