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次日,柴小桃說到做到,帶著王大山和根柱兒來到了褚氏醫館 ,請褚郎中給根柱號脈。
褚郎中給根柱兒號完了脈,柴小桃讓王大山先帶著小根柱上車上去等著自己,她留下來詢問病情。
待父子二人出去了,柴小桃這才發問道“褚郎中,這孩子的病,嚴重嗎?”
褚郎中未置可否,先唉聲嘆氣的。
柴小桃憂心忡忡道“很難嗎?”
褚郎中點頭道“ 不難。”
柴小桃一臉欣喜“真的?”
褚郎中翻了一記白眼兒道“有藥材的話,不難;沒藥材的話,難比登天。”
柴小桃追問道“什麼藥材?上次孩子他爹己經找郎中看過了,說是吃蟾衣能緩解癥狀,有這事嗎?”
褚郎中先點頭,再搖頭,一字一頓道“既對,也不對,是蟾蜍不假,但不是服用蟾衣,而是提取蟾酥。每十只蟾蜍產出的蟾酥,才夠配一副藥,每天要喝三副,要連服一個月,如果不好,還要繼續服用一個月,兩個月,肯定根除。你算算最少要用多少只蟾蜍?”
柴小桃大吃一驚,“最少豈不是得用九百只?如果連服兩個月,就是近兩千只?”
褚郎中很滿意柴小桃的計算速度,頗為贊賞“腦子轉得挺快,算得不錯。你就算是花重金把江北城所有醫館里的蟾酥買過來,都不夠給他一個人治病的,而且,這種病,最忌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次不除根,下次又腹水了,反反復復,對病情很不利。”
柴小桃沉吟道“明天,我就派王大山四處搜集蟾蜍,先圈養在家里,等攢夠一個月藥量時,再給孩子啟動治療,免得中途斷了藥前功盡棄。這孩子,近期,沒有、沒有問題吧?”
褚郎中明白柴小桃的意思,這孩子,能不能等不到蟾酥制出來。
褚郎中沉吟半天,眼前一亮“我記得你家養地龍來著?挑最大的地龍烘成干,碾成粉,泡水喝,可以減少腹部脹痛感。”
柴小桃出了褚氏醫館,外面站著王大山,眼色殷切的看著柴小桃,想問,又不敢問。
柴小桃微微一笑道“褚郎中說,蟾蜍確實有用,不過,不是吃蟾衣,而是制蟾酥,蟾酥比蟾衣效果好。要至少連服一個月, 如果隔三差五的服,只會讓腹水一次比一次多。”
王大山懊惱的打了自己一耳光,他已經給根柱服用過幾次蟾衣了,當時確實緩解癥狀了,只是沒過幾天,肚子又脹起來了,還比上次的大,可見,郎中說得絕對有道理。
王大山“撲通”一聲再次跪倒,“主子,求求你救救救根柱吧,我給您當牛做、永不背叛……”
柴小桃沉吟道“我既然肯帶根柱出來,自然是抱著救他的目的,只是,我在與李牙婆交接時發現,你們一家五口,你們四個是自賣自身,根柱卻是自由之身,身契在他親叔叔家。你要知道,蟾酥是有一定毒性的,我可以發善心救人,但不可以讓自己家卷入任何旋渦之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大山自然明白柴小桃的意思。
是藥三分毒,何況是以毒著稱的蟾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一不小心治死了,柴小桃極有可能攤上人命官司的。
王大山篤定道“當初只賣我們四口,沒賣根柱,是因為他生病沒人要,身契便一直放在他叔家。既然主子給治病了,身契轉進秦家再合適不過,也免得以後有啥羅爛。”
王大山扯著根柱讓根柱也要跪下來,柴小桃可受不了這個,趕緊攔住了,“叔兒,您可千萬別這樣折煞我,一會兒回家,先把地龍烘焙了碾成粉沖服,可以緩解腹痛。明天開始,你下鄉收購蟾蜍。只是現在蟾蜍還在冬眠,像你昨天一樣潛到塘底沙子翻找蟾蜍,破壞了冬眠,實在少之又少。只能盡力抓吧,能抓多少算多少,養在暖棚里,等數目攢夠了再一起制蟾酥,給根柱治病。”
王大山感動得嗓子眼兒都有些甕聲甕氣的了,答了聲“是”,這才起身,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果然如柴小桃所料,碾地龍容易,轉身契容易,只有收蟾蜍很艱難,王大山走了兩天,轉了半個臨安縣管轄的村子,卻只收上來二十幾只蟾蜍。
柴小桃卻不氣餒,將蟾蜍放在暖棚里,暖棚一半陸地,一半挖了小池塘,溫度剛好正適中,蟾蜍不冬眠,全都醒了。
冬眠的時候動,咱們班沒覺得什麼,看著一地上蹦蹦跳跳的癩蛤蟆,柴小桃渾身都不好了,實在無法想象九百只癩蛤蟆湊齊了,自己會不會犯密集恐懼癥。
王栓柱和王權柱跑了過來,手里拿著兩大捧子水草。
柴小桃本能的去接水草,沒想到水草上有刺,把手指給刺破血了。
王栓柱緊張道“夫人,您、您沒事吧?”
柴小桃趕緊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多撈幾叢水草放里吧,小心別扎著刺。”
兩個少年听了,又趕緊回去撈水草去了。
之所以撈水草,柴小桃是想著,萬一攢不夠一個月提取蟾酥的蟾蜍,就在暖棚里養起來,等兩個月後開春,萬一這些蟾蜍排了卵長出無數蟾蜍呢?
忙完這一切,上元節也就到了。
言哥兒、訟哥兒和語哥兒鷹飛走馬,正是愛湊熱鬧的年紀,被去看燈,柴小桃卻門在院里,看著天上的圓月,心里有些慌亂。
何楠生說過,上元節前要回來的。
再過幾個時辰,上元節就要過去了,他是有事耽擱了,還是、還是有危險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柴小桃正愁容滿布的望著天上的滿月的時候,突然听見院前一陣狗吠之聲。
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一道身影竄到了自己身後,急切道“小桃救我!”
是何楠生!
說時遲那時快,八個圓球似的小奶狗撲了上來,有的撓他鞋,有的咬他袍子……
聞著熟悉的香氣,柴小桃轉過身來,綻放了笑顏“你回來了?”
何楠生可憐兮兮用腳捅著八只雪白的小奶狗“我不過是才走了一個多月,‘熊大’竟然生孩子了?一腳就能踢死的小家伙,一個個的咋這麼厲害了?長大了這還得了?‘熊大’後半生,怕是要‘母憑子貴’了。”<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