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森回到家中,按照于清雪的指示在她的房間里找到了穩定劑。
和安全局專員們配備的白色抑制劑有相似的功效,只不過穩定劑的藥性更為柔和,標準濃度只有,而安全局的抑制劑濃度根據任務需求最高可達。
于清雪使用的是鐵穹永恆生化公司生產的流通型異能穩定劑,商品名“芙洛拉”,市面上一支藥劑的價格在sp點數左右,&bsp&bsp可以說相當昂貴。
當初被畢遠勝殺害的那個顧客,下的訂單就是兩盒芙洛拉穩定劑。
余哲森恍然想起畢遠勝當時說的那些話,那個被殺害的顧客因為負擔不起使用藥劑的費用,所以和鐵穹永恆生化公司簽訂了藥物試驗志願者合同。
芙洛拉穩定劑只能對輕度的異能基因暴走癥起到治標不治本的緩和效果,能夠完全治療異能基因暴走癥的手段目前尚不存在。
即便是收容中心的異能基因限制器也不能阻止暴走癥最終奪走病人的生命。
看著于清雪房中垃圾桶內的芙洛拉抑制劑包裝袋和針管,余哲森忽然有點擔心她。
雖然于清雪沒有明言,&bsp&bsp不過她的狀況幾乎就是在陷入暴走癥的邊緣徘徊,甚至可能已經是輕度的暴走癥了。
比起一般的異能,讀心術這樣的異能失控時給本人帶來的精神負擔無疑是更沉重的,這很容易導致加重病情的惡性循環。
余哲森拿著藥劑返回安全局,在途中他一度覺得于清雪應該暫時離開工作接受治療。
管理局對她的才能緊抓不放的行為不是珍惜人才,而是在把人當成消耗品使用。
“我們離真正的樂園還有多遠呢?”感受到他想法的時心發出一聲惋惜的嘆息。
余哲森沒有回應時心,這聲嘆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內心的寫照。
回到安全局時他給于清雪發了一條消息。
“我在層的休息室,你方便的話上來吧。”于清雪給他回了信息。
九層?余哲森記得那是安全局的會議中心。
他很快搭乘電梯抵達九層,在休息室里見到了于清雪。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蒼白憔悴得像是個病人。
余哲森把帶來的芙洛拉穩定劑和注射器交給她“你剛剛用過能力?”
“管理局上層在調查一起滲透案,剛剛協助他們對一名嫌疑人進行了調查……”于清雪一邊解釋一邊嫻熟地給自己注射了穩定劑。
“難道沒有別的心靈感應異能者可以使用嗎?非要跑到七島來找你?”
“此案的負責人和我在調查科的上司有些交情,算是順水人情吧。”于清雪淡淡地說道。
余哲森的表情變得諷刺起來,但于清雪對他搖了搖頭。
休息室外傳來腳步聲,一名保鏢模樣的人出現在了門口“于小姐,可以開始下一場了嗎?”
“馬上,請回復喬議員,我需要五分鐘準備。”
“五分鐘。”保鏢重復了一遍時間後離去。
于清雪喝了一口水後起身,對余哲森說“別擔心,和昨天調查井鄉明的流程差不多,我一直都是干這個的專業人員。”
“我沒有在擔心你,&bsp&bsp只是覺得上面的人做事沒有人情味。”
“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個體要為群體付出犧牲,這是理所當然的。”于清雪沖他微微一笑。
“群體也應該保護個體。”
“我們難道不是處在鐵穹秩序的保護之下嗎?”于清雪反問,“你我的工作、收入待遇和身份地位,都是組織賦予的,離開了組織我們只是普通的異能者。”
“並不普通吧。”余哲森反駁道,“你的能力,我的能力,都不算普通。”
“對,所以我們需要運用這份能力的平台——在秩序體制內工作,更能發揮出價值。”
“上頭知道你的病情吧?芙洛拉穩定劑那麼昂貴,以你的用量不可能自己負擔的起。”
“是完全免費的,我只要向上申報就能得到。”
“但這不能改變你帶病工作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余哲森說,“好比車出了問題他們不想著修好而是想著怎麼讓它多開幾公里。”
于清雪為他的比喻莞爾一笑,隨後說道“你不也是在燃燒生命嗎?超越和平使者的界限去戰勝符兆海。”
說罷,她離開了休息室,投入到第二場的調查審訊之中。
……
對于魘引發的夢境自殺案件的調查仍在進行,但線索十分有限。
安全局安排外勤部專員進行了大量的走訪,前後共收集到名自稱與魘有過接觸者的信息。
但魘在現實世界中的身份仍然是個謎。
他從不與顧客見面,&bsp&bsp入夢的暗語也時常更換,&bsp&bsp收取入夢服務費用的賬號是一家代理金融機構的合法賬號。
根據經偵部門監控的資金流向顯示,&bsp&bsp魘將入夢所獲取的利潤全部捐獻給了公益活動,主要用于幫助听力殘障人士。
“支持公益?您確定沒有搞錯?”穿著睡衣的余哲森坐在自己臥室的床沿和克萊爾打電話交流案情。
今天是他的休息日,不過對于魘的追查他還是很關心的。
“當然不會弄錯。”克萊爾顯然對他的懷疑有些不悅,“所以我們現在完全搞不懂這個人的動機。”
“那最近市內的自殺事件呢?”
“新出現的自殺事件有四起,我們都調查過了,只有一起疑似與魘有關,死者的體內殘留著大量的安眠藥成分。”
“但服安眠藥是自殺的常用手段吧?”余哲森問,“這也能作為和魘聯系的證據嗎?”
“問題是這個人的尸體是在自家樓頂被發現的。”
“好吧……他死亡之前的行蹤記錄出來了嗎?”
“巧了,死亡前一天的晚上他去過虹雨酒吧。”
又是虹雨酒吧?余哲森心中咯 一下。
他和于清雪也是在虹雨酒吧遭遇多重夢境的,雖然那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在那之後,魘再也沒有找上過他們,當然每天醒來于清雪還是固執地要找他進行測試。
她弄來了一種特別的藥物,準確的說是毒藥,攝入毫克的劑量就可以讓人在分鐘內死亡。
但這種毒藥存在完美的中和解讀劑,所以測試的過程就是讓余哲森服下毒藥然後在看到死亡預測畫面後服用中和解毒劑。
“今日份的測試。”于清雪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他身旁,手中拿著水杯和兩枚膠囊藥丸。
余哲森已經習以為常了,一邊和克萊爾通話一邊把毒藥服下。
半分鐘後,他給于清雪做了一個ok的手勢,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解藥。
“話說你哪天不會弄錯吧?”
余哲森掛掉了電話,對已經回到客廳的于清雪問道。
“絕對不會。”
“每天都測是不是太頻繁了?要不改成兩天一測三天一測?”
“也行。”于清雪這回出乎意料地好商量。
幾分鐘後,換上一身休閑衛衣和運動褲的余哲森出現在她面前。
“你要外出嗎?”
“今天我休息,和朋友約好了,”余哲森按照約定給她匯報行程安排,“去游步區的百達商業廣場,中餐晚餐應該都在外面解決了。”
“好,我知道了。”于清雪點頭。
“所以你不會跟著我吧?”余哲森笑了笑。
她指了指自己準備好的公文包“我今天還得去安全局,喬議員那邊還要我幫點忙。”
“那你自己備好芙洛拉穩定劑。”
“當然,我會記得的。”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