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小樓心心念念的魏羽,此刻正在固安城的軍帳之中。
軍帳中,全身戎裝的契丹燕王韓匡嗣正和一群軍將與魏羽交談。
“蕭小哥兒,不曾想你醫術高超如此,本王今日是大開眼界啊。”
一旁的契丹軍將也是紛紛稱贊。
在契丹軍中,雖說大多數是五大三粗的草原漢子,精力過剩,無比蠻橫。但是軍中有兩種人最受人歡迎威望最高,第一種是武藝高強,能在戰陣上沖鋒陷陣、斬將奪旗、登城立功,第二種就是醫術出眾能夠將傷患救活,使得軍將沖陣沒有後顧之憂,不至于因為一點小傷丟了性命。
而魏羽恰恰就是後面這種。
魏羽一邊笑著听眾將的贊揚,一變心里面默默的吐槽︰“爾等怕是不知道後世高考,報考醫學院的內卷程度,如果想考個華西口腔,你得先把分數整到接近清華線再說,我這個學渣最喜歡你們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了!”
韓匡嗣壓根兒不知道魏羽心中復雜精彩的內心戲,繼續說道︰“蕭小哥兒,你可知道本王最佩服你有哪三點麼?”
“三點?財大?器粗?長得帥?”魏羽惡趣味的在心里面吐槽,但是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燕王抬愛,受寵若驚。”
韓匡嗣說道︰“這不是抬愛,本王常年帶兵,這一支部族軍便是我的子弟親人,這次韓開雲帶隊出去,和宋軍交戰失利,本是沮喪之事。不過,所有在你是手中醫治的傷兵全數活了下來。這樣的醫術估計就是扁鵲再生,華佗轉世都不一定做得到。這是本王佩服你的第一點。”魏羽臉上依然帶著笑,謙虛的拱拱手,說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燕王不用太過謬贊。”
“小哥兒不用謙虛,這可不是燕王殿下謬贊于你,你可知平常的傷兵死亡率是多少嗎?”旁邊一個副將說道。
魏羽笑著對副將說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心里吐槽︰怎麼會不知道,宋軍比你們更愛清潔,都是六成的死亡率,契丹軍中肯定更高啊,而且還不能算薩滿巫師那種香灰續命的神操作。
韓匡嗣結果副將的話,說道︰“對啊,之前契丹軍中傷員死亡率大概是五成,受了傷一半的契丹兒郎會死掉,但是小哥兒,你讓他們全部都活了下來,這可不是救人一命的事情,這是數條性命,這是本王心里對小哥兒的第一點佩服。”
緊接著韓匡嗣又道︰“本王懂兵法,漢人兵法中有一句話,乃是兵聖孫武所說,叫做︰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如今大軍雲集析津府,前日里我軍移防固安,但是軍報說道,北院大王的析津府和其余部族軍軍中,已經出現了時疫的癥狀,一群軍醫是弄得手忙腳亂,但是獨獨我軍沒有一個時疫的士卒,本王仔細想過,本**中沒有時疫,大功應該算在蕭小哥兒的頭上。”
大軍沒有時疫這一點,其余軍將倒沒有注意,燕王因為負責固安防御,需要和析津府經常文書往來,所以知曉析津府的情況,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算起來,已經是入冬一段時間了,加上士兵眾多,一旦衛生狀況不好,體弱的士兵確實容易染上時疫。
固安城守軍的大部分是燕王帶來的部族軍,這只軍隊從一開始就在魏羽的規劃之下將駐地營房安排的井井有條,所以上萬人的軍隊,沒有一個時疫,確實也是一個奇跡。
只听韓匡嗣繼續說道︰“小哥兒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對大軍扎營提出了要求,花費功夫不多。但是現在看來,從根本上解決了大軍時疫問題,醫官不用忙忙碌碌,士卒不用擔驚受怕,將領無需考慮大軍減員。所以,本王才說小哥兒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一眾將領听到韓匡嗣一說,確實很有道理,蕭防忍不住說道︰“我今日便下令,叫我軍士卒將營地改成蕭小哥的樣式。”
韓匡嗣笑道︰“不止是蕭將軍的駐地,我昨日將我軍沒有時疫的軍報寫上去過後,北院大王回復會安排各路部族軍行軍長史過來學習我軍扎營的樣式,等到皇上和南院大王到的時候,全軍推廣。到時候,要需要麻煩小哥兒給行軍長史們講解一二。”
蕭防對韓匡嗣道︰“燕王,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韓匡嗣笑道︰“但講無妨。”
蕭防道︰“各路行軍長史到了後,蕭小哥沒有官職,會不會不好介紹?”
韓匡嗣一怔,笑道︰“蕭將軍提醒的有道理,本王一直小哥兒小哥兒的叫,這樣看來始終不妥,本王是這只部族軍的統領,那眾將听令。”
因為韓匡嗣是固安守軍的統帥,所以就算是蕭防也躬身抱拳,和眾將一起,齊齊道了一聲︰“諾!”
“今有蕭習,醫術高超,技藝精湛,本王任命蕭習為本部族軍左行軍長史,同時掌管戰地醫院。此令!”
“諾!”魏羽听到後也躬身拱了拱手,不曾想在契丹來弄了一個官做。
下完令後,韓匡嗣又溫言說道︰“正式的官身文書,等到皇上到了後,我在樞密院領一份。”
魏羽點點頭,契丹雖然是游牧部族國家,但是君主集權也相當森嚴,軍職或者地方實職,必須要中樞的同意。
眾將正紛紛恭喜新上任的蕭長史,蕭防笑道︰“燕王剛才說了佩服蕭長史三點,才說了兩點,還有一點呢?”
韓匡嗣哈哈大笑,說道︰“第三點,本王和蕭將軍常年帶兵,也見過傷兵營,但是大多數是長吁短嘆,氣氛壓抑,蕭將軍,你可曾見過傷兵營會像我的戰地醫院一樣,傷兵精神極好,而且平日里經常走來走去大聲呼喊,傷情回復的也很快。”
蕭防哈哈大笑。說道︰“這算是蕭長史發明的麻將的功勞啊。燕王一說,末將還覺得真的很有道理。”
正在此時,軍帳外的衛士報道︰“燕王殿下,營外有人求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