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腳步聲回蕩在幽暗的甬道內，穿過牛弘濟打開的假山石門後，牧野緊跟著他的腳步順著向下傾斜的甬道踱步往下走。
如牧野所感知道的一般，這篇別墅建築內里卻有有一片地下空間。
幽靜漆黑的斜坡甬道盡頭又是一道石門，雖然沒有燈亮, 但以牧野現在視力足有在黑暗中分辨出周圍的一切。
走在牧野前頭的牛弘濟再次拿出一把長方形鑰匙，將鑰匙插入石門的鑰匙孔。
一陣隆隆聲響起。
牧野對此有些好奇，不知道是石門底部有滾輪存在還是另有其他構造，石門竟然能夠如此順滑的平移打開。
“十字岔道向左就是教皇所在的地方。”久不言語的牛弘濟突然開口說道。
牧野點了下頭，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你們難道都不驗證一下我是否真的是你們所謂的黎明？”
“無從考究，只有教皇本人才能分辨。”牛弘濟聲音沉悶，對牧野不假辭色︰“凡是信徒帶來的黎明，教皇都是親自召見。”
牧野沉吟片刻點了下頭後跨步走進石門背後的通道, 下意識回首, 之間牛弘濟依舊站在門口，站在斜坡下，頂著從假山外射入些許微光，像是嚴謹沉默的石像。
牧野收回視線，繼續向前，沒過多久，他便見到了所謂的十字岔道。
抬眼看向通道盡頭出的漆黑，牧野走到十字岔道，像右邊的通道看過去。
向左是教皇所在的地方，那向右呢？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下邊牧野時不時就感覺到一陣壓抑。
似乎是因為自己的感知仿佛被屏蔽了一般，能感知的範圍有限。
撇去腦海里雜亂的想法，牧野左轉走進牛弘濟所謂的教皇所在的地方。
目之所及的光滑牆壁以及地面冰冷的石鑄造地面，整片底下空間內所有的通道仿佛都一個樣子。
在這條左轉的岔道內，牧野又走了好一會兒，感覺這距離已經超過了地面上別墅建築包括庭院的範圍。
眼見著自己走到了岔道的盡頭，牧野依舊沒有見到教皇的蹤跡。
定楮看向岔道盡頭的石壁，牧野眸光微閃, 在這一整片石壁上牧野發現了像是被切割開來的痕跡。
抬起手牧野用力的用自己的左手叩了下石牆。
“咚咚咚。”
沉悶的響聲在靜謐的通道內響起，在牧野腦海里升起“這石壁內是空的”類似想法的瞬間，原本光滑的牆壁上一道幾斤兩米高的石門塌陷進石壁內，而後又是平移最後漏出了石壁內部空間的樣貌。
“你來了。”于黑暗中一道干澀略顯老邁的聲音響起。
“嗯？”牧野凝神朝聲音來源望去。
門後的空間內一片漆黑，這漆黑牧野竟然一絲一毫都窺見不得。
內心警惕的同時，牧野抬腳跨入石門內部。
一步跨出，當牧野的腳底踩在了石門內部地面的瞬間，石門內部的環境霎時間變得一片通明。
而在這內部空間的正中央，一個眼神渾濁仿若昏聵的老者坐在一張輪椅上正緊緊地盯著牧野。
牧野見到這老者的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左手放置在了背後，以便一會兒有什麼突發情況自己能夠及時做出反應。
“你不用緊張。”輪椅上的老者再次開口。
他渾濁的眼楮直直的盯著牧野，這讓牧野感覺很不好受。
似乎眼前老者的視線能夠穿透他的身體，窺見他體內的秘密、
“您就是黎明教會的教皇？”牧野沉吟出聲。
“老夫稱不上是教皇，只是一個等待著黎明降臨的將死之人。”輪椅上的老者說話時，似乎上氣不接下氣，說完一句話都得歇好一會兒。
“又是黎明。”牧野一遍掃視周圍的環境一邊問道︰“這個黎明到底是什麼？”
“黎明就是黎明的意思，他是人類的黎明, 拯救萬物的存在。”
老者說著話，掙扎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牧野看著顫顫巍巍的老者，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突然間，咚！的一聲，滿頭稀疏白發，已近生命盡頭的老者直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跪直接把牧野嚇懵了。
“您這”牧野啞然連忙走到老者身前攙著他的胳膊。
“您終于來了！兩百年了”老者固執的跪在地上，不停地搖頭低喃。
牧野驚訝于這老頭的力氣，他已經用上了一些力氣想要將老頭扶起，但卻絲毫奈何不了這個老頭。
看起來這老頭只是表面看著老，內里的實力不知道比自己強上多少。
牧野見老頭固執，有些無奈︰“你們等的人真的是我？”
“有什麼依據？”
“您跟我來。”跪在地上的老者聞言顫顫巍巍的起身，他緊抓著牧野的左手，牧野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老者手上斑駁的紋路。
甚至這老頭似乎害怕牧野給跑了，反手扣住牧野的手背。
牧野沉默地點了下頭，也不說話，任憑老者拉著自己朝著他身後的石壁走去。
“就著這。”老者看著石壁，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指向牆壁。
嗡！的一聲，空氣中一聲細微的顫鳴聲響起。
一抹淺綠色的光芒從老者的指尖亮起，霎時間牧野面前的石壁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像是動物的表皮一樣蠕動了起來。
隨著綠光灑下，牧野瞪圓了眼楮看向牆壁上出現的一幅壁畫。
說是壁畫更不如說是一副銘刻在牆壁上的照片。
看著照片上身穿白色泡芙，目視著自己的女人。
牧野的心髒短暫的停滯了一秒。
一旁的老者覺察到了牧野的變化，心中微微起疑。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等待的黎明到底是誰，也沒有判斷的根據。
甚至將這個任務交給他的那個人也不知道。
這些年已經有數不清的“黎明”在他這一套流程底下走過無數遍了。
秉著寧可認錯也不能錯過的想法，老者廣撒網勤捕魚。
但今天的這個年輕人好像有點不同。
他好像認識壁畫上的人。
“您給我看這幅壁畫的目的是什麼？”一旁的牧野再三的確認了壁畫上的人，轉頭看向老者問道。
“她是我們黎明教會的創始人，也就是留下預言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