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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話音未落,余哲森便注意到書店外進來了一群衣著奇怪的人。
他們穿著醫學防護服一樣的包裹全身的白色外套,臉部戴著金屬質感的面具,腰上別有警棍。
“這是什麼鬼東西?”
魘小聲解釋道“這是于清雪的思維防護產物,她受過很高級的思維防護訓練,即便在夢中她的潛意識也能感應到我們的存在,並且把我們識別為入侵者。”
余哲森表情一僵“所以他們是來對付我們的?好吧這對我們確實有極大的害處,&bsp&bsp那對于清雪呢?”
“如果她的潛意識防衛力量把我們驅除,還有誰可以喚醒她的本源意識呢?”
魘一邊說一邊拉著余哲森往書架後方的角落躲避。
“要是不能喚醒她……”
“她會一直沉浸在夢的世界里。”
“那我現在就該去她面前叫醒她!”余哲森掙脫了魘的手,快步朝于清雪和安何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那群白色的面具人立刻發現了他,開始朝他圍攏過來。
書店內的人員對這些白色怪人的出現毫無反應,仿佛他們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這里一樣。
白衣面具人們也完全無視書店內的其他人員,目標明確地鎖定了余哲森。
于清雪和安何已經選好了要買的書,並肩一同朝收銀台方向走去,與那群白衣面具人擦肩而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余哲森被阻隔在了後方。
“于清雪!”他情急之下朝著收銀台的方向喊了一聲。
站在收銀台前的安何回頭看了一眼,&bsp&bsp但她的視線被白衣人群阻隔。
“清雪,剛剛好像有人在叫你?”
“怎麼會呢,听錯了吧?”于清雪淡淡一笑。
電子手環在書店的結算機器上刷過,發出一聲清脆的“嘀嘀”。
于清雪一手提著裝書的袋子,一手挽著安何的胳膊往外走去。
後方的書架區域,余哲森已經被白衣面具人們按倒在地,嘴巴也被戴著白色厚手套的手捂住,他艱難地從人逢中伸出手,五指徒勞地抓了一把空氣。
于清雪微微側首用余光朝余哲森瞥了一眼,嘴角揚起露出輕蔑的笑。
“你妹的……”余哲森從喉嚨底下發出含糊不清的怒罵。
突然,一陣刺眼的閃光在書店內炸開,壓在他身上的白衣面具人們發出低沉的慘叫,東倒西歪地四散開去。
魘跑過來拉起了余哲森“快溜快溜,那些家伙暫時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了。”
余哲森被她拽著往外跑,忍不住問道“你對這個夢境的影響能做到什麼程度?你難道不能直接讓于清雪原本的意識甦醒過來嗎?”
“我不能貿然采取行動,她的潛意識防衛力量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了,現在只是一些低級的守衛。可一旦我對夢境的干預變強,就會招來更強大的反擊。”
“這些只是低級的守衛?”
余哲森回頭看了一眼,&bsp&bsp方才沖突時他感覺那些白衣面具人一個個都仿佛擁有鋼筋鐵骨,如果這些只是低級守衛,那于清雪的潛意識防衛力量的完全體將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快一點!她們要上車了!”魘指著前方的公交車站台喊道。
那是舊城區發往星舟市新區的城際公交路線,穿越新區和舊城區之間的農業區接合部大概需要分鐘。
余哲森和魘一同全力奔跑,在車門關閉前的最後五秒鐘上了同一輛車。
車上人滿為患,他們在上車之後滯留在車門附近,而于清雪和安何似乎已經移動到了車廂中部。
“抱歉,借過……”余哲森一邊對周圍的乘客們道歉賠笑,一邊從他們中間擠過去一點點朝中央挪動。
魘留在原地,沒有跟從他行動,似乎準備靜候事態的發展。
余哲森在人群中艱難地前行,忽然听到前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挨打的男人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安何舉在半空中的手掌還沒有完全放下。
周圍的人群往邊上擠了擠,給沖突的雙方留出了一小塊空地。
“世風日下”、“流氓”、“真惡心”之類的詞語在人群之中傳遞,男人的手機落在地上,打開的相冊上是一張從下往上拍攝女生裙下風光的照片。
余哲森上前撿起了手機,檢查相冊之後發現只有這一張照片。
大概是因為過于緊張,&bsp&bsp這張照片拍攝得很失敗,&bsp&bsp除了白皙的腿和裙邊褶皺之外,&bsp&bsp中間的區域一片漆黑。
他分辨不出來這人偷拍的是安何還是于清雪,&bsp&bsp但作為證據已經足夠把這家伙送進局子了。
“小森?”安何一臉驚訝地看著余哲森,“你怎麼在這里?”
