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長安,和之前的長安,並不相同。
從有周一來,王朝在豐鎬定都,長安就一直承擔著國都的責任。
到了漢朝,這塊地方的人口,終于發展到了頂峰。
大量人口的居住,也讓大量的生活用水,隨著雨水,一同滲入了地下。
導致了嚴重的水源污染。
到了前隋之時,這座久經戰火考驗的城市,連地下水,都變成了咸的。
根本就沒法住人。
因此,隋文帝楊堅,這才命令宇文愷在龍首原,建造新城大興。
以期望楊家的天下一直興盛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
大隋二世而亡。
大興也落入了如今大唐的手中,變成了大唐的都城長安。
這座城市,是如今世界上最為龐大,也最為繁華的城市。
城市本身,自是不必多說。
就算是長安城外,也有無數的權貴人家的居所,莊園。
像是聞名天下的京兆望族,韋杜兩家,就居住在曲江池畔。
雖然如今的城外,並沒有一片土地是多余的。
但是如果不是馬踏青苗的話,並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更何況,如今大唐才剛從亂世之中走出,人口極為短缺。熟好的肥田,都因為人手不足,而有不少拋荒。
山林之地,根本就沒有人會去燒荒。
因此,城外野獸不少。不時就有野豬,野狼出沒,禍害莊稼。
駐扎在外的上番軍衛,也因此,找到不少借口出營打獵,改善伙食。
金光門外。
一騎之上,騎著一匹特勒驃,身穿大紅織錦錦繡袍,腳踩鹿皮長靴,頭戴亮銀頭盔。
手持神鬼方天戟,背挎長弓,腰掛長劍。
李安才出城,就引的無數人側目不已。
如此雄姿勃發,就連城樓上的四門校尉,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稱贊一句。
“誰家兒郎,果真好皮囊。”
隨後,又語氣有些酸酸的說道。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個銀樣 槍頭。”
“沒有三分本事,誰敢使用方天畫戟?怕不是出來,騙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吧!”
下方的李安,自是听不到,城樓上嫉妒的酸言酸語。
今天一大早,就有軍士,來到李安家中,奉上了印信,魚袋,鎧甲,兵器,以及最讓李安期待的兩匹戰馬。
母親的高興,自是不必說。
就連李安也是興奮異常。
他自從獲得了呂布之勇之後,這幅身體,就一直渴望著戰斗。
就算是沒有戰斗,騎馬跑兩圈兒也成。
可惜,在這個時代,戰馬不光是貴重,更是稀缺資源。
普通的戰馬,也許能在西市買到。
但頂級的名馬,沒有一定的機緣,根本就是痴心往往。
而如今的李安,一身披掛,加上武器,將近兩百公斤。
絕非一般的普通戰馬,所能馱的起的。
直到見到黃參軍送來的戰馬,他這才放下心來。
因為送來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戰馬。
據雜胡子所說,這兩匹馬乃是最頂級的特勒驃,和白蹄烏。
是如今大唐,最名貴的馬匹。
就連在草原上,也是難得一見的。
前前任突厥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世,就有一匹特勒驃,被視若珍寶。
而咄吉世,自得了特勒驃之後,恨不得和戰馬同吃同住。
這就是戰馬中的蘭博基尼啊!
听到如此訊息,李安哪里還按奈的住?
立刻就帶著幾人,直奔城外。
才剛讓開入城的行人,出了西門之後,李安立刻縱馬狂奔。
手中的神鬼方天戟,左沖右突,模擬各種刺殺斗戰的情形。
時而橫沖直撞,動若雷霆。
時而鐙里藏身,難知如陰。
笑聲,伴著怒吼,在大道上掀起滾滾煙塵。
一個人,竟然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鏘!”
城樓之上,盯著李安背影的眾人,吃驚之下,嘴巴大張,手中的兵刃,都掉了一地。
誰能想到,一個騷包的紈褲子弟,竟然有如此凶猛氣勢。
這也太令人驚訝了。
一幫副手,有些難以想象的咽了一口唾沫,這才艱難的說道。
“這怕不是銀樣 槍頭吧!”
“光看這一身騎術,怕是軍中,就少有人能及。”
“如此騎術,就算是武藝粗糙一點,在馬上斗戰,也怕能佔盡便宜,尋常人根本難以匹敵。”
“咚!”
校尉咽下口水的聲音,更加的清晰,眼中也是更加的難以置信。
他搖了搖頭,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不止是騎術。”
“你我守金光門,也有兩三年了。”
“什麼時候見過,馬蹄踏下,能掀起這麼大的煙塵?”
“這種動靜,連人帶馬,怕是要一千五百斤往上。”
“光看他手中的兵器,估計也有百斤。”
“你見過哪一個,能揮舞上百斤兵器的人,武藝會差了?”
“就是閉上眼楮亂砸,只要磕著踫著,就能砸死人。”
“你我這樣的一隊人,還不夠人家一回合沖鋒熱身的。”
“長安城中,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猛人?”
話才剛說完,遠處,沖鋒中的李安,身子微微一側,借著馬力,大戟掄圓了一抽。
“砰!”
被人推在路邊的一塊巨石,直接被抽的粉碎。
隨時紛紛如雨,向著前路砸去。
而沖鋒中的特勒驃,早就經過嚴格的訓練,絲毫不懼碎石臨身,依舊不顧一切的嘶鳴著往前沖。
可李安卻不會讓自己新得的愛馬受傷。
手上一桿大戟連點,使的水潑不進,將碎石一一點爆。
竟然連一星半點兒的石頭,都沒有落到戰馬的身上。
而清掃障礙的李安,絲毫沒有耽誤眼觀六路,耳听八方。
等碎石被掃空之後,又見他將手中的大戟一個環舞,順勢掛在了得勝勾上。
摘下背上長弓,張弓搭箭,前掌一推,後手一松。
“嗖!”一聲。
空中一聲哀鳴。
竟有鴻雁從天空跌落。
“砰!”
城門之上,四門校尉面如金紙的跌落在地,張口結舌,雙目失神。
良久之後,這才喃喃自語道。
“霸王再世, 虎重生,怕是也不過如此。”
“他難道是天神下凡嗎?”
“如此猛人,就在這長安城中,為何我竟然從來都沒有听說過?”
“究竟是誰家子弟,才初啼,竟一鳴驚人。”
“還說什麼銀樣 槍頭。”
“可真是瞎了我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