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梓妍想著是跳下河凍死淹死好一點還是被對方一刀砍死劃算,看來今天真的是跑不掉了,沒想到電視劇里面這麼狗血的場景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以前看電視的還常說怎麼有這麼巧的事,逃命的時候不是遇到懸崖就是遇到大江大河,沒想到自己還就真遇到了。
“砍死太疼了,死就死吧。”溫梓妍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她若是再慢一點就能看到後面追上來一臉不可置信的雲靖庭了。但在她掉下去的瞬間是听到有人在喊什麼,但她沒有听清就落入了冰涼的水里,然後被湍急的水流快速卷向不知名的方向,她奮力掙扎,可感覺手腳好像都不听的使喚,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在她完全沒意識前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是︰忘了問那人為什麼要殺我?
雲靖庭到懸崖邊的時候水里已經沒有了溫梓妍的蹤影,他不敢相信跳下去的就是溫梓妍,但他知道那是她,他回頭那一瞬他看得真切。他正打算也跳下去,被趕來的蕭裴清一把拉住。蒙面鷹未見溫梓妍跳下水,就立馬要抽身,雲靖庭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踩著他的脖子問道︰“誰讓你來的。”
鷹衛的規矩是不能被捉,被捉就自裁,所以雲靖庭的話剛問完他就咬毒自盡了。雲靖庭滿身戾氣,一言不發。蕭裴清走過去摘下蒙面人的面巾,看了一眼說道︰“不用問了,我知道。”
蕭裴清回府的時候手里提著三個血淋淋的包裹,府中的下人嚇得不敢靠邊。他徑直去了蕭惠蓮的院子,蕭惠蓮還在等鷹衛的消息,直接推門進來的蕭裴清嚇了她一跳。
看著蕭裴清手里還在滴血的三個包裹,蕭惠蓮猜出了里面是什麼,頓時臉色變得蒼白。然後強裝鎮定的說道︰“蕭裴清,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裴清直接將三個包裹扔到了蕭惠蓮面前,其中一個包裹布散開了,里面的頭顱滾了出來,在場的奴僕都嚇得尖叫起來,有人還直接嚇暈了過去。
“蕭。。。蕭。。。你。。。”蕭惠蓮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整個人不住的顫抖。雖然她是將軍夫人,可並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眼看就要暈倒。
這時候何氏听到消息匆匆趕來,一進門就被眼前場面嚇住了,但還在還穩住了心神,大聲說道︰“清兒,你這是做什麼,你們可是親姐弟啊。”何氏由柳嬤嬤扶著往里面走,完全不敢看地上的頭顱一眼。
蕭惠蓮一見何氏來了,仿佛有了主心骨,大聲喊道︰“娘,娘。。。。”除了這句話,她也說不出什麼了。
蕭裴清淡淡說道︰“從今天開始不再是了。”
何氏一驚,她從沒想到蕭裴清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他若說不是,那邊是真的不是了。她氣得手指顫抖指著蕭裴清︰“你。。。你。。。”可卻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
蕭裴清看著何氏淡淡的說道︰“這下娘可滿意?”說完拂袖而去。
何氏身子一頓,差點摔倒在地上,柳嬤嬤連忙扶住她坐到椅子上,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何氏滿心悲涼,他的兒子果然聰明,各中緣由細節他一猜便知,這是將自己也恨上了。那母女兩人真的是她命中的克星啊。
穆玉清也知道了蕭惠蓮屋里發生的事,可她並沒有出看她,連房門都沒出。而這件事很快在蕭府傳開了,但大家只知道蕭三爺帶著三顆血淋淋的腦袋去了蕭惠蓮的院子,還說出了和蕭惠蓮不再是姐弟這樣的話,但事情緣由並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能猜到和剛離開的溫姑娘有關。
何氏回道自己院子就一病不起,整個蕭府亂成一鍋粥。江氏在自己屋里皺著眉,看著手中的賬目,說道︰“這麼將軍夫人還真是能干,一回府就把蕭府鬧得一團亂。”
安國侯蕭裴安剛從外面回來就听說府里又出事了,頓時頭都大了。他先去何氏的院子,何氏說身子不舒服,誰都不見。回道自己院子,就听見江氏在念叨,頓時心中不喜,推門而入說道︰“你又在亂嚼什麼舌根?”