“我……我和朋友約好了出來,好巧……”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安何是夢中意識投影,但他還是顯得十分局促。
騎著機車的執勤專員出現在了車外,公交車暫時停下,讓執勤專員把偷拍的男子和保留著證據的手機帶走。
余哲森注視著車門緩緩閉合,在腦海中胡思亂想——這究竟是夢境中偶然發生的隨機事件,還是于清雪腦海中的真實記憶?
他扭頭朝于清雪看去,驟然與之眼神交匯,立刻感覺到她對自己懷著深重的敵意。
安何對此渾然不覺,為自己的朋友和弟弟各自做了介紹。
“你、你好……”余哲森本能地作出了社交反應,但于清雪卻無動于衷地望著他。
“清雪?”安何疑惑地朝她看去。
于清雪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緩和“安何,我想和他單獨聊幾句。”
安何沒有多想,欣然答應。
余哲森搞不清楚于清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單獨交談確實是他所希望的,于是主動往車廂後方走去。
于清雪很快跟了上來。
與此同時,留在車廂頭部附近的魘開始擠開人群往後移動,她不像余哲森那麼禮貌,粗暴地推搡著擋路的乘客。
余哲森已經來到了車廂尾部,轉身對跟過來的于清雪嘆了口氣“于老師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憶往昔歲月恰同學少年的時候!”
“你在說什麼?”于清雪的手背在身後提著裝書的袋子,“安何的弟弟今天不是去參加集體實踐了嗎?你到底是誰?”
集體實踐?余哲森愣了一下。
噢,他想起來了,中學畢業之前有一個學校組織的集體實踐活動,目的在于讓學生提前接觸了解社會。
于清雪眨了一下眼楮,余哲森頓時感到仿佛有一只手伸進了自己的腦袋里。
那只手粗暴地在他腦袋里翻找摸索,帶著一股凌駕于凡人之上的傲慢和強勢。
他開始頭疼,雙腿使不上力。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以命令式的口吻在對他說“跪下”和“臣服”。
“不……”他從牙縫里擠出了反抗的聲音。
于清雪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微妙的愕然。
“我早該想到的,于老師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的異能叫什麼學名……”
余哲森一手捂著左眼上方的額頭,一手撐著微屈的膝蓋,雖然吃力但仍堅持同她說話“你真的是個天才,讀心術並不是你能力的全部……你真正的天賦是心靈操控對嗎?”
“你的意志力強得有點讓我意外。”于清雪開口,“不過三分鐘之內,我會讓你乖乖听話。”
“彼此彼此,和你比起來差遠了,你可能是我見過最頑固的人。”余哲森苦笑,“你真的喜歡過去的自己嗎?像現在這樣……靠讀心術和控心術居高臨下地審判別人……”
“你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于清雪開始蹙眉,臉色有些不自然,“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碎片是什麼?我們同居過嗎?”
“我的記憶沒被人動過手腳,這是你教我的思維防護手段!”余哲森終于站直了身體,伸手抓住了于清雪的手腕。
“不可能!”
“你在懷疑自己為什麼控制不了我?很簡單啊,因為你現在根本不是當年那個居高臨下的天才。”
余哲森同情地望著她“你已經囿困于異能瀕臨失控的病癥很久了,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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