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很難掙到錢嗎？”牧野詫異道。
在南江城住賓館一晚上好說歹說也得小兩百塊。
更不用說一些附加的服務，那價格更是昂貴。
“這里根本是沒地方掙錢。”井希然嘆息一聲︰“東興城與其他城市不同，原本就閉塞，在沒有與外界有經濟交流的情況下，財富會迅速的兩極分化。”
“富的越富，窮的窮死。”
“甚至富人區的那些人有錢也沒地方花。”
“你看。”井希然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一條略顯陰暗的巷子, 指著巷子里遮掩躲閃的一道人影道︰“失業率太高導致在東興城內，身體也變成了一種生產資料，而且還是合法公開的。”
牧野一遍听著井希然的陳述一邊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躲閃在陰影處一道身穿緊身窄裙，廉價絲襪的女人正四處張望，應該是在等生意上門。
對于這種現象牧野見怪不怪，在南江城那邊也時常能見到。
雖然南江城那邊明令禁止這種事情，但這種灰產的存在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們都是納稅的。跟大叔你想的不一樣。”井希然補充了一句。
“她們納稅了？”牧野愣住。
“對啊, 在東興城凡是有收入都得納稅。”井希然莞爾︰“在這座城內，你躲得過詭異和異種, 但是監稅局的人即使你上天入地了都能把你給揪出來。”
牧野感覺這種情況有點熟悉，好像以前也有一個國家也是類似的情況。
點了下頭後嗎，牧野沉默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把自己的身體當做生產資料，並且合法。
這種情況在聯邦治下的城市里肯定不會出現在明面上，也就只有這山高皇帝遠的東興城能這樣。
昨天他剛到東興城，這座城市在表面上就給他一種隔離感。
城內的建築高大雄偉，而城外的貧民窩棚潮濕丑陋。
看似科技發達，但在制度和文化上似乎倒退了不少。
井希然發現牧野掩藏在兜帽下的眼眸微凝，隨口解釋道︰“監稅局就是負責監管稅務的部門。”
“其他城市沒有嘛？”井希然疑惑問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井希然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大叔你是哪座城過來的？”
“南江城。”牧野直言不諱。
“南江”井希然听到南江城這幾個字眼楮猛地瞪圓︰“听說前幾天，這座城沒了？”
“嗯，詭霧降臨連續降臨了兩回。”牧野語氣平靜︰“跟著大部隊逃出來了。”
“那可是有上百萬人的城市啊。”井希然感嘆一聲，這兩天南江城的消息早已傳到了東興城，她在報紙上也見到了一些那邊的消息。
停下腳步，井希然看著牧野的眼楮︰“那大叔你的家人呢？”
“我沒家人。”牧野輕描淡寫的說道，腳下的腳步沒有停留的意思。
兩人一前一後踱步走在大白天蕭條的街道上。
井希然就像是一個導游一般，一路上不斷地給牧野介紹著東興城的情況。
從井希然這邊牧野也大概了解了東興城的架構。
這是一座跟南江城規模差不多的城市，但人口卻比南江城少了將近一半。
究其原因大概是東興城這邊已經陷入了低的社會, 很多人都不會選擇生孩子，甚至是連結婚也不結。
相比于聯邦的其他城市有分配配偶的制度，東興城在這一方面根本就不管。
這里的大型工廠里那些低端重復性的工作早已被機器人代替，根本就不缺生產力。
而這座城市今年的管理者是一家名為東糧集團的公司的理事會的總會長。
每一年東興城都會輪換管理者。
但管理這座城市的權柄總是在那幾家大勢力手中輪換，從沒有外人插手過。
東糧集團顧名思義就是掌握了這座城市糧食命脈的公司。
其余的關于能源以及各類民生剛需的公司大都是一些個巨頭，也在這些輪換的勢力里。
值得一提的是，不止是這些大企業有競選輪換的資格，城內其余大大小小的個人勢力，甚至是從事黑產的地下勢力也有過執掌權柄的時候。
而這些個制度的創建者即是這座城市建立者當初制定下來的。
“這標志性雕塑就是這座城市最初的建立者。”梧桐大街中段的十字路口處，井希然停下腳步虔誠地朝十字路口中間的巨大雕塑鞠了個躬。
“建立者就一個人嗎？”牧野好奇出聲。
“不，他是第一個來到這地方的人。”井希然轉頭看著牧野狐疑道︰“你們那邊好像關于東興城的消息很少啊。”
“大叔你上學的時候沒學過一篇名為穿越迷霧的人課文嗎？”
“穿越迷霧的人？”牧野擰眉回想，記憶力他沒學過這篇課文。
“看來上學用教材都不一樣。”井希然看著巨大的雕像抿了抿嘴娓娓說道︰“在詭霧降臨之後大部分地區都被迷霧遮蓋。”
“這個迷霧就是邊境線外的那種迷霧。”
牧野點頭，關于邊境線外的情況，好像很經常提及到迷霧這個東西。
“聯邦現有的疆域內的迷霧都是隨著時間流逝自己消散的，但不包括東興城這片地域。”
“听說迷霧之中怪異遍布，進去的人十有都出不來。”
“但他，戚明昊這座城市的建立者，他帶著一群富有勇氣的人類刺破了迷霧遮蓋的邊境線, 讓東興城得以建立，讓人類不在禹禹困守被迷霧環繞的土地。”
“他的另一個身份你應該也听說過，他就是聯邦調查部的第一任部長，負責邊境線外的調查和拓展。”
“戚明昊？”牧野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似乎在這東興城內，像井希然這樣的普通人知道的事情比他一個覺醒者還多。
“那他現在人呢？”牧野出聲問道，像這種實力強大的人應該像梅麗娜一樣活個幾百年不成問題。
听到牧野的問題，井希然神情一黯，悵然開口︰“迷失在了迷霧中再也沒回來過。”
“意思是死了？”牧野有些意外。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黎明。”井希然一臉確信的說道。
黎明？
“對了，我記得你說我是黎明，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