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的情緒有了些許起伏。
掌握了線索,就意味著可以找到殺害青雨兮的凶手。
為青雨兮報仇現在成為了他心中的執念。
至于姬軒此前答應過他的可以給他想要的東西,這件事情許七安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信過。
只要能找得到凶手,對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姬軒的目的,那就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了,在手刃仇人之後,他會完成與姬軒的交易。
不論姬軒想讓他做什麼。
回到監天司,姬軒馬上向三位司幽申請調用陣法的權能。
但就在彼時,卻遭到了些許小小的阻礙。
“區區使用咒毒之術的螻蟻罷了,使用我們監天司的權能卻只是用來追捕那種小人物?
撫劍官大人也太高看那賊人了吧?
再說。
使用權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與物力。
若是這一次用來對付那區區小賊,以後發生類似的事情怎麼辦?
要是每一次監天司查案都使用那種力量,要我們這些修士做什麼?監天司的人倒不如直接卷鋪蓋滾回家里邊得了,還落得個輕松。
這種事情莫說是您。
就算是帝君親至,我們都不會答應!”
燕寧的監天司總共有三位司幽。
分別以刑魔、掌天、肅妖之名控制著監天司的三部分權能。
其中掌天為司幽之長,其余二者為輔。
姬軒的父王姬向陽,正是繼承了肅妖之名的司幽。
而剛才說出來這番話的,則是司幽之長。
其名為陸鶴舒。
靈境三重的修為,據說他以文入道,並不擅長殺伐之術,卻也能坐到司幽這個位置。
陸鶴舒橫眉冷對,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而一旁的姬向陽則尷尬地在姬軒與陸鶴舒之間來回瞥望。
至于第三個司幽,那是一個矮胖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和藹的模樣,臉上總是掛著笑意。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邊上,那雙眯縫著的眼楮里也不知道正在流露出怎麼樣的神采。
但姬軒卻能感覺到,這個矮胖子已經被諸多怨氣纏身,他本身也在向外無意間散發出陰氣。
看上去最是無害的人,實際上卻是一個殺才。
對此姬軒並不感到意外。
“凶手乃是繼承了萬都血仙的極惡之人。
甚至可能就是其本身!
而且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
他正在以殺人為樂,並且早已經殺害了超過十幾個人。
司幽大人莫非是覺得,自己可以承擔後果?”
姬軒皺眉。
冷聲道。
陸鶴舒仍舊是一臉的傲慢,仰著臉冷笑一聲道。
“看來撫劍官大人對我們監天司的修士是完全不了解。
你以為自己沒掌握什麼線索,就覺得我們也沒查到線索嗎?
不要以為在南域干出了幾件事情就可以在燕寧橫行。
這里可是燕寧。
帝君腳下!
而我們是帝君治下最強大的監天司,您根本就不明白我們的手段。”
“照司幽大人的說法。
看來你們已經找到凶手了?”
姬軒不動聲色地問道。
一旁的許七安三度顯露出殺意。
若非姬軒一直攔著,怕是早就開始和陸鶴舒講道理了。
就事論事,姬軒完全不覺得許七安是陸鶴舒的對手。
他能逆天伐仙,伐的也不過是靈境一重的天人,而眼前這位可是靈境三重的大能。
莫說是許七安,就算是他姬軒都不一定能使用靈王朝的國運勝過對方。
畢竟調動氣運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呵呵,大人此前不是都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了麼?
而且凶手都已經呼之欲出,現在如何還要繼續調用監天司的權能?
早些時候您可是說過的,要讓我們調查一下天冥府。
怎麼現在反倒是要讓我們尋找凶手在何處?
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了嗎?”
原本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矮胖子笑呵呵地說道。
此人正是司掌刑魔的司幽,胖道人。
胖既是他的道號,雖然看上去憨態可掬,但他卻是整個監天司當中實力最強的那個。
“那做不得數!”
姬軒連聲道。
查天冥府是他隨意說出口的,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天冥府與這件事情有關聯。
這其中甚至還夾雜了些許私人恩怨在里面。
因為天冥府一直在找他的麻煩,所以他希望能利用監天司來給天冥府一點教訓。
至于監天司是否真的在調查天冥府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在他看來那完全是無稽之談。
畢竟。
那些都只是在幻境當中發生的事情。
“撫劍官大人,查案緝凶可不是什麼兒戲。
凡事都得講究證據。
如今我們的人已經查探到了相當充足的證據,但你又查到了什麼?
莫要以為帶著幾個我們的人四處搜捕一番,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是監天司的頭領!
更何況……”
陸鶴舒臉上笑容越發興盛。
他是知道姬軒的一切動向的,自然知道姬軒這段時間究竟在查些什麼。
“你所追查的東西,我們早已調查過。
無疑全都與天冥府有關聯。
這一點——你又是否清楚?”
“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的?
若是大人不信的話,那我們就使用監天司的權柄,好讓大人您心服口服。
但話可說在前邊。
若是我們所言句句為真,那麼從今以後,還請撫劍官大人好生完成帝君囑托,莫要再插手我們監天司的事情了。
當然。
大人您日後若是有什麼要我們監天司辦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會辦。”
這才是他們的真意!