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總是轉瞬即逝。
在喪失了一舉將突厥人,徹底剿滅在 州城下的機會之後。
李安一行,只能無奈的再次蟄伏了下來。
但是,以他如今的性子,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豺狼一般的突厥崽種,在大唐的土地之上肆虐?
因此,甫一見到此事,李安便抄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將一隊突厥人碾碎,碾成了肉泥。
所謂上行下效。
有什麼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從。
因此,借著“契丹人”這個名義的掩護。
大量的人手,被撒了出去。
若是人少,則當場殺滅。
若是人多,便呼朋喚友,召集大量的人手,或是偷襲,說是強攻。
總之,不會讓任何一條漏網之魚逃出去。
若是實在是打不過的話,那便搖身一變,直接變成“契丹人”。讓突厥人徒呼奈何。
一支神出鬼沒,深入敵後的游擊部隊,便這樣誕生了。
雖然每次的殺戮,看似微不足道。
可長久下來,不管是人手的損失,還是士氣的跌宕,都讓頡利可汗頭痛萬分,幾欲發狂。
恨不得將二十多萬大軍,全部壓上來,搜遍每一寸大唐的土地,將這些人找出來。
可即便是阿史那咄 ,再怎麼惱怒,也萬萬想不到,讓他損失慘重的,竟然會是,被他老婆寄予厚望的“契丹人”。
伏陸南,不過百十里地。
這里,在突厥人南侵之前,應該是一座頗為繁華的小鎮。
可惜,猝臨戰火。
鎮中的百姓,或是遷入城中,或是躲入大山。
讓這小鎮之中,早就空無一人。
因此,便當做臨時的軍營,被數萬的“契丹人”大軍,佔領了下來。
天色,已經瀕臨正午,到了開飯的時刻了。
早上撒出去的隊伍,開始逐漸的返回。
對于普通的百姓來說,或許有一些殘忍。
但是歸來的眾人,確實是一個一個,賺的彭滿缽滿。
南下侵攻的大目標,雖然將突厥人,臨時擰成了一個整體。
但是對于財產來說,該誰的,還是誰的。
一路以來,這些突厥的崽種,沒少搶百姓的財物。
可這些人,誰也不放心,將錢財交給他人保管。
因此,就算對廝殺有所拖累,他們也一定會將財物,隨身攜帶。
所以,在殺光這些人之後,他們處心積慮,掠奪而來的錢財,便全部歸了“契丹人”。
而“契丹人”的戰利品分配,可不像突厥人那麼隨便,而是全部要交給倉曹參軍,在統計之後,重新下發的。
“嗚……!”
號角之聲吹響。
軍營大門之前,沉重的拒馬,被搬了開來。
得勝歸來的唐觀一行,立刻一臉喜色的,打馬入營。
先將搶掠過來的,受傷的,和死亡的馬匹,交給火頭軍,當做軍糧。
再將完好無損的戰馬,和自家胯下的戰馬,交還到馬廄之中,將突厥人打上的印記,換成自家的。
然後,將所有搶掠過來的財物,交到倉曹倉庫之中保管。
等手印按上去之後,交了軍令之後,這一趟任務,便算是完成。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但唐觀畢竟是小公爺,而且還花了一萬貫的大錢。
在營中,自然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特權。
看到財物正要入庫,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了聲“等等”。
之後,在倉曹庫管詫異的眼神中,撿起了一個,小小的銅制手鐲,顛了顛,放入懷中,這才隨意的開口問道。
“參軍呢?”
一旁的庫管,先是詫異的看了唐觀一眼,見他只是拿了一個銅制的小玩意兒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
不值幾個錢的東西。
要是金鐲子的話,那麼必須就要上報了。
將財物徹底的入庫之後,那庫管這才說道。
“參軍應該是在朗將帳中。”
“之前大營之中,有突厥信使到來。”
“然後,朗將便傳達了召集大將的命令。”
“這會兒,應該是在帳中議事呢!”
庫款的回答不以為意。
可听在唐觀的耳中,卻如洪鐘大呂一般。
自家的這支隊伍,名義上乃是可賀敦的心腹。
大概是重創過突厥人王庭突騎兵的緣故,讓頡利可汗及不待見。
生怕這些“契丹人”會搶佔突厥人的功勞,戰後多分財物。因此,一直安排這支隊伍,守住後路,不讓他們立下任何的功勞。
別說是派信使了。
就連交流的次數,都寥寥無幾。
現在,為什麼又會突然派人來這里?
莫非,是有大戰不成?
只要有大戰,那麼就有反戈一擊的時機。
自己封爵的機會,也將隨之而來。
這麼一想,唐觀的心頭,立刻就是一陣火熱。
當下,也不管什麼繳令了。
隨手搶過身後,才剛去過伙房的同僚,手中大塊的馬肉。
撕下一塊,當即塞入口中,壓下腹中的饑餓,這才急忙說道。
“剩下的事兒,全都交給你們了。”
“我去朗將帳中,看看突厥人找來,究竟是什麼事兒!”
說罷,頭也不回,一溜煙兒的跑了。
不管哪個時代,有錢就有特權。
即便是親兵守門,不讓他進去。
可唐觀呼喝兩聲之後,帳中還是傳來了李安的聲音。
听到自家主上的命令。
守門的親兵,這才收起了手中的兵刃,讓開了大門。
“吱 !”
曾經縣衙後堂的大門被推開。
即便是得到了李安的同意,但是對于這位朗將,唐觀還是心頭發 。
因此,訕笑一聲,讓過眾人,繞著牆,他坐到了賀懷恩的身後。
然後這才悄聲問道。
“嘻嘻!”
“大汗,突厥人找來,究竟是干什麼?”
仿佛是听到了唐觀的詢問一般。
突厥人的信使才剛走,眾人的議事,也是才剛開始。
再說一遍,也不費什麼力氣。
坐在上首的李安,再次開口說道。
“這些突厥人,像是防賊一樣,防備著我們。”
“生怕我們會掠奪更多的人口,再次壯大。”
“可為何,現在,又不惜送上牛羊,糧草,邀請我們南下作戰?”
“雖然我听說,突厥人在李靖的手中,吃了小虧。可當初,頡利在 州城下,也沒站到什麼便宜啊!”
“總不能因為如此,就向我們低頭吧!”
“這是為什麼?”
“我們究竟要不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