江氏嚇了一跳,忙站起來給蕭裴安倒了杯茶,說道︰“侯爺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府里又發生什麼事了,亂成這樣,娘病了你也不去看看。”蕭裴安不滿的說道。
江氏覺得自己真是委屈,但又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翼翼的說道︰“娘那里我去了,可娘說身子不適將我打發了,至于府里如今這樣,您怪妾身也沒用,你得去問問您那位將軍夫人的妹妹。”江氏的話語里也帶著不滿。
蕭裴安扶額嘆一聲,好好的一個壽宴現在搞成了全上京都知道的一個笑柄了,還不消停。蕭裴安站起來說道︰“最近府事多,你是主母,多費點心吧。”說完就要往外走,江氏本來听到他說這樣的話心里有點安慰的,忙留蕭裴安在自己房中多坐一會。可蕭裴安直接說去黃氏的院子,江氏咬咬牙差點將桌上的茶杯摔了。
這幾日雲靖庭派了很多人在溫梓妍掉下去沿河去找,還派了在河里去撈,可一無所獲,雲靖庭整個人一天比一天冷。墨書小聲的跟管家抱怨說現在自己都不敢離王爺三尺之內,不然會被凍死,管家也嘆口氣,前段時間整個七王爺明明變了,不像以前沉默,臉上有了笑,甚至還去廚房說什麼學做面,弄得整個廚房雞飛狗跳,但管家覺著這樣的王府才有了生氣。可短短的時間,七王爺變得比以前更冷了,王府變得比以前更沉悶了。
這時候門房來說四王爺來了,墨書和管家頓時覺得有救了,忙迎了出去。
雲靖宇前段時間被雲帝派出巡視軍防,才回京,連何氏的壽辰都沒能參加,一回京就听到了這些消息。他以前一點沒看出雲靖庭和溫梓妍的關系,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弟弟好像不夠關心,于是回來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雲靖庭府里。
“四哥何時回來的?”雲靖庭來到前廳,就看見雲靖宇端著一杯酒等著他。
雲靖宇吩咐管家去準備些酒菜,拉著雲靖庭桌下說道︰“剛回來,想找你喝喝酒。”
雲靖庭點點頭,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雲靖宇沒勸他,又給他倒上一杯。說道︰“最近發生的事我都听說了,沒想到短短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雲靖庭一言不發,繼續喝酒。雲靖宇也就繼續給他倒酒說道︰“難怪母妃說她要替你選妃你都推了,原來你心里已經有人了,為何不早說。”
雲靖庭端酒的手一頓,然後繼續喝下一杯。
“找了這麼多天可有消息?”雲靖宇陪他喝了一杯問道。
雲靖庭搖搖頭,雲靖與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想來溫表妹是是個福澤深厚的,連天寶寺的空寂大師都對她另眼相看,她一定會沒事的。”
兄弟兩人一直喝到很晚,雲靖庭醉得不省人事雲靖宇才回去。雲靖宇也稍稍有點醉了,心里隱隱有些難過,他覺得是自己酒喝多了才會有這種感覺。
而在西京,穆正浩快馬加鞭的趕回將軍府,沒有片刻歇息,直接去了穆月白的院子。西京的冬天很冷,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穆月白坐在一張輪椅上,腿上蓋著厚厚的虎皮毯,慢慢的翻著一本雜書。而立之年的穆月白體型有些消瘦,但臉上不見任何歲月痕跡,遠遠的看上去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穆正浩帶著一身寒氣進屋,穆月白微微皺皺眉,放下書︰“你已這個年紀了,還如此莽撞。”
穆正浩知道他小叔怕冷,稍微往後退了兩步,讓自己身上的寒氣離他遠點。然後接過小廝捧來熱毛巾擦了擦手,喝了點熱水,等差不多暖和了才走進去。
“不是要過完年才回來嗎?怎麼這麼早便回了,可是有什麼事?”穆月白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問道。
穆正浩叫所有人都退下,坐在穆月白下方認真問道︰“小叔可還記得蕭惠芸蕭姑娘?”
穆月白端茶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問道︰“怎麼問起這個了?”
“小叔。。。當年。。。當年。。。”穆正浩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何事吞吞吐吐,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如此扭捏如何服眾。”穆月白不悅的說道。
穆正浩深吸一口氣,大膽問道︰“小叔當年與蕭惠芸有過一段私情,你們可有發生。。。發生過。。。”
穆月白臉色一變,重重放下手中的書,嚴肅說道︰“你問這事作何?”
穆正浩知道小叔是生氣了,他從不提她和蕭惠芸的過往,也不許任何人提起,但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她曾經一定有過什麼。于是他干脆一鼓作氣全說出來︰“此次我去上京遇到蕭惠芸的女兒,那姑娘眉眼與你極為相似,與祖母更是如出一轍,她還和我們一樣,不喜吃茶,不能飲酒,而她的年級算來也。。。”
穆月白眼中有驚訝,但臉上的表情不變,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穆正浩連連點頭,說道︰“我所以快馬加鞭趕回來就是想向您確認一下,若是您們當年真的。。。那她就定是我們穆家的孩子。”
穆月白手緊緊拽著蓋在腿上的毯子,問道︰“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還在上京蕭府,想來這些年她過得應不是很好,前去投靠她外祖母,蕭府蕭三爺對她很是照顧,听聞她一手丹青很是了得。”穆正浩將他走之前打听到的都告訴穆月白,其實他可以寫信問穆月白的,可他覺得這事要當面問穆月白才行。
穆月白不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穆正浩說道︰“小叔,我們是不是要把她接回西京,如今她母親已經故去了,蕭家雖然有蕭三爺護著,但終歸不是自己家。她是我們穆家的孩子,我的妹妹,理應回道穆家。”
“她自己可知道自己身世?”穆月白問道。
穆正浩才把蕭惠蓮在壽宴當天大鬧的事告訴了穆月白,穆月白听冷冷的說道︰“蕭惠蓮若是傷了她,便不用回穆家了。”
穆正浩有點擔心,他了解蕭惠蓮,只希望蕭裴清能護住她。
“那我明日便啟程回去接她可好?”穆正浩說道。
“我與你一同上京。”蕭月白說道。
“可。。。可這。。。小叔你腿腳不方便,現在天冷路滑,小叔你。。。”穆正浩有點擔心。
“放心,我還沒殘廢到那種地步。”穆月白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穆正浩只得下去提前安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